面对女战士的这一番话语。
绯樱顿时火冒三丈。
她本身脾气就不好,很容易被激怒。
更何况还是莫名其妙被关进笼子里,还被人这样威胁。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当面抽了一个耳光,让她瞬间怒不可遏。
“你说谁是偷盗者?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要不是你们这群......”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衣角被人用力拽了一下。
转头一看,是沙菀正死死抓着她的衣服,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绯樱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恨恨地看着那个女战士离开的背影,心里憋着一股火。
那种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直到对方走远,她才压低声音问道:
“你拦着我干什么?难道就这么让她们欺负?这群人也太嚣张了!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因为你跟她们吵架,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沙菀靠在笼子上,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跟她们硬碰硬,会有什么好结果?”
“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听到这话,绯樱一下子语塞了。
她确实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
但仔细一想,现在这种状况,确实不适合硬来。
她们不仅武器被收走了,而且还被关在笼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不然要怎么办?”
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难道就这么被她们关着?”
“你倒是想个办法啊!不是说她们是你的后人吗?”
“既然是后人的话,那你倒是跟她们沟通一下,让她们把我们放了啊!”
沙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唉,我尽量试试吧。说起来得亏你把我带了出来,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你现在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她们给打死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衣领里掏出了一块古朴的令牌。
这块令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上雕刻着各种繁复的花纹,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这块令牌是……
绯樱稍作迟疑,然后很快就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在灵境里,解开那个神秘魔方后得到的东西吗?
当时沙菀说过,这是黄金古国的王室令牌,是她身份的象征。
在当时的情况下,沙菀曾经说过,这块令牌对于黄金遗民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信物,更是能够打开王室宝库,以及驱使古老的沙漠神兽。
“等等,你把这东西藏哪里了?”
绯樱满脸疑惑,眼睛瞪得老大,
“之前不是被他们搜走了所有东西吗?为什么这个还在你身上?她们没发现吗?”
沙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直接用力敲打起笼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铁栏杆被敲得咣咣作响,声音在寂静的沙漠中显得格外刺耳。
“喂!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她扯着嗓子大喊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现在、立刻、马上!”
那种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
反而更像是在发号施令的王者。
沙菀的喊声引来了不少黄金遗民的注意。
她们纷纷转头看向这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这些女战士身上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气息,就像是一群饥饿的野兽。
当她们注视着笼子里的俘虏时,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把笼子里的人撕成碎片。
走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领头女战士,明显已经被惹恼了。
她不耐烦地折返回来,每一步都充满了愤怒。
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手中紧握着长矛,随时都可能付诸暴力。
那种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真的不怕死是吧?”
她用力敲打着铁笼,发出刺耳的声响,力道大得让整个笼子都在晃动,
“以为我刚才说的是开玩笑?”
“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们尝尝我的手段?”
“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
那种凶狠的语气和充满杀意的眼神,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就连脾气暴躁的绯樱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生怕对方真的会把威胁付诸行动。
毕竟,现在的处境对她们很不利,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于此。
但沙菀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种高贵的神情。
那种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反而更像是在审视臣民的君王。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她缓缓举起手中的令牌,语气庄重而威严: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如果你们真的是黄金子民,就应该认得这个东西。”
说着,她还特意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让上面的花纹在阳光下更加清晰。
那些繁复的纹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黄金古国的辉煌历史。
在沙菀看来,这块令牌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坚信,只要是真正的黄金子民,就一定能认出这块象征着王室权威的信物。
毕竟这可是黄金古国最重要的传承之一,是历代相传的圣物。
每一个黄金遗民从小就会被教导要敬畏这个信物。
但是,这位女战士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和她想象中的场景天差地别。
只见对方一把夺过令牌,仔细打量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将令牌翻来覆去地观察,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那种态度,就像是在检查一件赝品一样。
看到这一幕,沙菀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以为对方是在确认令牌的真实性。
于是她更加挺直了腰杆,神情中带着几分傲气。
“哼哼......黄金之国的子民们,你们的公主回来了!还不快跪下迎接?”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那种中二感十足的宣言,让一旁的绯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算沙菀外貌身材变了,比在临近的时候长大了不少。
但这种装腔作势的样子,依旧还是当时的那个臭小鬼。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期待着沙菀的令牌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
然而,女战士观察完令牌后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这是什么破烂玩意?”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用力敲打着笼子,发出更加刺耳的声响,
“别想用这种垃圾来糊弄我!你以为随便拿个破铜烂铁就能唬人?”
“最后警告一次,再敢胡闹,我就直接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看你们还能不能满嘴跑火车!”
说完,她拿着令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无视了沙菀那震惊的表情。
那种无视的态度,比任何惩罚都要让人难以接受。
“啊?”
沙菀呆住了,脸上的傲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这不可能!她们怎么会认不出来?”
“这可是王室令牌!是信物啊!”
那种迷茫和困惑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女孩。
完全没了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难道......难道是假的?不可能啊......”
她低声嘀咕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明明是在奶奶留下的,怎么会没用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惑,完全搞不懂自己的令牌为何会没用。
一时之间,铁笼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沙菀呆呆地蹲在角落里,手指不停地画着圈圈。
她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迷茫,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种郁闷的样子,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原本耀眼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
不时还会抽一下鼻子,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嘟囔,嘴里念叨着“怎么可能”、“不应该啊”、“为什么会这样”之类的话。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消沉的气息,和刚才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判若两人。
绯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她有些无奈地问道。
而沙菀置若罔闻,依旧画着圈圈。
仿佛像是彻底陷入了自闭状态。
“唉......”
绯樱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
......
与此同时,在黄金遗迹深处。
黑玫瑰带着朱瑾、丹霞,以及几名教团成员。
她们正沿着金碧辉煌的通道不断深入。
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黄金制品,在微弱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那种奢华的程度,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震撼。
遍地都是各式各样的黄金制品。
有巨大的金像、精致的饰品、厚重的金砖,甚至连地砖都是由纯金打造。
走廊两侧摆放着数不清的黄金器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光是这一个走廊里的财富,就足以让一个小国家富足数年。
这些黄金制品的工艺之精湛,足以让任何一个工匠叹为观止。
上面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
每一件作品都蕴含着匠人们的心血,展现着黄金古国昔日的辉煌。
巨大的金像庄严肃穆,精致的饰品上镶嵌着各种宝石。
就连普通的器皿,都能从其做工中看出不凡之处。
“这里的黄金还真是多啊......”
朱瑾忍不住感叹道,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不愧是全文明最辉煌的国度之一。如果要不是没落的话,不敢想象,她们现在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这得有多少财富......简直超出了想象。”
“切,土包子。”
丹霞不屑地撇了撇嘴,“在你眼里黄金很值钱,但在黄金之国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黄金。”
“我听说前文明的黄金国度所掌握的一些技术,那才叫真正的厉害。”
“在教团所掌握的资料里,曾经的黄金女王,可是以凡人之躯狩猎过妖精的超凡强者。”
“她们掌握着远超现代的技术,这些黄金,不过是她们留下的残羹剩饭罢了。”
黑玫瑰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继续带领着队伍往遗迹深处前进。
沿途的奢华景象仿佛永无止境。
但她的目标显然不是这些表面的财富。
毕竟这些财富如今已经触手可得。
她更想要看看,除了这些黄金以外,黄金之国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快速跑来,打破了这片金碧辉煌的宁静。
那是红梅,她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黑玫瑰大人,有新发现!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密室!”
听到红梅的汇报,黑玫瑰的表情依旧淡漠。
似乎对这个所谓的“重大发现”并不怎么在意。
“过去看看。”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过多久,她们就站在了那间所谓的密室门前。
这扇门和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既不是黄金打造,也不是普通的金属,看起来异常坚固。
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材质,表面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光泽。
即便是在这个满是黄金的地方,也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门上布满了各种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可以打开吗?”
黑玫瑰轻声询问道,目光在门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找出什么端倪。
红梅立刻开始汇报她的发现:
“我们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但根本无法强制打开。”
“这扇门的材质太过特殊,连最先进的工具都无法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
她指着门上的一个精致凹孔,神情严肃:
“不过根据我们的分析,这门应该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大门类似,都是可以通过特殊方式打开的。”
“而从工艺和纹路来看,这间密室应该与黄金王室有着密切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机关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我们之前遇到的机关都需要用到黄金遗民的血液。”
“但这扇门它可能需要的是某种特殊的信物。”
听完红梅的分析,黑玫瑰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大意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不应该那么快把那个身份明显不简单的黄金遗民给放走的。”
在没发现这间密室以前。
她原以为那个自称是公主的黄金遗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所以才会放任她离开。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似乎有些欠考虑。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红梅,立刻组织教徒们开始搬运这些黄金。”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开始迅速分派任务,
“一件都不要落下,全部运回去。”
然后。
她又转向朱瑾和丹霞:
“你们两个跟我去找人。”
“当时放血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一直嚷嚷着自己是公主,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扇门后面的东西,说不定比外面这些黄金更有价值。”
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是!”
……
黄金遗民们押送着两人,沿着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前进。
这条通道蜿蜒曲折,不断向下延伸,仿佛要通往沙漠的最深处。
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些发光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为这条幽深的通道提供了微弱的照明。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气息,与地表截然不同。
通道两侧不时会出现一些古老的壁画,上面描绘着黄金之国昔日的繁华景象。
她们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由几个女战士抬着前进。
笼子随着前进的步伐不断摇晃,发出令人不安的金属声响。
绯樱紧紧抓着笼子的栏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
而沙菀则一直低着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消沉的气息。
随着不断深入,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
原本干燥炎热的沙漠温度逐渐降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凉的感觉。
通道的两侧开始出现一些精致的雕刻,上面描绘着古老的图案。
终于,在穿过无数个岔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巨大地下空间,比想象中要宽敞得多。
高耸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发光晶石,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四周是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全都采用了独特的沙漠建筑风格,与地面上的遗迹如出一辙。
这里就像是一座地下城市,街道纵横交错,房屋鳞次栉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气,似乎是某种香料在燃烧。
各种植物点缀其间,给这个地下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水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显然这里有着完整的供水系统。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特的机关装置,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用途。
这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在这片地下天地的中央广场上,一群黄金遗民已经等候多时。
她们的穿着打扮与押送的女战士们略有不同,显得更加精致华贵。
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各种金饰,在晶石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女战士将笼子放下,走上前去,对着一位身着华服的短发女子恭敬地说道:
“族长,路上遇到了两位偷盗者,我把她们抓回来了。”
那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族长轻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到笼子前。
她身着一袭金色长裙,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优雅的气质。
“说吧,你们这些外来的偷盗者,在沙漠里四处乱挖,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语气平和,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锐利:
“难道你们就这么急着把我们黄金之国的遗产全部刨出来?”
绯樱瞬间抓住了牢笼的栏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什么乱挖?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才不是你说的什么偷盗者!”
“快放我出去!我还要去救人,没空在这里跟你胡扯!”
看到绯樱如此激烈的反应,族长微微皱眉,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怎么?照你的意思......你们跟那些黑袍人难道不是一伙的?”
她轻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谁跟那些使徒教团的人是一伙的?!”
绯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一旁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沙菀拉了过来,
“看清楚了!这是你们的黄金公主......”
“这脸,还有这皮肤……你们难道认不出来吗?”
族长闻言一愣。
“你说她是我们的公主?”
她在沙菀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
随后不缓不慢地开口,语气异常平静:
“我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子民。”
“你的这位同伴,她虽然穿着打扮跟我们的风格很像,但却并不是我们的一员。”
“况且,黄金之国王室一脉,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你硬说她是我们的公主,但怎么证明她的身份呢?”
“证明还能怎么证明?”绯樱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不是都已经把令牌给你们了吗?你们自己眼瞎,难道连自己国度的信物都看不明白?”
族长愣了愣:“令牌?”
这时,先前的女战士站了出来:
“是有一块令牌,不过应该是她们病急乱投医,想用来糊弄我的......”
说着,她从腰间取出那块缴获的令牌,恭敬地递了出来。
族长看到这块令牌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地接过令牌。
看着手中的令牌,她瞪大眼睛,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