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许云姝抬头,对上谢景蕴幽深的眼眸,立马反应过来,轻咳了声,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额头往前一靠,埋进了他的胸膛。
谢景蕴轻哼了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他就知道,姝儿还有事瞒着他。
“那信王和南齐使团他们……”
许云姝想了想,又动了动,闷声问道,她担心芝芝没法处理这么多事。
尤其是那七公主,看起来就很不对劲的样子。
“没关系,有阮希在,乱不了。”
谢景蕴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打扰二人相逢的温馨时刻,但他也知道,在姝儿的心里,皇妹很重要,嗯,很有可能跟他一样重要。
意识到这一点,让谢景蕴心里很不爽。
“阮希?”
许云姝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南齐七公主?她…”
“他是男子,准确来说,应该是七皇子。”
谢景蕴垂眸,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喉结滚了滚,低下头,又忍不住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许云姝抬手,抵住他的唇,现在正在谈正事,拒绝让她分心。
“他是男子?那他知道芝芝的…”
谢景蕴垂眸不语,郁郁地看着她。
许云姝:……
许云姝松开手,抬头,在他下巴处啄了一下,被胡茬扎了一下,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你长胡子了?”
“嗯。”
谢景蕴眸子闪烁着雀跃的光,尤嫌不够,亲了下她的额头,才道:“他似乎比我早知道瑞安王的身份。”
“比你还早?”
许云姝惊讶,“那是多早?”
谢景蕴抿唇回忆了下。
“大概,三年前。”
三年?
… …
御书房。
赵全将燃了一半的蜡烛全都替换掉,殿内灯火通明。
谢之竹用朱砂笔批完最后一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刚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一旁还未批改的、几乎堆成山的奏折,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累了?”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紧接着,肩上就多了一双修长纤细的手,轻轻按按捏着她的肩颈,力道恰到好处。
谢之竹刚享受了两秒钟,顿时反应过来,猛地转过头,眉头皱起。
“你怎么还在这?!”
“之儿当真是好狠的心呐,人家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你却把人家给忘了。”
阮希唇瓣微嘟,一双潋滟的水眸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控诉。
谢之竹:……
这人是怎么能做到,用男子的声音,做出这样一副表情的?关键,看起来没有半分违和感。
若是普通男子,怕是早就上前哄着宠着了,幸好,她不是男子。
她抖了抖肩,抖掉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行嘛,人家就喜欢这样。”
他俯下身,在谢之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起。
哎哟我去!
谢之竹下意识就想给他一个过肩摔。
手都按上他的肩膀了,就听见他淡淡开口,用的是正常声音,“你累了,需要休息。”
她不知道她累了吗?她不知道要休息,不然会猝死吗?关键是她敢休息吗?!
不过,看在这人关心她的份上,她就不抱摔他了。
“放我下来。”
谢之竹命令道。
阮希眸底划过一抹无奈,却还是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之儿…”
“等等等!”
谢之竹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不知道你跟我皇兄的关系如何,但是呢,我俩,不熟,别这样叫我,听着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能叫她小名的,只有姝姝一个人!
“既然潜龙卫相信你,我也就姑且信你一会,但是也请七皇子保持该有的社交距离。”
想泡她?
对不起,水泥封心好多年了。
她现在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利有权利,要钱有姝姝。
兄长是皇帝,闺蜜是未来的皇后和首富之女,人生巅峰了好不好!
犯得着想不开去谈恋爱吗?
现在只要等皇兄找到姝姝回来,她就能幸福地当她的富二代兼官二代了!
阮希:……
谢之竹见他不说话了,转身回到几案旁,继续批改奏折。
皇兄信任他,她可不信他,她们北朝的奏折,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南齐人来批?
阮希抬手扶额,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走到一旁,敲了敲博古架,一道黑影闪现。
“阮公子。”
“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晚点回来,至于他提的那些条件,我全都允了。”
“是。”
… …
“对了,信王的书房里,好像有东西。”
既然阮希三年前就知道芝芝的身份,还一直跟谢景蕴有联系却没有告诉他,就说明,阮希其实是向着芝芝的。
知道这点后,许云姝略松了口气,想到昨天暗卫的事,开口道。
“明日我们一起去探探。”
谢景蕴轻轻嗯了声,“那个追云…他武力很高。”
即便是他,也只有全盛时才能与之一战。
“他是阮津的属下。”
许云姝抬头看他,“南齐皇室中,可有人叫阮津?”
她早就猜测阮津的身份不简单,但她之前连北朝皇室中的关系都不怎么了解,更别说南齐了。
“有,南齐八皇子,就叫阮津。”
谢景蕴狭眸微眯。
“这就有趣了,南齐八皇子乔装打扮,偷偷进入信王府…”
根据司查院密报。
二皇子与信王有秘密书信往来,可这个八皇子…向来闲云野鹤,从不参加皇位之争,却偏偏跑到了信王府?
怎么想怎么蹊跷。
“他之前曾说漏过嘴,说是来找他大哥…”
许云姝顿了顿,若阮津真是南齐的八皇子,那他的大哥…指的莫不就是南齐大皇子?
她历史不好,但也知道,南齐大皇子,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南齐大皇子。”
谢景蕴看着她认真思索的神情,笑了笑,他从没发现,原来光看着一个人,竟比玩那些心眼子更让他开心愉悦。
“是南齐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嫡长子,十年前,太子妃诞下一子后,就被立为了太子。五年前,南齐皇室祭祀大典结束路上,太子遇刺,太子太子妃当场死亡,一子一女,不知所踪。”
“一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