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楼顶立刻就被泊车系统收纳进了停车库，坐着电梯下到了110层，张瑞敲开了杨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

    杨局长坐在办公桌前端着茶杯让张瑞坐下。

    “顺利，不过顺利过头了。”

    张瑞坐下之后，杨局长看着他那不太好看的脸色问：“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我去了之后人家马上就戳穿了我的身份，杨局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瑞的话让杨局长面色一沉，“还有这种事？不应该啊，知道你要潜进联运公司的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伪造身份的技术部了，消息难道是那边走漏的？”

    “我见到了陆敏了。”

    “然后呢？”杨局长当即坐直了身子，他按下了桌上的开关办公室的门立刻合上了。

    “我还是详细汇报一下吧。”

    张瑞将自己进入联运之后到从人民医院回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们窃取人口库信息就是为了让你去查才能流失？他们怎么关心起这个事了？他们有参与这件事？”

    “要么参与了，要么没参与。”

    “这不是废话吗？”

    “这怎么会是废话？”张瑞摇了摇头，“我之前有猜测，如果他们参与了，可能这些信息已经被抹除了，那我调查下去的结果这件事就跟他们无关。

    这样一来有我这位警探长的证词，双生花跟这件事就完全割离了，所以我认为他们让我去调查就是想想让给他们做掩护，帮他们洗白。”

    “洗白……”

    杨局长皱眉反复念了几次，随后扭头看着张瑞，“既然他们有能力黑进信息库抹除信息，那为什么还要让你去窃取呢？直接偷出来不就好了？现在让你亲自动手这不是授之以柄么？

    而且，如果能黑进信息库，那还用洗白么？直接把黑的变成白的，又或者把人才流失的数据全部公布出来，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

    杨局长的话忽然给了张瑞灵感，他皱眉认真地思索，自己忽略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双生花这个组织的目标。

    从名字就能知道，是与世界政府不死不休的局面，更确切地说，是推翻星环的统治。

    所以他们做的任何事情都应该围绕着这个中心点来做的。

    才能流失、一等公民、星环政府，推翻……

    张瑞将这些关键词联系在一起之后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到让他心脏骤停的猜想。

    “不舒服？脸怎么突然白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杨局长看着张瑞的脸色瞬间煞白立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没事，可能就是最近因为孩子的事情有些累。”张瑞接过水后喝了一口。

    这个猜想他不敢细细琢磨，更不敢随便透露出来，因为这个结论太过恶毒。

    “才能流失这件事确实也值得调查，况且能借这件事接近双生花的核心管理层，那你就去调查吧，反正这件事也是你的心病。”

    杨局长回到了办公桌前后继续说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情况要汇报的？”

    “暂时没有了，第一天去哪儿能有这么多发现，而且还是在人家拆穿了我身份的情况。”

    张瑞摇了摇头。

    后来他与陆敏的单独谈话他没有告诉杨局长，适当的保留是很有必要的。

    “对了，是有一个事，坐上调查部长的位置，他们给我分了一套房子，还预支了半年的薪水给我。”

    张瑞不动声色地把房子的事情交了底，杨局长听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好啊，咱们这头组织上给你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头的组织倒是给你解决了，不管是哪边给你落实的，总归是落实了，你就住着吧，这次送房子下次不知道送你什么。”

    杨局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张瑞都听明白了，“都是为了工作而已，我不得经营出贪图享乐的面孔，人家怎么会相信我是真心实意地替他们工作？”

    “明白明白，反正不管如何，你要记住，你是一名警探，任何时候都是。”

    “知道了，杨局长，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出去了，才能流失的事情我想马上着手调查。”

    “去吧，这事情牵扯肯定小不了，你得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跟我商量。”

    “是。”

    离开办公室来到楼顶，车已经从车库取出来了，上车之后张瑞决定回家先把那四万多人的人资料整理出来再说。

    二十分钟后张瑞就到了新家，门禁系统识别出张瑞的身份解开了锁。

    与之前住的地方半智能不同，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全智能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根据张瑞的习惯做出了编程调整。

    比如刚回家茶就已经泡好了被家政机器人放到了桌上，一坐在沙发上，生物皮革立刻就检测出张瑞的身体状况自适应改变了形状将他完全包裹，并且释放出与之匹配的生物电进行细胞按摩舒缓疲劳。

    短暂的放松了一会张瑞就来到了书房，这里也比之前住的地方那个只有三四个平米的地方大了一倍。

    打开电脑之后，张瑞将意识捕捉器和储存了四万多人名单的储存器拿了出来，呼出读取数据之后只是两秒的时间庞大的数据就读取完成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四万多人的数据归类。

    不过不管是根据出生当天的时间、天气、健康程度、父母遗传病史甚至于出生重量，根据他能想到的十三个因素分为的琳琅满目的类别之中，都没有分析出可疑的地方。

    这一个多小时就算试错了，张瑞摘下了意识捕捉器揉了揉太阳穴，点了支烟身子往椅子后一倒。

    “四万多名新生儿共同点倒是有，但每一个共同点放到整体之中所占比例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才能流失的人一定会有共同点才是……”

    张瑞吐出的浓烟一个眨眼就被悬挂在天花板的空气净化器净化得烟消云散。

    “难道这也被抹除了？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这也不现实，这些人在出生的时候全都很健康，而且出生以后的轨迹也并不相同，基本上没有重合。”

    张瑞自言自语。

    这四万多人口的才能检测大部分都是平庸，像他儿子这样一出生就有顶尖才能日后能上星环成为一等公民的只有802人。

    张瑞掐掉了香烟重新贴上了意识捕捉器，随后将这802人的资料单独提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