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闻言,不是很在意的笑了笑,“这个是三房的事儿,跟我关系不大。”
迎春应和着点了点头,望春却是紧皱着眉头,急急的说道:“太子妃,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听说三夫人本来就天天闹腾着要回府,还叫人给老太太送了东西回来,是老太爷生前看她孝顺,给她的印章。”
“还说只要让她回府,她就可以不说话,保全您的名声。”
“我的名声?”顾倾禾秀眉微挑,纳闷的问道,她实在是不清楚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王氏手里。
不过,这个王氏手里的印章,前世是在顾若星爬龙床失败,拿出来求情的。
这一世,早了许多。
“奴婢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柳妈妈说的很是模棱两可,是奴婢爱打听,背着夫人问的。”望春说道。
顾倾禾挥了挥手,面色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不要声张,祖母应该还会继续礼佛、拣佛豆的。”
权力是有一贯性的,但凡中间被打断了,以后想要再捡起来,就很困难了。
“叫张进宝过来。”顾倾禾吩咐道。
迎春应了是,张进宝很快就跟着进来了,“奴才给太子妃去请安。”
顾倾禾抬了抬手,“起来,我这儿想让你跑趟腿,去晋王府走一趟,跟晋王妃打听打听顾侧妃的情况。”
张进宝闻言,先是应了是,心里不停的琢磨着,太子妃这个时候,要自己走这一趟,本意为何?
“去找张福拿点东西。”顾倾禾吩咐道:“空着手不好看。”
“是。”张进宝应了是,便快步退了出去,急忙往库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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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景珩到了前院,便看到陈渊一脸焦急的站在殿内,见到太子爷,急忙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到书房说话。”萧景珩抬了抬手,脚下不乏不停,直接往书房走,陈渊也紧跟其后。
“太子殿下,臣这几天一直着人盯着晋王府,他们刚回京城,出入晋王府的人,鱼龙混杂,不好分辨,但是前两天,却被咱们抓住小辫子了。”陈渊越说越兴奋,眼中都是跃跃欲试。
萧景珩也来了兴趣,但还是沉稳的说道,“怎么回事?”
“前几日,孙广公公的徒弟出宫的时候,似乎是被人盯上了。”陈渊压低了声音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怕排查,发现背后的人,竟是晋王身边的管事公公。”
萧景珩的剑眉蹙起,手指上的扳指,也开始动了起来。
他知道,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晋王已经知道了父皇说身体状况不佳。
“孤知道了,继续盯着,盯紧了。”萧景珩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做过西北边境土皇帝的晋王了。
“是。”陈渊得了吩咐,便离开了。
韩德胜站在太子爷的身后,能感受得到太子爷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也知道,太子爷跟晋王爷彻底摊牌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殿下,刚才张文过来回话,但是小陈大人,在这儿跟您说话,奴才就叫他留话了。”韩德胜说道。
“说来听听。”萧景珩招了招手。
“回殿下,张文说的是太子妃母家的事儿。”韩德胜轻声说道:“这三房的王氏被送到京郊庄子上,手里拿着顾家老太爷的印章,威胁顾家,要回府居住,不然就要对太子妃不利。”
萧景珩这才抬了抬眼,眼中尽是冷冽,轻哼一声,“派人去探一探,这个王氏能怎么对太子妃不利?”
他自然是相信岳父一家,肯定能够妥善的处理此事,但是,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自己,理应保护她。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韩德胜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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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回到正院的时候,太子妃正在正院的西边空地上,拿着一杆银枪,在那里舞的生风,引得迎春、望春,不停的拍手叫好。
气氛倒是和谐的很,萧景珩静静的立在距离太子妃十多米的地方,看着这样有活力的他,心里也放松下来了。
他想,他们在一起,能够克服任何问题。
静下心来,看太子妃的姿态,舒展利落,脸上的自信也是引人入胜,这样的顾倾禾实在是让人着迷。
就在太子爷被太子妃迷得有些恍惚的时候,“铮——”的一声,太子妃手中的枪,扎进了距离他一米多的地面上。
顾倾禾走近了,拱手行了个礼,“失礼了,太子殿下。”
萧景珩看着太子妃额头上的汗水,失笑两声,又从自己袖口处,扯出一块手帕,在太子妃的额头上,轻轻的擦拭着。
“太子妃的气势,倒有点茶楼评书说的,'一点寒光先到,随后抢出如龙'了。”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了,但是温度还是很高,你这样剧烈的活动,若是中暑了,自己多难受啊。”萧景珩说道,“也让人心疼不是?”
顾倾禾闻言,看着萧景珩没有说话,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不知道是刚才活动导致的,还是因为听了萧景珩这肉麻兮兮的话语。
最近,从萧景珩嘴里听到的这种酸唧唧的话,比她在情爱话本上,看到的都要多上一些呢。
甚至听起来,有些耳熟,她有时候都怀疑,萧景珩在偷偷的看这些她看过的话本。
毕竟,依着萧景珩的秉性,是个克己复礼的君子的。
“殿下,您说这话,可有些不像自己了,端方有礼的君子范儿,您落在哪里了?”顾倾禾笑道。
萧景珩摇了摇头,“倾禾,在跟你相处的时候,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是个时时刻刻觊觎你的小人。
觊觎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夫妻之间的关系,若是如同君子之交,那可出了问题了。”
顾倾禾没有再接话茬,而是抬手扇着风,“出了好些汗,我得赶紧沐浴换身衣裳,殿下您先自便。”
萧景珩点了点头,“好。”
太子妃快步回了内室,迎春、望春跟在后面,韩德胜则是跟在太子爷旁边,慢悠悠的走着。
“太子殿下,奴才瞧着太子妃刚才有点儿像落荒而逃了。”韩德胜笑嘻嘻的说着,太子爷会喜欢听的话。
不料太子爷说道:“不至于。”更多的可能是顾倾禾不耐烦听了。
但是,她能够阻止自己说,却阻止不了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