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病好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诸伏景光感觉到怀里明月发热的厉害,呼吸逐渐微弱,心头一紧,脚步不由自主的快了几分。
明月半合着眼,双手环抱着诸伏景光的脖子,手指轻轻搭在他的颈动脉上,感受着那颗炽热并剧烈跳动的心,缓缓吐出一口浑浊的热气。
诸伏景光似有所感地看了眼明月,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车上了。”
朦胧的妻女山上,地面满是倒影的碎片,空中的河水往下落,地上的河水横流。鲜红的雨水汇入河流,就像是流入奈河。
河水、雨水、血水纠缠在一起,呈现一片血黄色,就好似里面有着数不尽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
几个转弯后,苏格兰遇到了正赶过来的琴酒几人。
刺目的闪电晃的人什么都看不见,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生疼。
相似的两双绿色狼眸在看到苏格兰怀里的灰发少女时,皆是瞳孔一缩。
跟在后面的伏特加看到苏格兰手里的匣子,心跳不由地快了几分。
琴酒快步上前,一张脸冷若冰霜。
明月撒娇似的轻声叫了一句,“琴酒。”细弱的声音被巨大的雨声掩盖。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琴酒冰冷的语气里蕴藏着莫名的愤怒,伸手触碰明月,却发现明月的身体滚烫的惊人,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苏格兰不满地说:“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问题,我们要尽快去医院。安高斯杜拉她伤势也很严重。”
“琴酒,送我去总部的实验基地。”明月的声音很轻很柔,但落在现场的这几个人耳朵里却宛若惊雷。
莱伊伸手抚上明月的额头,“淋了这么久的雨,看样子应该是发烧了。”
琴酒伸手将明月从苏格兰的怀里抢了过来,转身就往停车的方向跑去。
苏格兰快步跟上,厉声道:“琴酒,你不会真的准备把她送进什么实验室吧!”
琴酒没吭声,只是加快了脚步,耳旁的风呼呼作响。
明月安心地窝在琴酒黑色的风衣里,感受着琴酒沉稳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睛。
琴酒瞄了一眼怀里的明月,磨了磨牙。
须臾之间,众人就来到了停车的位置。
波本看到琴酒怀里的明月,瞪大了眼睛,心脏都漏跳了几拍
琴酒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三个人,快步走向自己的保时捷356A,冷声说道:“朗姆安排的事,没解决完的,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
派斯蒂丝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液体,沉声道:“琴酒,周围道路都被封了。”
“我会通知基安蒂和科恩的,他们可以帮我们逃离这里。”琴酒拉开黑色保时捷的副驾驶门,将明月轻轻放到副驾驶座上。
波本将三个箱子放入后备箱后,迅速来到明月身边,伸手触碰明月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波本心惊。
明月睁开眼睛,一脸戒备的看向波本。
波本将紧握的拳头松开,紧绷的肌肉放松,看向琴酒,“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儿科医生,明月她发烧了,我可以送她过去。”
“上面有命令,尽快将实验体237送回实验室。”派斯蒂丝瞄了一眼波本后,直视琴酒,“我将协助你离开这里。”
琴酒危险的眯了眯眼,掏出伯莱塔,枪口抵在派斯蒂丝的脑门上,“告诉你身后的那个人,别插手太多事情。”
波本眼珠一转,觉得有戏,连忙开口道:“我知道那名儿科医生现在在哪,我带你们去,安高斯杜拉也能在那里得到治疗。”
莱伊伸手抓住琴酒的枪。
琴酒冷眼看向莱伊。
“现在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我们要离开这里。”莱伊看了眼明月,冷声道,“明月的情况不容乐观。”
安高斯杜拉一脸苍白,扶着汽车走到琴酒面前,“你带他们撤离吧,所有的失误我来承担,是我调查的不够清楚,所以才让你们陷入了危险。断后的事情,我来做。”
派斯蒂丝的眼里流露出一闪即逝的紧张,她深呼一口气,“去实验室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苏格兰瞳孔一缩,一脸担忧地看向窝在副驾驶座上的明月。
“琴酒。”明月轻轻叫了一声。
伏特加看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信息,跑到琴酒身边,快速地说道:“大哥,那位继承人发来一个地址,说是有几辆车,我们可以开车将那群条子引开。怎么说我们都先要离开这里吧。”
“没有车的去开车。”琴酒冷声道。
伏特加看向莱伊和苏格兰说:“你们俩跟我过去吧。”说罢,就准备离开。
“匣子。”明月轻轻说了一声。
琴酒瞥了一眼明月,冷声道:“伏特加,匣子给明月。”
“好。”伏特加用衣服将匣子上的水蹭了蹭,放到了明月的怀里。虽然匣子上的雨水无法完全擦干,但也不至于湿淋淋的。
苏格兰担忧地看了眼明月,被伏特加催促几声后,迅速跟上。
莱伊此时心里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跟在伏特加身后,往另外几辆车的地方跑去。
琴酒准备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时,车门却被派斯蒂丝按住了。
派斯蒂丝与琴酒对视,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们俩换车。”
琴酒目光锐利的看向派斯蒂丝。
“我的任务是要保证你们安全的离开,那群人说不定就是冲着你来的。就算你再厉害,你能安然无恙地带着她离开这里吗?”派斯蒂丝毫不畏惧琴酒,“琴酒,无论发生什么,我忠诚的人永远只有一个。无论什么命令,我都会去完成,哪怕拼上这条性命。”
琴酒愤怒地锤了一下车门,将自己保时捷的钥匙丢给了派斯蒂丝,拿了那辆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GtV的车钥匙,走到副驾驶位置旁边,轻轻抱起明月,朝着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GtV走去,感受到怀里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眉头不由得紧锁。
派斯蒂丝看向安高斯杜拉,“看样子这次是我需要你的协助了。”
“我可是伤员哎,算了看在那支药剂的面上,我帮你好了。”安高斯杜拉手枪里装满子弹,看向波本说,“麻烦波本你将东西送回基地,这一路承蒙照顾了。”
波本拉开车门的手微微一顿。
派斯蒂丝发动保时捷356A,不悦地说:“安高斯杜拉,你这句话很像遗言。”
安高斯杜拉撩了一下湿哒哒的红褐色的短发,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谁说的好呢?”坐到副驾驶上,从身上掏出一支颜色艳丽的口红,涂抹在毫无血色的唇上。
“真是的,现在还要臭美。”派斯蒂丝嘟囔了一句后,驾驶保时捷在山道上疾驰。
车里的暖气吹的人很舒服,车外依旧是大雨滂沱。
琴酒不悦地将明月怀里的匣子丢到了后座上,宽大的手掌覆盖在明月的额头上,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的摩擦声响彻整个妻女山。
莱伊和苏格兰驾驶的车辆优先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几个弯道超车,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被吸引走。
接着,波本和伏特加闯入了警方的包围圈,再次带走了一批人。
刺耳的警笛声混合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之间。
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GtV准备突破警方防线的时候,一辆漆黑的保时捷窜了出来,黑色保时捷后面跟着一长串车辆,从那些车辆里有人探出头来,对着漆黑的保时捷开枪。
流弹击中了设卡的警员,见势不妙的警员们纷纷找到掩体后,掏出枪回击,一场混乱的枪战正在上演。
看到这一切的琴酒迅速调转车头,从另外一个方向逃离现场。
有几辆轿车紧跟在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GtV后面。
琴酒瞄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勾起,联系上了基安蒂和科恩,“准备好了吗?”
“我的手指早就按捺不住要扣动扳机了。”基安蒂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琴酒手握方向盘,将油门踩到最底,冷声道:“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后面的那些车辆就交给你们了。”
科恩淡定地回复道:“没问题。”
话音落下,琴酒就听到身后的爆炸声。
被击中油箱或者发动机的汽车起火,紧接着几辆汽车撞在了一起,发出来剧烈的爆炸声。
基安蒂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了出来,“琴酒,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你们准备撤退吧。”琴酒瞄了一眼后视镜里冲天的大火,将耳麦取下。
在另外一边,一只手紧紧抓住安全带,一只手伸出窗外的安高斯杜拉击中了几辆汽车的轮胎,引发了一场混乱。
“那波人不是条子吧。”安高斯杜拉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闪着红蓝灯的警车正在包围那几辆对她们射击的车辆。
派斯蒂丝一个转弯后,甩掉了所有车辆,“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呐。说起来你才是情报组的成员吧。”
“哎,行了,别挖苦我了。这一次任务,我这条命都去了大半。”安高斯杜拉无力地靠在副驾驶座上,瞄了一眼窗外,“这是去哪里?”
派斯蒂丝转了几个大弯,警惕地看了眼后视镜,确定没有人跟在后面,“带你去见怀特,再不给你治疗,你那句话说不定真的会变成遗言。”
安高斯杜拉没说话。
“喂!你可别睡过去!”派斯蒂丝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看到一动不动的安高斯杜拉,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伸手探了过去,摸到的是冰冷的手臂。
派斯蒂丝一边摇着那只手臂,一边焦急地喊着:“安高斯杜拉!安高斯杜拉!”
啪!
派斯蒂丝的手被拍掉。
安高斯杜拉瞪了一眼派斯蒂丝,“好好开你的车,就不能安静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下吗?”
“真是的,你还是死了算了,那样就能一直休息了。”派斯蒂丝生气地嘟囔道,并把车稳稳地开入了一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妻女山的山路上警笛呼啸,突然出现另外一波持械的武装势力,大战一触即发,而苏格兰和莱伊却趁乱逃离妻女山。
在基地苏格兰遇到了靠着墙垂着头浑身湿透的波本,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我们在她过生日的当天,将她送进了实验室。你说那些实验员会怎么对她?”
波本垂着眼,声音沉闷,“我不知道。”
伏特加驱车接应科恩和基安蒂。
摆脱了警方追踪的莱伊此时站在屋檐下,从烟盒里找出一只还没湿透的烟,划了半天火柴才将其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感受到辛辣刺激的气体充满了整个肺部后,又将其缓缓吐出,灰白的烟雾消散在冰冷的雨水里。
突然莱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按下接听键,宫野明美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大君,礼物送给明月了吗?她会不会不喜欢?”
诸星大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明月她……她还没拆开看,我想她应该会喜欢的,毕竟那份礼物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是吗?若是她能喜欢就太好了。”宫野明美看了眼站在附近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我还有事,那就先这样了。”
宫野明美的声音很轻松,但赤井秀一的心情却越发的沉重,他叼着烟,迈开长腿,走进了雨帘之中。
在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GtV里,明月感受到一只覆盖在她额头上的手,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一眼车窗外,“琴酒,这不是去总部实验室的路。”
琴酒将手收回,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明月,眉头紧锁,“我带你去找怀特。”
“怀特,她估计这时已经在手术台上了吧。”明月嘴角微微勾起。
琴酒一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突然琴酒的手机震动了,看到手机上的号码后,墨绿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按下接听键,混合着电波的机械声音从听筒里传出,“Gin,带明月回到总部这里。”
琴酒沉默了几秒钟后,沉声回答道:“好的,boSS。”
电话被挂断,琴酒调转车头,向位于鸟取的总部开去。
明月微笑着看向琴酒,语气轻松地说:“当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早已注定。”
琴酒一言不发,握住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
漆黑的云笼罩在头顶,大雨滂沱模糊了周围的景物,沉闷的雨点击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总部实验基地里,睿德站在被三根柱子支撑住的倒生树前,她正认真地观察着上面古老的花纹,突然收到来自boSS的命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耳边突然传来树叶摇曳的声音,转头一看,那些古老的花纹上似有流光闪过。
“mAGI要苏醒了吗?”睿德喃喃自语道,低头再次看了眼手里的简讯,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这棵倒生树,转身离开这里,着手安排明月需要的东西。
弯曲的小路很快就到了尽头,茂密的山林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银色的阿尔法罗密欧GtV停靠在路边,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围了上来。
推着移动担架的睿德穿过了人群来到了琴酒身边,看着被琴酒抱在怀里的明月,就像当年那样。但睿德清楚,现在的情况和当年完全不一样。
“好了,琴酒,你可以把明月放担架上了。”
琴酒没有动,然而那一群黑衣人动了,他们将枪口对准了琴酒。
睿德叹了口气,“我以为是我过来,你会放心一些。”
“琴酒,没关系的。”明月在琴酒怀里仰起头,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琴酒垂眼看向明月,墨绿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少女紫色的眼眸,神色晦暗不明,冷声说:“三年吗?”
明月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笑着说:“我想这次应该不会让你等太久。”
琴酒将明月轻轻放在移动担架上,伫立在原地,看着那副移动担架逐渐离他远去,看着那白色的担架穿过拿着武器的黑衣人,看着那白色的担架消失在漆黑的大门后面。
任雨水从头浇到脚,任肆虐的风在耳畔呼呼刮过。
突然副驾驶座传来手机的铃声,琴酒转头看去,一部挂着月球装饰的手机发出悦耳的铃声。琴酒弯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悠扬的音乐从听筒里传出。
接着琴酒就听到贝尔摩德愉悦的声音:“happy birthday!princess,今年我可没忘你的生日哟~”
琴酒看了眼远处紧闭的大门。
贝尔摩德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princess?”
“她进实验室了。”琴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电话另外一头的贝尔摩德呆愣了一下,“琴酒!”
“嗯。”
“发生什么了?!”贝尔摩德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刺耳。
琴酒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挂了。”说罢,按下了挂断键,看了眼放在后座上的匣子,将明月的手机揣进了口袋。
片刻之后,贝尔摩德拨打了琴酒的电话,“事情我都知道了,但你怎么照顾孩子的!”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琴酒再次挂断贝尔摩德的电话。
头顶上的乌云被风搅动着,翻腾着。琴酒伫立在实验基地的大门,瓢泼的雨将他浑身打湿。掏出烟盒想要点燃一根,却发现烟全部被雨水打湿了,只能将烟盒重新揣回口袋,转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抬头再看了眼实验基地后,钻进了车里。
匣子被琴酒送入了审讯室,玛格丽特检查着桌子上的药剂,头也不抬地说:“送过来了。”
“嗯。”琴酒沉闷地应了一声。
玛格丽特察觉有些不对,抬头看向琴酒,“发生什么了?这可不像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别废话,我要她知道的所有信息。”琴酒将装着瑞恩沃特头颅的匣子放在了玛格丽特面前。
玛格丽特检查了一下匣子,眼里露出兴奋的光,“我审讯,你放心。”
琴酒靠在审讯室的墙上,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那双墨绿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匣子,看着玛格丽特熟练地操作着各种仪器。
黑色风衣上的水流到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
匣子中的头颅在药物的作用下被唤醒,瑞恩沃特迷茫地睁开双眼看向周围,当看到靠在墙上的琴酒时,瞳孔一缩,想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体,想尖叫却觉得嘴巴发干。
玛格丽特一脸兴奋地看着匣子里的头颅,拿了一张湿纸巾,一点一点擦掉瑞恩沃特脸上的血污,笑着说:“这样真好看,可以做一个会说话的摆件。琴酒,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想要个这种东西,但是每次都没弄成功。”
瑞恩沃特瞳孔剧震,认出面前这位笑得十分和蔼的年长女性就是组织里善于审讯的玛格丽特,连忙开口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玛格丽特瞄了一眼琴酒,笑着看向瑞恩沃特,“说吧。”
匣子中的人头嘴巴一张一合的,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只知道那个人被别人称为莉莉大人,是一个声音很甜蜜的女人。我没见过她,通过电话我和她联系过,她说只要我把消息上报给组织,就答应让我重获自由,让我过上不受任何约束地生活。”
瑞恩沃特转动眼珠,看向琴酒,嘴唇哆哆嗦嗦地说:“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这样活着!”
“呵,求生者必死,求死者必生。”琴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就起身离开。
瑞恩沃特看到琴酒要离开,连忙大叫道:“我,我还知道一只老鼠!”
琴酒停住脚步,转身瞥了一眼那个被装在匣子里的头颅,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
“莉莉?Lily,百合花。按照那群人的习惯,草本一般都是男性。是起了一个女性代号的男人吗?”琴酒缓步走入了雨中。
在高级会所里,一名贼眉鼠眼的男人一脸紧张的跑了过来,“莉莉大人,莉莉大人,不好了!”
肥胖男人将手里的雪茄放下,看向贼眉鼠眼的男人,用甜腻腻地声音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贼眉鼠眼的男人吞咽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莉莉大人,那群雇佣兵全死了!”
“什么?!”肥胖男人一拍桌子,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我们可能中计了!”
肥胖男人转了转眼珠,看向贼眉鼠眼的男人,“琴酒没死?!”
贼眉鼠眼的男人点了点头,不安的搓了搓手。
“他们出动了多少人?”
贼眉鼠眼的男人转了转眼睛,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一开始的确只有九个人。之后……之后就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人。我们雇佣的一百八十名雇佣兵全部阵亡,无一人生还,血水都把妻女山染红了。”
“那个女的呢?”
贼眉鼠眼的男人摇了摇头,“不知所踪,我怀疑她根本不想和我们合作。”
肥胖男人看向窗外滂沱大雨,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道:“不对,是我们的啄木鸟战法被他们看穿了,将计就计,用同样的啄木鸟战法回击我们。”
梳着大背头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躬身询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肥胖男人摆了摆手,“你们都先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乌云如墨水般涌动,仿佛夜晚提前降临。
在妻女山上,诸伏高明撑着雨伞蹲在一具尸体旁。
一名面容十分凶恶的警官走到诸伏高明身边,“高明,你……”
----------------
下章预告:人生就像一盘棋,而与之对弈的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