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名字萱?缃娘记得王府的女孩是从草字头的,男孩是从火字旁。”斐琬缃没有听清楚是哪个煊。
祁颢无奈地点了点斐琬缃的鼻尖:“是从火字旁的煊,本王不想我的女儿随波逐流,只愿她性子犹如太阳一般温暖,不愿她受一丝寒冷。”
斐琬缃笑得温婉明艳:“听王爷的。”
“缃娘。”
“嗯?”斐琬缃明媚地应了声。
“待孩子一周岁,我陪你回明国探亲吧。”祁颢笑道。
“好。”斐琬缃看着窗外春光灿烂的风景,一脸甜蜜地应道。
春日里长元院格明艳,绵绵细雨,阳春三月,春光明媚,花儿“争开不待叶”盛开于枝头。芬菲烂漫、抚媚鲜丽,如一片片红霞,与绿树婆婆的垂柳相衬映,形成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假山上的流水从荷花池流接过来,滴滴哒哒地往小池塘里面流,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气味。
斐琬缃换了王妃银丝绣夕妍雪团纹常服,头绾轻髻,头上不过两支玉簪花步摇和一支大发簪。
众妃妾一大早便前来请安,今日是三月初一,自从斐琬缃怀孕,请安的日子便改成了初一十五。
“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众人见斐琬缃进来,齐声给她请大安。
“坐吧。”斐琬缃看见为首的傅侧妃挺着四个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禁随口一问:“忻侧妃最近可好,膳食进得香吗?可有孕吐不适?”
傅侧妃笑意盈盈地答道:“谢王妃关心,一切都好,孩子也是一个乖巧的,不过哪里比得上王妃有福气。”
“说起来王妃也有七个月身孕了。”与忻侧妃对坐的的瑛侧妃接话道。
“是啊,等多两三个月,王府里便有小世子出世了。”阮庶妃提起,脸上多少有点羡慕和遗憾在里头。
斐琬缃把玩着手钏,听到阮庶妃的话温和安抚:“阮庶妃也是有心之人,做得几件小衣更是精致,送过来长元院,连本妃身边的佩嬷嬷连连惊叹针脚精致。”
阮庶妃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有些羞涩在里头:“妾家里不富裕,不过是区区小县令的长女,小时候经常帮母亲做针线活,卖了出去换钱用,这点心意还请王妃笑纳。”
旁边的良庶妃听见,脸上多少露出不屑,小门小户,小恩小惠就想收买王妃,自己不过靠王妃才能与自己平起平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良庶妃也未语,靠在酸枝木椅上把玩着玉珠
旁边的阮庶妃留意到良庶妃的不屑,不禁畏畏缩缩起来,脸上也带了几分尴尬。
斐琬缃自然把良庶妃和阮庶妃的表情收在眼底,朝着佩嬷嬷给一个眼神。
请安散了之后,佩嬷嬷带着侍女前往阮庶妃住的暨荣院。
阮庶妃瞧着侍女把点心汤水捧进来,侍从还拎了一篮子青枣和一筐柑橘过来,佩嬷嬷手里还拿着两个盒子的东西。
“这是……”阮庶妃有些疑惑。
“王妃仁慈,赐了些补身子的汤水和药膳点心过来给庶妃小主,至于青枣和柑橘,都是地方官上贡上来的时令好东西,这里还有两样东西,希望庶妃小主自己打开。”佩嬷嬷说道。
阮庶妃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本经书,一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还有一本便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另一个盒子装着一对绿翡翠玉珠玉佩。
“王妃娘娘说,人最重要的是看得起自己,庶妃小主何必在意以前的事和物,过好自己每一天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过得辛苦,有空读读经书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吧。还有这一对玉佩是王妃娘娘给小主的谢礼,她说很喜欢庶妃的小衣,做得精巧,很请庶妃小主有空帮忙做多几件。”佩嬷嬷细道。
阮庶妃听见佩嬷嬷的话立刻笑容满脸:“王妃娘娘喜欢妾做的小衣吗?”
“是。”佩嬷嬷答道。
阮庶妃高兴得很,因为她是女儿不受重视,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吸引到父母的目光,他们只会疼着两个弟弟,自己的婚事也是王爷路见不平看不惯阮氏夫妇把她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员外才收了她做侍妾,阮庶妃已经万分感激,但是进了府处处受人冷眼嘲讽,让她已经失了本性了。
这阮庶妃听到斐琬缃的传话,不禁有些热泪盈眶:“佩嬷嬷,还请麻烦您帮妾谢谢王妃。”
佩嬷嬷行了一礼,带着婢女走了。
长元院。
“东西都送到了?”斐琬缃半靠在贵妃榻上,手里抱着雪团,香炉里正燃着她喜欢的梨花香,一旁怡初正在为她捏脚,月份大了斐琬缃觉得脚经常抽筋,佩嬷嬷寻了方子泡些药浴又让她们经常替斐琬缃捏脚,这才舒服些。
“送到了,阮庶妃感激得很。”佩嬷嬷接过宝初手里用喜鹊玉枝瓷白茶杯泡着的红枣茶,递到斐琬缃坐着榻上的茶几上。斐琬缃拿起喝了两口。
罢了又唤道:“宝初你去书房拿本妃刚刚写的家书,去找洹风一趟,让他拿去信使那里寄了吧。”
斐琬缃本来可以直接让宝初拿去寄,但是还是让她拿到洹风手里,不知道祁颢心里怎么想的,还有没有忌惮她,不过她相信祁颢是信任她,走个流程让他放心一下。
信里大致说了自己已经有七个月身孕,大约还有三个月便生了,还有大约说了孩子满一周岁,他们夫妇二人带着孩子回明国探亲。
斐琬缃还有就是问候了太后和皇帝皇后还有两个公主的身体,最后便是问候家里人,这封信当奏折进京,然后才送到昌平国公府。
斐琬缃扶着肚子,走到门槛边上,半倚着门框,看着院子里鸟语花香,春风拂面的美景,不禁发出感叹。
“春天真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斐琬缃领着佩嬷嬷在后花园走了一圈,还是兜了一个大圈,在刚刚露出绿芽的荷花池旁下的亭子坐了一小阵子,拐了个弯去了渝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