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三人达成一致,左都御史符大人的长女符缨为一等,这个女子的确也是一个柔柔弱弱娇女子,只见那小姐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温柔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呵呵的笑声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在众人的见证下,斐琬缃便把那一套赤金玛瑙景泰喜鹊珠花头面赐了给符缨。
二等可是那都懿看中的桂花图,照样赐了一对红翡翠鱼衔莲枝步摇给她,小姑娘长得讨喜,得了赏赐笑得开心,眼睛都成了弯弯的月牙,身穿着淡绛纱衫的女郎,也是盈盈十三年纪,向着都懿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这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另外三等的是一个出身微寒的县丞之女张馨蕊,她的清露金桂也是不错的,但比起前二名也是少了些精致,但是她年纪尚小,只有十二岁,但也是不错的,照样得了三等,得了瑄懿的一对金菱花嵌翡翠凤镂花玉镯。
个个得了赏赐都高兴,都懿说了,一会儿便把画带回去给太后看,她们的家人也高兴,得了高看可是光宗耀祖之事。
桂花画告一段落,便开席了,先上一遍烧鹅、白鸡、川炒猪肉、乱膀蹄、蒸鲜鱼、牛肉、炮炒猪肚。吃过两巡酒后,再上新菜,第一道是羊蒸卷,第二道是金银豆腐汤,第三道是鲜笋灯笼,第四道是三鲜汤,第五道是虾仁炒韭菜,第六道是鸡脆芙蓉,第七道是粉汤馒头,特意寻了上好的桂花酒,个个都吃得开怀,最后上了赏赐下来的佳果。
等送走宾客,斐琬缃便回去了。
祁颢也吃了午膳,斐琬缃进来的时候他抱着儿子,正哄着祁熠睡觉,看见斐琬缃一脸幽怨地把睡着的祁熠放在摇篮里。
“回来了。”祁颢酸巴巴地唤道。
斐琬缃没来得及顾上他,走到茶桌前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茶水,两口三口便喝下去了,才答道。
“回来了,累得慌。”
祁颢坐在斐琬缃旁边,低声告诉她:“可能明日皇上的人便派人过来接本王回去出征,本王手下的眼线得到消息,要接你和孩儿回去做人质。”
斐琬缃来不及累,一个鲤鱼打挺在贵妃榻上起身,连忙问道:“那怎么办?如果我们回去,你便有了软肋,他要拿捏你还不容易?”
“所以啊,本王想了个办法,你便说你怀孕了,明国太后不愿义女辛苦,特意和使臣说让和毓长公主留下养胎,等胎儿安稳便安排军队送长公主回北川。”祁颢摸了摸斐琬缃的肚皮,“孩儿啊,父王没办法,一定要用‘你’护着母妃哥哥了。”
斐琬缃莞尔:“假怀孕?万一被识破怎么办?”
祁颢捏了捏她的鼻尖:“真是一孕傻三年,让云叔给你开一剂不伤身体的药,让你的脉象看起来就是滑脉就成,到时候东窗事发,你便在明国韬光养晦,等本王事成,你就是北川独一无二的皇后。”
“那妾身赶紧给母后递一个信,好来得及……唔。”斐琬缃还没有说完嘴巴便被堵住了祁颢的手不安分地在斐琬缃腰间行走。
“本王已经让人送信去了,盖了你的私章。”不知何时,斐琬缃的外衫被脱下,两人也气喘吁吁的,“最近瘦了,没有手感。”
斐琬缃轻轻推开祁颢:“轻点,别吵醒庆庆,不然你什么都干不成了。”
祁颢一把把斐琬缃抱起,扔到床上拉下香帐,留下满屋旖旎缱绻。
第二日,果然北川使臣进京拜见明国国君,要求接中山王和王妃回去。
理政殿内。
“明国皇上,此次请王爷回去是要出征,想必国君也听闻易国防我北川境内的消息,微臣此次前来着急得很。”
南襄帝想起今早自己母后交待的事情,不禁说道:“中山王可以回去,不过……中山王王妃得留下,朕的母后十分喜欢长公主,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安,得有个贴心人照顾,何况王妃有了身孕,月份尚浅,不宜奔波劳累,她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你们也不好交代吧?”
使臣也是为难,不过略一思索,现在求的是中山王,中山王王妃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好挪动,还不如赶紧请了中山王出征,明国长公主留在明国也没有什么不妥。
“那便这样,长公主便留下照顾明国太后娘娘,中山王便先回去了,还请明国国君代中山王好生照顾好王妃。”年轻的使臣自然没想多,张嘴便答应了。
“中山王王妃是朕的义妹,自然待她好,如此甚好,使臣便在侍从的带领下去长公主府寻中山王吧。”南襄帝大手一挥,便有侍从过来接人了。
等使臣到了和毓长公主府,祁颢已经身穿战袍骑在马上在门口等候,身后长长的士兵队伍十分令人咂舌。
“给王爷王妃请安。”使臣看着正门站着的斐琬缃不禁多看几眼。
“还看什么,易国那班傻子都打到家门前,还不赶紧赶去阵营布阵开仗!”祁颢那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样子又出来了,斐琬缃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夫君这个样子,想到离别之时来得太突然,斐琬缃不禁偷偷抹眼泪。
祁颢到底有些于心不忍,看着妻子抱着祁熠委屈巴巴的样子,大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别太担心我。”
斐琬缃哭得像一只小花猫,祁颢此时就想下马抱住自己的小妻子,好安慰她一番,但是现在不能这样做,他知道,再拖拉来不及了,便狠了狠心,一下子夹紧马背,一拉缰绳带着兵队走了。
他一边骑马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平安符,今天一大早还未天亮,斐琬缃便出发平安寺为他祈福,回来亲手挂上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