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宽敞明亮的舞台上,琴师正弹到了词曲的高潮。
薛芝兰清了清嗓音,准备一展歌喉,只是偶然感到喉咙一股刺痛,薛芝兰也没有太在意。
正当薛芝兰自以为娓娓动听的吟唱着《红尘》。
“皓月盈缺,一晌白华。
弦弦若问,何人作答?
流水传湘浦,悲风过洞庭。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原本婉转的音色骤然变得尖锐刺耳。
薛芝兰一慌,极力控制压低了声音,本想让声音恢复如初,却没想到这刻意压低的声音,却如同恶鬼阴森恐怖的嚎叫,还吓哭了不少在场的小孩。
启轩帝皱了皱眉,对下手的林恒道:“这人是谁?”
林恒就是陆管事刚刚提到的大内总管林公公。
林恒眯了眯他那色眯眯的眼,谄笑道:“回皇上,下面的那位就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才女,薛府的二小姐薛芝兰。”
启轩帝神情愠怒:“这种人还是才女,我北齐之大,是没人了吗?让她速速退下,没瞧见那些个稚童,都快被她吓坏了。”
林恒立马扯着尖锐的嗓音,对楼下的薛芝兰道:“身体不适还上台献丑,楞在这台上作甚,速速退下,免得惊扰了陛下。”
薛芝兰羞愧难当,又被林恒那个阉人当众羞辱,此时的脸上已经是煞白一片。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红尘》她已经练了千百回了,她的嗓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这样。
是那杯茶水。
薛芝兰想到这里,瞳孔微缩,恨恨的看着一旁因为恐惧而颤抖的紫儿。
对,一定是薛潇那个贱人,买通了紫儿,向她茶水里放毒,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薛芝兰不甘心,跪拜在地,哭喊道:
“皇上臣女冤枉啊!都是那个薛潇,她害我,她伙同我的婢女向我茶水里投毒,我的嗓子才会这个样子。”
那声音犹如夜鬼凄厉的嘶鸣,恐怖而又阴森。
林恒见薛芝兰是个娇弱美人,本想着手下留情,可没想到她这么不识时务,就不能怪他了,他向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下手的几人便纷纷纵身一跃跳下楼去,几人压制着薛芝兰使其不得动弹。
此时的薛芝兰被压制在地,头发早已散乱,头上戴的珠钗也滚落了一地。
薛芝兰还拼命挣扎,衣服在挣扎的过程中也被撕裂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暗红色的肚兜,春光外露,一时之间人群中男人们不禁看直了眼。
“狐媚子,她就是妖精变来的。”
“这种恶鬼怕是从18层地狱上来专门蛊惑男人的。”
“像这种人应该绑上架子烧了!”
人群之中那些好色之徒的妻子们,见自己的丈夫直盯着台上衣衫凌乱的薛芝兰发呆,就都恨不得当场撕了薛芝兰。
薛芝兰睁大眼睛惊恐万分,她生怕自己就真成了她们口中的恶鬼,被就地惩罚了。
吵闹声吵的启轩帝头疼,扶着额头,挥了挥手,让人赶紧把薛芝兰带下去。
薛芝兰仍然不死心道:“皇上,臣女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鉴。”
启轩帝此时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林恒付腹诽道:这个薛芝兰当真时愚蠢至极,如此不识抬举。
皇上如果不是看在她父亲,中书令薛曜和她外祖父户部侍郎沈昌珉面子上。
恐怕她已经成为了这湖中的一缕冤魂,她竟然还得寸进尺。
“你既然说是你姐姐薛潇坑害的你,那就让人把薛潇也给带上来吧!”
薛芝兰松了一口气,心里窃喜,今日她定要薛潇好看。
在台下的沈安见到如此的薛芝兰,早已不是那个秀雅闺中的名门淑女。
此时的薛芝兰,就如那粗鄙的娼妇,不光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还满心都是恶毒的心思。
自己和她还有那些过往,真是自己瞎了眼。
沈安厌恶的看着刚刚还在心尖上捧着的人,闭了闭也不想再看。
潇潇还正在练习舞步。
就听到一个穿着深紫色朝服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帮子官兵对着管事喊道:
“中书令薛曜之女薛潇可在?”
管事上前讨好道:“在,正在里面排练呢!廖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廖大人理也没有理管事,带着人径直进入后台见到薛潇:
“你可是薛潇?”
薛潇弯腰回礼,:“正是。”
廖大人看了一眼这位娇小柔弱的女子,怎么看也怎么不像,会是那种阴险善妒之人,但想到人不可貌相,便冷着脸吩咐下属:
“将人带走!”
潇潇看此情形,立马问道:“大人,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将我带走?”
廖长清依旧绷着脸:“皇上找你问话,你妹妹说你投毒坑害了她。”
【原文中薛芝兰并没有出事,反倒是原主因为跳大绳,惹得启轩帝大发雷霆。
也不能怪原主在这大喜的日子,跳这种晦气的舞。
毕竟她被她名义上的母亲,养成了个啥也不会的草包,又怕在殿前失仪,只能听信薛芝兰的话,上台跳大绳去了。】
难道是自己没有落湖,反倒是薛芝兰落湖被救,所以柳珊珊的报复转移了?
潇潇立马在屋内扫视一圈,见到了刚刚薛芝兰用过的水杯。
潇潇抓紧水杯,立刻询问幺幺。
得到幺幺的分析后,潇潇拿着水杯,勾唇一笑,对廖大人道:“大人可否允许我一起带着杯茶去?”
廖长清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默许了。
说完这句话,就领着人离开了。
台上突然出现了那道倩影,玉沥定神一看,微佂,随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依在椅子上摇着扇子,看戏。
上官景泰见刚刚还眉飞色舞和自己说着朝中趣事的玉沥,突然没了反应,也向楼下望去,在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白衣时,神情有些复杂。
上官景德见两人突然噤了声,生怕他们看出什么,立马跑到窗前,故作不知的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啊?这么认真。”
回应上官景德的,依旧是沉默。
就在上官景德快绷不住的时候,玉沥开口了:“怎么?你瞧上人家啦!”
“人家早就定了亲了!”上官景泰依旧笑容潋滟。
玉沥震惊,上官景泰居然看上了有夫之妇?
只是那小姑娘眼生的很,只是这眼睛,好像没见过,才引得上官景泰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却被玉沥误会了。
可不能误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上官景泰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她是薛曜的大女儿,定的是沈家那位探花郎。”
“这就是那传说中无德无颜的薛大小姐吗?我看着不像呀!
这种也叫无颜女?眼睛怕是瞎了吧!”玉沥摇着扇子,一脸不可置信。
沈安也听到身边有群的议论,正欲离开的身子微顿,抬头瞧见台上那抹白色身影,整个人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