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被潇潇推着躲到了衣橱里。
看着如杀神般扫视一圈的何晨,陆昭也有些胆战心惊。
直到何晨走后,才慢腾腾的从柜子里出来。
衣橱里都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陆昭一个大老爷们在里头,脸红的哪儿都不敢乱瞥,匆忙下来间,从衣橱的暗阁里掉出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
那对鸳鸯绣的歪歪扭扭,不过从填补的痕迹看来,是用心了的。
陆昭捡起那似曾相识的荷包,若有所思,直到对面的潇潇红着脸将其抢了过去。
陆昭突然想起了,这荷包似乎是几年前潇潇特意让他从南湖带的,就连上面的丝线,也是自己给她从北城带的。
那时两人还很要好,陆昭趴在窗前半开玩笑的追问潇潇,“是想送给哪家儿郎?你这绣的这么丑?怕是不会要了!”
只记得那日潇潇,红着脸打骂他无聊。
陆昭心里却很甜蜜,荷包下的落子和他常穿的长袍同色,一看就是给他绣的。
而他的荷包刚巧坏了,总有小姑娘偷摸着给他,可他就总是带着破破烂烂的荷包,去找潇潇玩儿。
一来二去,就骗的心善的小姑娘以为,他没人喜欢。
他不问,她也不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以为,这荷包会代表他们的心意,定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直到潇潇兴高采烈的拿着绣好的荷包,去见陆昭,却瞧见陆昭拿了何念昕亲手绣的荷包,两人对着荷包的花色,笑逐颜开。
那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潇潇的眼。
潇潇忍着泪转头就走,对于自己荷包何时绣好只字未提。
陆昭问多了,也觉得没面子,好像自己求着要潇潇绣荷包一样,也就不问了。
“你绣好了,怎么不给我?”陆昭定着潇潇手里的荷包,久久不能平静。
潇潇没好气的撵他走,“看什么看,又不是给你的。”
陆昭提了一口气,咬着牙问:“你不是见我荷包坏了,问我要了布料和丝线吗?”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给何念昕了吗?”
当年陆昭为了避嫌,总不能单单只给潇潇带东西,所以顺手也给何念昕带了一份。
“何念昕给你绣了一个,你还要我的做什么?”
小女人别过脸去,眼尾微红,声音也嗡嗡的,听起来有些委屈。
陆昭心下一紧,原来是这样,急忙解释道:“何念昕的那个荷包不是给我的。”
【我只是拿了想给你做个参考,怕你为了花样整日头疼。】
“我才不信呢,你们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回去。”潇潇推着陆昭就往外赶,丝毫不留情面。
陆昭被关在门外,拍着门急道:“潇潇,真不是,你相信我。”
“世子还是走吧,若是我爹转了一圈还没找到世子,又得回头了。”
门里的小女人冷声回道。
陆昭看着禁闭的大门,咬了咬牙转头去和他爹陆羽轩商量商量对策了。
……
“孽障,还不给你岳丈跪下!”陆羽轩佯装震怒的将陆昭踹跪在地上,拿眼偷瞄着自己这位护犊子的老友。
陆昭顺势乖乖的跪下,态度端正:“小婿在此,给岳丈大人赔不是。”
何晨没接陆昭的话,反倒是冷笑连连的回拒道:“岳丈可不敢高攀,本将可管不了侯府的世子爷。”
陆羽轩和何晨是共生死过的老友,自然知道这是自己这老友还在气头上,也没强求,打算迂回战术,“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了,两个孩子也大了,我们也不能总管着不是吗?”
“不如就让两个孩子先相处相处看看,不行,咱们再领找办法,要这事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对潇潇的名声,总会有些不好。”
古代对于女子的名声向来看中,何晨也是被气糊涂,才回在那么多人面前指着陆昭的鼻子骂。
潇潇一生来,就比别家小女娃漂亮些,何晨可是千防万防,甚至不惜把自己丫头打扮成男儿样,生怕被贼给惦记上。
本以为陆家那小子与潇潇一直不对付,才放心让他俩去玩,没想到人家这是曲线救国,早有图谋。
何晨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陆羽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秃驴在想什么,潇潇小时候那会儿,就喜欢将你家小子往我这儿带,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羽轩拉着何晨安抚,“亲家消消气,消消气,你说满朝文官,我就我们两家是武将出生,那些酸腐大臣,我自然还是与你合拍,自然有意与你结亲。”
何晨也是个直脾气,见陆羽轩也不拐弯抹角,虽然气,但想着陆羽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两家挨的这么近,陆家也没那些复杂的规矩,女儿嫁过去,也不会过的太苦。
犹豫再三后,还是觉得先让两人先相处相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