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旋这话一出,自然喜提被踹出门,连带着陈饭饭,也一起被打包,扔到了府门口。
扔人的小侍,还趾高气扬的冲两人叫骂道:“三殿下,慕容先生真是对不住了,我家将军是个粗人,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更不可能屈服于强权之下,至于慕容先生,要死要活,随意。”
说完这些,小侍就重重的将门给关上了,丝毫不顾及门口的泱泱众人。
这何晨还真是如传闻一般,是个难啃的骨头,瞿旋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起身拉了一把摔得狗啃泥式的陈饭饭。
“看来我们只能重新物色人选了。”
瞿旋刚把陈饭饭的身子摆正,看到挂了彩的某人脸,还是被吓了一跳,不禁感慨,“这何晨下手可真狠!”
陈饭饭一把辛酸泪,“踢你也就算了,干嘛还打人啊!居然还只打脸。”
瞿旋看了一眼,被揍得有些惨的陈饭饭,惨兮兮的伤痕,加上那双自带忧郁气质的杏仁眼,倒让他这个男儿都生出不忍来,突然一个妙计,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而在何府内,何晨正和何念昕交心。
“念昕,按理说你的婚事应按着你的心意来,我何府也不是那种喜欢攀龙附凤的人,更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轻看了你。
慕容寒熙自幼父母双亡,寒窗苦读多年,一朝中举才能得庇佑,来着京城不过数月,就已名扬千里。
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高门世家都不怎么看得上我一个武夫的嫡女,更何况你还是个养女。
潇潇的亲情已定给了陆家,你的自然也不能差,不然会被别人说我家眼皮子浅,苛待养女。
那些新贵们又多是清高,自命不凡,连上门提亲的态度都像是在施恩。
像慕容寒熙这般,在朝中毫无痕迹的寒门子弟,最为合适,况且慕容寒熙还没有双亲,你一嫁过去就是主母。”
何念昕呆愣的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何晨。
没想到这个向来对自己不太关心的养父,居然如此心细,处处为自己考虑。
何晨的这番话,着实在何念昕本就不平静的心房,掀起了惊涛骇浪。
愧疚,自责,无助等难言的情绪在何念昕内心翻涌,煎熬着她的生命。
何念昕忏悔的泪,从眼里奔流直下,吓得何晨不知所措。
“怎么好好哭了,为父不是说你的意思……”何晨还没说完,就被何念昕紧紧抱住,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动。
“对不起,父亲,是我让你忧心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听起来心情不好。
何晨轻拍几下何念昕的背,安抚道,“其实为父不是嫌弃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嫁,在家里多待些年,也是可以的。”
何念昕擦了擦眼泪,低低冲何晨道了声谢。
声音很低,但何晨还是听得分明,内心感慨,“我不太善言辞,潇潇又被我们宠坏了,平日里让你受委屈了,孩子。”
何念昕急忙解释,“没有,不是,潇潇对我挺好的。”
是她的贪心,让本该烂漫的迎春花,粘上了不属于她的尘土。
是她该道歉的,这也是作为长姐的职责。
“父亲,潇潇呢?”何念昕松开何晨,有些急切的问。
何晨有些吃味的回道,“还能在哪儿?被陆昭那小子领去后街买胭脂了。”
“父亲,我去寻她有事。”
看着提着裙角一路远行的何念昕,何晨笑着摇了摇头。
何念昕正急着去向潇潇赔罪,一路小跑着到了府门口。
“大小姐,你这是……”小侍见突然到访的何念昕,有些不解。
“开门”何念昕懒得解释,只想快点去寻潇潇。
女人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着微红,鬓角的发髻有些松散。
平日里最是端正沉稳的人,既也有
如此失态的样子。
这大小姐莫非,是真在意门外那个要死要活的小白脸?
小侍想起陈饭饭那张招摇的脸,就算被揍成那样,还是好看,正气恼自己怎么当时没多揍几下,门就被何念昕给推开了。
门外的场景,着实让何念昕吓了一跳。
红瓦房梁上悬着一条白绫,白绫面前站着一位形单影只的美青年,正冲着府门前的众人,神色忧伤的念着《与君别》。
就在人们听得动情流泪时,青年缓缓的走上那早已备好的白绫,将白绫系上,准备以死明志。
何念昕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却没想到这白绫如此不结实,一拉就断,她与陈饭饭撞了个满怀。
还没等何念昕反应过来,就有人起哄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姐不可如此狠心,没有你,先生真的会死,我们爱先生,但尊重他的选择,我们将先生让给你!”
……
陈饭饭看着一脸茫然的何念昕,双眼饱含热泪,让深情人设不倒,现场来了句经典台词,“原来你心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