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潇潇果真听到了有关江晚凝的加封消息,以及北部匈奴前来求和。
楚云鹤很高兴的应了下来,并让潇潇准备待嫁,让潇潇嫁过去以换边境几年安稳。
楚云鹤命人备了十多车的嫁妆,又命刚上任的楚小将军担任此次送亲主事,可谓是十分用心。
潇潇看着院墙外纷纷扰扰的人群,都似乎是在忙自己的婚事,可潇潇却知道这次送亲是成不了的,因为沈慑会来劫亲,将她掳走,而后会被楚小将军当场射杀……
突然想起这个久别的名字,潇潇的心突然说不出的疼痛,还好被一旁的如烟唠叨声给拉回来,“殿下……呜呜呜,皇上可真是心狠,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和亲,我听说当时那匈奴部首只是想求娶一位世家贵女,可皇上硬说世家贵女哪有皇家贵女来得尊贵,用你来换边疆和平数年,也算是名垂千世了。”
潇潇麻木的听着如烟的哭诉,脸上不知是喜是悲,果然哥哥还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哥哥,自己能为哥哥的事业奉献也算是报恩了。
等到送亲当日,艳阳高照,春风和煦。
潇潇身披着华丽无比的凤冠霞帔,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之下,正缓缓地走向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就在她即将踏入车门的瞬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且慢!”这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现场原本庄重而肃穆的气氛。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楚云鹤正从拥挤的人群之中踏步走来,那件明黄色的龙袍,在灿烂的艳阳映照之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一般。
脚下那双云锦黑靴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潇潇的面前,随后他微微张开那如刀削般轻薄的嘴唇,轻声说道:“皇妹此次远行,乃是代表着我皇家之威严,万不可再像往昔于宫中那般任性妄为、耍弄小孩子脾气了。”
楚云鹤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且威严:“皇妹,此去路途遥远,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这可是皇兄特意吩咐江贵妃求得的平安符,她也对你关怀备至,希望能保佑你一路顺遂、平平安安。所以,待你出城之后,千万别忘了将它佩戴在身。”说罢,楚云鹤轻轻地拉起潇潇那白皙柔嫩的小手,郑重地将平安符放在她的掌心。
潇潇接过平安符,仔细端详起来。这平安符入手有些凹凸不平,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聪慧如她,心中已然猜到,这第三个任务恐怕就与这平安符息息相关。
想到此处,潇潇不由得紧紧捏住手中的平安符,向楚云鹤微微颔首致谢,轻声说道:“多谢皇兄和晚凝姐姐的关心,潇潇铭记在心。”言毕,便转身踏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华丽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城外驶去,留下楚云鹤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楚云鹤身姿挺拔地站立于原处,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远方渐行渐远的送亲队伍。
那队伍浩浩荡荡、绵延不绝,旌旗飘扬,鼓乐喧天,好不热闹。
楚云鹤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声呢喃道:“潇潇啊,潇潇,希望此次和亲之事能够顺遂,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才好。”
此时,一直静静地站在楚云鹤身旁的江晚凝,目睹眼前这盛大而壮观的场景,心中不禁有所触动。
她转头看向楚云鹤,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情,感慨地说道:“陛下对这场和亲竟是如此看重,想来那位公主殿下必定会识大体、顾大局,安安心心地嫁过去,成为两国友好邦交的桥梁。”
然而,对于江晚凝这番天真的想法,楚云鹤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在他看来,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子终究还是太过单纯善良,未能洞悉宫廷权谋背后隐藏的风起云涌与波谲云诡。
不过,正是这份难得的纯真无邪,使得江晚凝在楚云鹤心目中显得愈发珍贵可爱。
沉默片刻之后,楚云鹤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江晚凝纤细柔嫩的玉手,目光温柔如水,语气更是格外温和:“此地风势渐强,吹久了怕是会受寒。不如随朕一同回宫去吧。”说罢,便牵着江晚凝转身离开了高台,留下一个修长而伟岸的背影。
江晚凝原以为进了宫,就只能凄风苦雨的过一辈子了,她不希望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本打算就这般守在自己的琴在小院的安稳度日,却没想到有一日楚云鹤会偶然路过小院,对自己的乐曲情有独钟,自此她就得了圣宠,与日俱增。
江晚凝只觉得的美好的不真实,但她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楚云鹤看重她,自然她也会以最好的方式报答,这次送亲队伍就是由她江家一手安排的。
她父亲和哥哥,都会平安护送潇潇去到匈奴。
出了车门,潇潇就在如烟的惊呼下火速拆开了楚云鹤给的平安符,上面只有一个鲜红的“活”字,却是白底。
就这一个“活”字,潇潇已然知晓楚云鹤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她得活下来,亲口告诉楚云鹤,沈慑死了这件事。
这是她这个诱饵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最值得的一件事,到时候她就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