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谢琮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副完全不想参与的态度。
“你这个要求,确定是对着我们说的么?”滟月明确认一般的问道。
先不说修行之人能不能插手凡俗事务,毕竟这个在人皇一脉失踪之后这个已经形同虚设。
而且现在皇城之内,滟月明和空觉飞充其量只是两个身手不错的普通人,或许还要加上一些对妖魔鬼怪比较丰富的了解。
这和夺权又有什么关系。
“两位之前到过次州,是琼州城对么。”摄政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了其他的。
“所以?”
“琼州城所发生的事已经有人报给了我,在琼州城两位的行为并不像是那些高高在上不顾普通人生死的仙人,反而对他们施以援手,这就说明两位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至于在这里如何参与夺权……“
摄政王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其实今天那只鸟的情况我已经有所预料,皇城之内有人同魔物勾结,而这个人肯定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在城内扎根已久。
如果不尽早铲除,到时候皇城这仅剩的可以压制万千修士的地方都会失陷。
就算不用我说两位应该也已经知道或者是看到,失去契约限制的那些所谓的修行之人,妖族精怪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
密室之内陷入了安静,一时间没有谁主动开口说话。见两人没有反驳,摄政王对着房如晦使了个眼色。
“两位请看这个。“
房如晦很有眼色的上前为滟月明和空觉飞奉上了一份书册,上面记载了从各处摘录下来的信息,甚至在后面都细心的贴上了来源。
“这上面是我从还没有当上摄政王的时候收集的各类证据,有关于平阳殿下的信息都在上面,若是觉得文字不可信,在另外一处还留有证据。“
摄政王耐心的解释着。
滟月明翻开书册,上面一开始详细的记载了两百年前那位平阳殿下的生平。
在三百年前,人皇直系一脉失踪之后,整个皇城经历了大约有五十多年的混乱之后,原本直属历任皇帝的天策军拨乱反正,直接扶持了旁系一脉的晋王上位。
自此以后,虽说不能如同之前那般压制整个九州,但是好歹护住了大半的领土。
只不过随着皇位传承,血脉中所蕴含的契约之力也越来越稀薄,这才让皇城的势力范围一再收缩,最后不得不与那些新起的修行门派合作。
而这位平阳殿下,在两百年前乃是当时那位陛下胞妹,作为晋王从亲王变成皇上之后出生的双生子,他们兄妹二人从落地开始就地位尊崇,最后的皇位继承也只能是在他们两人之间。
不过当时这位平阳公主一直醉心山水田园,甚至想要拜入仙门寻仙问道,所以这皇帝的位子最后没有让她来坐,而是给了她的哥哥。
有关于她的记载,在她的皇帝哥哥病逝之后就变的寥寥无几。而先前的记载中,也从没有她对于权势的贪恋。
这倒有点意思,一个一直都没有醉心权术的人,在两百年前慢慢成长为了一个暗处弄权的影子。
滟月明继续翻阅,后面的记载大多是从平阳公主的哥哥死去后,历任皇帝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
病逝?
从平阳公主哥哥开始,皇城的每一任皇帝都是病逝,而且他们病逝的年岁也越来越早。从一开始的年老病逝,到前任皇帝壮年暴毙而亡。
看到这,滟月明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摄政王。
“你是在怀疑,这些人的病逝最后都和那位殿下有关?”
摄政王微微点头,算是认同滟月明的观点。
这个怀疑很合理,毕竟伴随着这些人越来越早的病逝,那位公主殿下的寿命却像是无限一般的越来越长。
虽然面上已经和垂死老人没什么区别了,可是任谁都不敢笃定这位超长待机的平阳殿下会突然死于非命。
“那你是要为了现在的陛下夺权,还是要为了自己夺权?”
“大胆!”
滟月明的话音刚落,房如晦就直接愤然起身,一副气急的样子。
“无妨。”
摄政王抬手安抚了一下自己这个一直都不是很藏得住情绪的谋士,对着滟月明很是郑重的开口。
“是为了陛下夺权。“
看滟月明依旧有些不信的样子,摄政王有些怅然的开口。
“先皇与我乃是至交好友……”,他顿了顿,像是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又像是觉得没必要说出来。
“我是不会抢自己侄子的皇位的。”
这话说的有些没什么可信度,可是看摄政王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说假话。
“大人何必要和这两个人说这么多?”,房如晦在后面小声说着,他本就不信任眼前的这两个人。
不光是他,府上的任何一个人对这种仙人都不会产生什么认同感。
明面上皇城已经放弃了对外围很多地方的管辖,但那是无奈之下的妥协。事实上在那些明面上已经不属于皇城或者是独立的地方,一直都有来自皇城的信息网。
从各处传回来的情报基本上都是染着血的,而那些所谓的修士仙人所做的一切都让他们无法接受。
当然了,这么大的情报网络中肯定也有踏入修行之道的人,但是那不一样,那是自己人。
这样想着,房如晦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更不顺眼了,谁知道这两个人手上是不是也有着累累血案。
那边的谢琮已经状若昏迷,整个人躺在了椅子上,捂着耳朵,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你要我们参与你们的夺权,这其中的风险肯定不小,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同意你的提议。”
一直在默默喝茶的空觉飞忽然开口。
“换一个说辞,我们只需要救一下你们的小皇帝,然后完成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干干净净的离开这里了,但是为什么要因为你的邀请来淌这一趟很可能死生不知的浑水呢?”
空觉飞的问题方向和滟月明截然不同,语气也显得咄咄逼人。房如晦的脸色已经变的越来越臭了,可是摄政王面上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本来想着试试看能不能道德绑架一下二位的,不过后来一想两位同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个要求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没关系,这就算是我个人异想天开提出来的一个请求,至于两位同不同意,我们都会解决一切,或者被解决掉。”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洒脱,洒脱到谢琮的呼吸都变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