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会儿去唱歌吧。”
沈墨沉提议大家去唱歌,但孟允恩这样明显不行了,孟卿杳就带着她先走。
厉怀谦跟沈墨沉许久没见,沈墨沉缠着人不准走,就先跟着他们去唱歌。
孟卿杳扶着孟允恩下楼,走了几步,她哼唧着要去卫生间。
孟卿杳扶着人到卫生间,正好看到厉怀渊从里面出来,背后的助理推着轮椅往外,孟卿杳朝着他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原本醉醺醺的孟允恩,意识朦胧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顿时瞪大眼睛,然后从孟卿杳怀中挣脱出去,摇摇晃晃走到厉怀渊面前,“不喜欢就不喜欢!用得着一遍遍提醒我嘛?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声音软软的,透着醉意。
说完,整个人直直朝着厉怀渊怀中砸去。
孟卿杳倒吸一口凉气,准备上去把孟允恩这个冒昧的家伙从人家怀中拽出去,却看到……
厉怀渊那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竟扶住了孟允恩摇晃的腰。
孟卿杳:“……?”
她脚步生生顿住,如果厉怀渊真的很排斥孟允恩,应该不太会接受她的靠近,但他这动作,看来两个人还是有点机会的。
孟卿杳知道孟允恩那点心思,小姑娘第一回动心,要是真的无疾而终,肯定会受挫,索性就帮她一把。
她拿出手机,对着黑屏的手机说,“什么?集团出事了?”
“什么?!出现了这么大的决策失误?”
“别急,我马上就到,行行行,我一定立刻到……”
孟卿杳一副急切的神情,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集团去。
她走到厉怀渊身前,有些无奈把人扶起来,“六哥,你一会儿有事没?”
厉怀渊:“?”
“集团里出了点急事,我现在必须要过去,小恩醉成这样,别人送她回去我不放心,咱们早晚是一家人,你要不帮我送小恩回去一趟?青禾居别墅,家里我妈妈和保姆都在,你直接交给她们就行。”
厉怀谦:“……”
拒绝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孟卿杳又拿起手机,“哎呀,别催了别催了,我这就来,真是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故障,别急别急……”
孟卿杳匆匆忙忙往外走,“六哥,那就麻烦你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孟卿杳走了。
还一头扎进厉怀渊怀里的孟允恩,摇摇晃晃抬起脑袋,还没站稳就跑,“姐,你别走……”
话都没说完,人就要摔到地上,厉怀渊深深吸了口气,眸色忽明忽暗,“宁助理,把她送车上去。”
“是。”
孟允恩醉酒后很乖,不会闹腾也不会惹事,就安安静静睡自己的。
厉怀渊的司机开车到青禾居,没进去。
青禾居的保密性一向很强,外面的车辆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
门口的帅气保安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
厉怀谦把车窗降下来,扶着躺在他身边乖乖睡觉的孟允恩,“她是你们小区住户。”
保安看了眼孟允恩。
孟允恩住这边,平时要么跟着邱敏一起开车出入,要么跟着孟卿杳一起,要么就是开孟卿杳已经录入的车,保安压根没见过她。
依旧是一脸歉意,“抱歉。”
宁助理回眸,“六少,咱们要不跟九少女朋友打个电话。”
厉怀渊眸色很沉,“你有她电话?”
宁助理:“……”
“去孟氏旗下的酒店,安排好。”
厉怀渊交代完,司机开车朝着孟氏的酒店开,孟允恩睡了一觉,以为到家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脱衣服。
羽绒服的拉链刚被拉开一半,手突然被攥住。
冷白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微微用力。
孟允恩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我很热。”
她拍掉那人的手,继续把羽绒服脱掉。
脱完羽绒服,迷迷瞪瞪摩挲着开始脱靴子。
靴子蹬掉,往车后座上一躺,扒拉半天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扯着厉怀渊的大衣往身上一盖,美美闭上眼睛入眠。
坐在副驾的宁助理,一脸震惊从后视镜看着发生的一切,他家少爷竟然没把这孟小姐给赶下车,真是稀奇。
要知道厉怀渊脾气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冷郁来形容。
宁助理一直觉得,厉怀渊眼底有一股阴鸷的冷漠,这种冷漠,没人能化的开。
他现在有点改变主意了……
正想着,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能跟他家少爷产生什么纠缠时,厉怀渊忍无可忍,“给厉怀谦打电话,让他女朋友把人接走!”
宁助理没反应过来厉怀渊这突然变的脸色是因为什么,刚才不是还纵容的很吗?
目光往下一滑,就见那孟允恩,把整张脸都埋进厉怀渊的怀里,甚至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宁助理:“!”
厉怀渊拨通厉怀谦电话时,先听到的不是厉怀谦的声音,而是一阵鬼哭狼嚎。
“她不爱我……”
“她不爱我!!”
嘶哑难听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来,厉怀渊眉头越皱越紧。
厉怀谦起身走出包厢,“什么事?”
厉怀渊沉默片刻,“把你女朋友电话给我。”
厉怀谦:“?”
“她把妹妹扔我这了。”
厉怀谦对厉怀渊自是信任的,这个六哥虽然性子冷戾些,但人品三观都是值得信赖的,“杳杳说她回公司了,有急事,走不开,你先找个地方把她安置好,沈墨沉在发疯,我也走不开。”
电话挂断,厉怀渊眉眼间一片压迫的冷感。
宁助理默默收回视线,也不敢开口,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须臾,冰冷嗓音响起,“回我的住处。”
这些年,厉怀渊从没带别的人回过他的住处。
这一晚,他没合眼。
-
孟卿杳从集团回来时,厉怀谦还没回青禾居。
她直接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厉怀谦嗓音微哑,语气满是无奈,“我喝醉了,你来接我。”
孟卿杳顺道就去了包厢。
到的时候,就见到沈墨沉正抱着送给孟允恩的玩偶,双眼红彤彤的,举着话筒唱着悲伤的歌。
“全都是泡沫——”
“只一刹的花火,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沈墨沉的嗓子已经哑了,但还是固执抱着话筒唱,孟卿杳进来时,差点被这一嗓子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