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噩梦。
作者:徐徐似风   和离夫君红了眼,日夜缠她说情话最新章节     
    年夫人紧忙招呼下人上早膳,两人用膳间,看着儿子意气勃发的俊脸,年夫人不由联想到沈念容那张憔悴至极的病态脸。

    同为女人,她能理解沈念容的苦楚委屈,虽然她也恨他们沈家拖累了她儿子,但一想到沈念容多少个早起的请安,还有那些从不间断的足浴粉…

    她思虑再三,还是开口提醒道。

    “墨儿,母亲瞧着你媳妇儿近日身子骨似是很不好,你可有去关心过她?”

    江以墨握着筷子的手微顿,随后皱眉摇头,“师父这几日在联络几个朝中熟撩,试图转圜萧家和孙耀琦的婚事,现在正是关键之期,我都在忙着从里周旋,未顾上。”

    未顾上三个字他说的轻飘飘,仿佛年夫人不提起,他都已经忘记自己还有媳妇这回事了。

    对沈念容这个人他更是从未放在心上过。

    聪明如年夫人,她怎会不懂儿子的心思。

    她轻叹气,无奈道,“你和她虽无多少情分,但既已结为夫妻,你也别老冷着她,她毕竟是你妻子,总归是有名分在的,可别传出你薄待她的名声,再叫外人看了笑话。”

    江以墨有自己的思量,他微颔首,“儿子自有分寸,母亲快别说她了,用膳吧。”

    江以墨现在因为萧家和皇帝、太后,还有孙家的牵扯,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吃顿早饭,他不想再去考虑旁的事。

    早膳结束后,江以墨回到清澜阁,就见暗雪领着一个年老的嬷嬷在等他。

    “世子,前些日你让婢挑一个熟悉宫规的嬷嬷教习少夫人宫内规矩,婢把人给你带过来了,请您过过目?”

    她话音落,嬷嬷就恭敬的朝江以墨跪下行礼,急忙自报家门,“老奴俗家姓王,见过世子。”

    江以墨目色淡淡,“起。”

    说完,吩咐暗雪,“把人送去隔壁。”

    暗雪屈膝应下,刚要带着人走,江以墨忽地又停住脚步,转身道。

    “还是我去,你下去忙你的。”

    说着,他亲自领着嬷嬷前往绣水阁。

    沈念容这几日夜夜噩梦缠身,睡不好觉,自然吃什么也没胃口。

    梦珠看到她桌上的饭菜未动一口,不由蹙眉抱怨道,“少夫人,您面前的猪头肉可是大郡王特地托人从黄州买的,味道鲜嫩可口,厨房熬炖了好几个时辰,煮得老香了,要不是夫人吃不了那么多,哪还有我们绣水阁的份呢?你还是快些吃点吧,别在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清早就看着油花锃亮的猪头肉,哪怕它在美味,沈念容也提不起半分胃口,胃部只隐隐泛着恶心。

    她心境低落,目光黯然一片,懒得再和梦珠争辩她话里的夹枪带棒,只似自言自语般道,“在我看来,它还不如一碗清粥,一个馒头让我有食欲…”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梦珠阴阳怪气的腹徘她,“厨房现在只剩多余的猪头肉了,没有饭菜咸粥,少夫人您要时刻记得我们这里是侯府,不是府外布衣家,你嘴皮子一张一合倒是安排的好,可我们一天还有诸多事呢,实在没空给你变着花样去做饭!”

    她不满的说完,端着猪头肉就要气冲冲的出门,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金尊玉贵的俊挺身姿立于门口。

    看到不可能出现的男人突然骤降在绣水阁里,一身气质傲贵逼人,温润疏离的眉眼圣洁到让人不敢直视,梦珠心内既喜又怕,战战兢兢的心虚道,“世子……”

    “主子想吃什么,听命即可,下去熬碗粥来。”

    江以墨说话的嗓音并没有半分恼怒,而像是在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下达着命令。

    说完他就踏进了门。

    这时,沈念容失神的情绪有片刻回转,下意识站起身望向男人,目光尽是无处安放的无措。

    “……夫君。”

    记忆中,这是江以墨第一次主动踏进她阁院。

    可他头一次来,就听到自己这般窝囊无用,连一个丫鬟都使唤不动,还被丫鬟说教,他心里应该更看不起自己了吧?

    她低眉敛眸,紧紧攥紧指尖,羞于去看男人的眼。

    她本就因罪臣之名高攀了江以墨,现在又险些被老太监玷污,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她身边不幸的事一件连着一件,连惹得身边的丫鬟都看不起她……

    这样卑微到谷底的人,如何能配得上江以墨那个尊贵到云端的清冷公子?

    只可惜她一开始痴心妄想,错把他的礼貌性帮助当成了几分好感,企图去肖想沾染一个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

    她以为初见,他主动出手帮她,也是带着几分欢喜的。

    现在想来,像江以墨这种表面待谁都温润有礼,内里则清冷薄情的人,是不会轻易看上谁的。

    他傲然却又慈悲,当日就算求到他大门前的人是个乞丐,他也会施以援手,所以,自己在他心里从不特殊。

    江以墨如今未将她休弃出府,已经算是保持着一个温润公子的涵养了。

    思及不堪的自己,她越发觉得她现在连叫夫君二字也越来越烫口了。

    江以墨目光扫过她低顺的脸,发觉那张原本娇俏纯净的面容的确不似往日红润,衍满浓重的病态破碎气息。

    他在她桌前落座,眉目不由促起几分,“听说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