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来不及反应,那柔软就缓缓辗转进她的唇间,男人的气息一点点掠夺了她的呼吸。
江以墨肆无忌惮的亲了一会儿,直到体内升腾起灼热,他湿冷的唇才缓缓退开。
察觉沈念容呼吸急促,在自己怀里瘫软下去,他的手缓缓下移,去解她的寝衣矜带。
他温热指尖触碰到沈念容腹部肌肤时,当即引起一阵颤栗,她忙伸手去抓他的手。
这做梦的感觉太真实了…
她怎么可以在梦里臆想和江以墨做这种事?
察觉她湿热的手掌牢牢的,紧张的抓住自己,江以墨能清晰的听到她紊乱的心跳。
他微微勾唇,低头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想要吗?”
他反握住那紧张局促的小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低声道,“六年,就碰过两次,这次,换我主动好不好?”
听着他含沙射影的说辞,沈念容脸颊不觉发烫发热。
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看男人,只别过头,声若蚊蝇,“那两次还是你主动比较多…”
江以墨愣了愣,随即想到,那次中药的是他,醉酒的是他,主导那种事的当然也是他。
可他吃干抹净后,居然还倒打一耙,简直没心没肺,他曾经究竟是个多么糟糕的人儿?
他微微皱眉,就将沈念容重新拉进自己怀里,指腹轻柔的抚上她脸颊,细细摩挲。
“对不起,曾经是我情难自禁,却还骂你不懂自尊自爱,我才是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小人。”
“是吗?”
听他这样说,沈念容挣扎着就想从他怀里出来。
“我沈念容不爱小人,你承认你是小人了,那就离开吧,离开我的梦。”
此情此景下提起过去,沈念容心底的那点情念便缓缓消散,她好像又记起了他当时冷漠刻薄对待自己的一幕。
每每思起那些,再面对他的灼灼情意时,沈念容都觉满腔委屈无处挥洒,心情没来由的憋闷。
察觉她生气了,方才绵软似水的女人瞬间变得冷硬带刺,拒他于千里之外,江以墨忙不管不顾抱紧了她。
“我说错了。”
他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又亲上她的唇。
“我曾是你夫君,睡你也无可厚非,错就错在,我一直都不开窍,到现在还惹你生气,是我错了。”
他道歉的方式就是一遍遍狠狠亲吻她的嘴唇。
沈念容郁闷的心情很快被他凶猛的爱意一点点蚕食殆尽。
他捧着她后脑勺,将她吻的渐近窒息,滚烫的唇才舍得移向别处。
沈念容颈部的肌肤,缠绕着男人的呼吸,就算她再想矜持,理智也成了雨打浮萍,半点再无。
随着男人手掌探进寝衣,沈念容微微发出呻吟,下意识攀住男人脖颈…
情念欲燃欲烈,黑寂的房中满是旖旎乐章,就在肌肤触碰,沈念容思绪漂浮,以为二人要发生些什么时。
江以墨动作渐渐止息,轻柔的呼吸声落在她耳畔,“睡吧,我抱着你。”
他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即使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两人也快厮混了两个时辰,沈念容其实也已经很疲累了。
被男人暖融融的臂弯轻轻圈着,她偎在他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江以墨看不到她甜美的睡颜,只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躯,侧颜轻靠她额间,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内心满是浓烈的不舍。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低喃出两句抱歉,一句是为过去,一句是为现在。
……
翌日,天蒙蒙亮,沈念容就忽地睁开了眼。
随即条件反射般朝旁边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原来昨夜真是一场梦,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肩膀,那里似是还存着江以墨的余温。
那样真实刺激的一场梦,一夜让她在欢愉中沉浮,到现在还留有余念。
她……终是变回以前那个爱到江以墨入骨,一点也没出息的沈念容了吗?
爱到会做那种…梦。
她掀开被子起身,只觉脑袋嗡嗡很不清醒,身子也是疲软的乏。
穿上鞋子,一步步来到梳妆镜前,一坐定,她脑海又是江以墨反反复复亲近她的画面。
她缓缓闭眼,又再度睁开,就听开门声响起,接着素心的声音传来。
“公主,奴婢伺候您洗漱。”
沈念容刚要应好,突然在铜镜中看到自己脖颈上鲜明的痕迹。
一大片红彤彤的,蔓延到了耳后,一看就是激烈暧昧过的印迹。
她吓得连忙捂住了脖子,对凑近的素心疾声道,“出去!”
素心不明所以,“公主…您怎么了?”
“出去!”
沈念容重申一遍。
素心见她态度坚决,便立马放下水盆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沈念容才拿起小铜镜,看向自己的脖子。
白皙莹润的肌肤上,醒目的红印。
原来昨夜一切不是梦,真是江以墨来了。
他敢私闯皇宫,不要命了?
可是,他伤的那般重,又是铁了心要出家,他如何会过来?
越想越心乱如麻,沈念容拿起脂粉,厚厚在痕迹上遮盖一番后,就收拾了一番自己,随即紧忙出了殿门。
张婶和素心见她又要出门,连早膳也不用,便连忙跟上她。
“公主,您大清早要去哪儿啊?您还没用早膳呢?”
沈念容看向他们,“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让顺公公驾马车陪我去就可以了,你们别跟着。”
两人虽担心,但沈念容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她们也便没强硬跟上。
沈念容坐上马车后,顺公公听从命令,便驶向宫门。
南羽刚上完早朝,拿了一束冬日红梅,正要去看沈念容,抬头却见她的马车已驶近宫门。
他几乎是瞬间就闪现在了宫门口,把驾车的顺公公都吓了一跳。
“南大人,您,有事?”
见马车停下,沈念容撩开车帘,就看到了南羽那张俊逸的脸,他微微朝她颔首。
“公主,您要出宫?”
沈念容急着要见江以墨,可察觉南羽满是审视的视线,她还是不露声色道。
“是,父皇允我随意出宫,我出去散散心。”
南羽一猜就知道,她这是又要自降身份,去寺庙和江以墨纠缠不清了。
昨儿说什么不爱了,都是缓兵之计,都是在欺骗他,也在欺骗她自己!
他不动声色敛了敛心内的火气,才似关心般道,“你要去哪散心?”
沈念容语气微微添了丝不悦,“街上。南大人,我不是你的囚徒,你并无资格这般盘问我。”
“是我僭越了。”
南羽像做错事般对她颔首了下,便语气坚然的吩咐顺公公,“公公下去忙你的吧,我陪公主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