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已然将刀反握在手中摆开阵势:“如此说来,你该感谢你的主子,若没有他的银子,你根本没有资格领教我的高招。”
话音落地,她率先冲出,直取男子。
男子被她的速度惊着,下意识防守。然而与叶溪对打,若你一开始就陷入防守,那败局已定。
为首的人看向林山倦,双手握刀,压低了声音嘲弄:
“今日,你必死于此处!”
林山倦不屑与他口头争执,躲过这人一刀之后便顺势攀住他的手臂,匕首滑回袖筒,她另一只手臂也攀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牢牢锁住。
两人距离颇近,林山倦冷笑:“你看那边是什么?”
男人恼火地转身,想让其他人趁机下手,但林山倦早有预判,匕首滑出,她径直在这人肋间划了一刀。
“是你的坟墓。”
话音落地,男人捂着伤口向背后刺出一刀,林山倦早已不在,天色昏黑,大雨滂沱,他无法找寻林山倦的位置。
周围人也都在四处寻找,一会儿说在树上,一会儿说在树后,再过一会儿,说她在树上的人已经被割断喉咙,倒在泥泞之中。
叶溪的战斗要更加顺利些,这人功夫一般,她还用不上防守,只管强攻。
叶溪的刀法又快,力气又大,劈砍横扫无所不会,男人难以招架,逐渐连防守都乱了章法。
“这点能耐,还敢收太师的银子,出来献丑?”
她嘲讽一句,男人果然怒极,用力震开叶溪之后试图反击。
只可惜他的心已经乱了,招式也乱作一团,大开大合的攻势露出浑身的破绽。
劈下来的刀锋被叶溪硬碰硬对上,“锵”一声,男人的刀化为两截,下一秒,胸膛被洞穿,而后睁着眼睛扑通倒下。
叶溪并不留恋,看也未看一眼径直转身去帮林山倦。
林山倦虽然偷袭了几个,但毕竟人数众多,很快就被逮到,紧接着为首的男人就好似盯紧了她一般穷追不舍。
林山倦且战且退,难以招架之时,叶溪的长刀出现在她眼前,一力拨开头目的刀,立在她身侧。
“解决了?”
叶溪点头,沉稳的语调表示她并未费多大力气。
“解决了。”
两人背靠背,叶溪盯紧了头目:“这个交给我,其余的交给你!”
林山倦应了一声,两人同时奔出。身后传来刀刃相交的声音,林山倦无比信任叶溪,只专注于眼前这些小喽啰。
刀法不是她的长处,偏偏头领刀法不错,导致她被压着打。
可这些小喽啰,她若要收割,也是轻松。
林山倦的手段处处透着与她性格截然相反的狠辣与冷漠,她率先躲过刀锋,一手握住刺客的脖子,顺势倒向他怀里,令其他想攻击的刺客束手束脚,而后匕首滑出, 直直插入刺客的咽喉。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林山倦的身上满是鲜血,但这些只会让她更加冷静。
叶溪的战斗同样不遑多让,方才以长刀占尽了优势的头领此刻不知为何束手束脚,他一样采取防守的策略,但他的防守显然比刚刚那个挑衅的要好上许多,叶溪短时间难能破开他的防御。
“怎么不出招,懦夫!”
头领似乎被激怒了,可仍旧不敢出招,只敢防守,大概是想用人海战术先把林山倦拿下,再来围攻叶溪。
叶溪的进攻愈发猛烈,刀身寒光闪闪,步步紧逼,将头领逼得退无可退。
叶溪看出他有所顾忌,把激将法再度提出来:“连出招都不敢,还接什么生意?没用的东西!”
这一句话和某一句话重合,头领一个大力拨开叶溪的刀刃,熟悉的招法令叶溪愣在原地。
叶家的刀法别具一格,尤其防守方面,这招拨拦更是叶家刀法的精妙所在。
他比自己高出一头,又能如此熟练地使用拨拦,他,到底是谁?
兄长在京,不该在这儿才对。
见叶溪愣怔,头领以为逮到了机会,举刀劈来。
叶溪倏地回神,攻守交换,叶溪更加绝望地发现对方攻击的路数与自己如出一辙。
只不过是力弱些,只不过是招法不那么连贯。
可这些也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他不在京城。
他在自己面前,甚至提着刀,要杀了自己。
叶朗也唯恐身份被看穿,他尚且不知自己已然暴露,用刀刃压住叶溪之后低声警告:
“此事与安南郡主无关,我们要的是东西和林山倦的命,你可速速离开!”
叶溪眸光渐冷,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人击退,刀锋颤抖犹豫,最终还是提起:
“若要她的命,便先杀了我。”
叶朗气急败坏,压着嗓子质问:“你为何执迷不悟!”
叶溪已然摆开架势,雨水将她的身形描画得清晰,富有力量感的身形每一寸都蕴含着极高的爆发力。
“我为弥补当年舍下挚友独享太平。 今日,便要守住她心头所爱,弥补当年。”
叶朗也无话可说,“心头所爱”四个字令他嫉妒顿生,终是挥刀相向:“既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叶溪的心彻底凉了,她闭了闭眼,任凭雨水在她身上冲刷滴落,再睁眼时满目坚毅果决。
“今日你我二人不论谁倒在此处,都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叶朗并未搭话,径直冲过来同叶溪战在一处。
两人对打的间隙,林山倦已然解决了几个,随着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麻木,大脑被训练时的一幕幕占据,抬手只有一击必杀的动作,绝没有任何多余。
刺客们显然没见过这样狠厉的女子,也没见过这么刁钻的路数,尽管短暂震惊之后有所应对,但终究气势上稍弱,对上林山倦毫无感情的眼神,心里便怯了一分。
这一分,足以决定生死。
叶溪那边有叶朗拖住,更多的人便都围过来试图先杀林山倦,然而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看似纤弱的女子。
惊雷再度落下,林山倦的身影被刺目的雷电映得白亮,她手里耍着匕首,身上的血被雨水冲得模糊,脸上的血也早就被冲刷干净。
她的身后是尸体,她的脚下是尸体,她的面前,也是尸体。
她踩着众多仍在流血的尸体步步靠近,其余的杀手胆寒心惊,干脆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