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知坐在软榻上,听着玉瑶的话。
帮舒京明吗?似乎也只有那一件事可以帮得上。
“我帮了他,他会感谢我吗?”
冷不丁的,晏行知出声问了这么一句,玉瑶一愣,点头应下一句:“郎君不妨试试。”
按照常理来说,这是可行的,但是玉瑶总觉得,这些原本正常的事情放到这位郎君身上,似乎都不太行。
晏行知没再说话,沉默一瞬后便起身离开了。
走时,依旧让福文给了玉瑶一笔不菲的金子。
从翠语阁离开后,晏行知便回了宫,舒月这段时日不在宫中,他也不必日日都想着法子去见她。
空闲出的时间,刚好够晏行知处理这些人。
关于前世的事情,晏行知自打重生归来后,就一直在调查。
首先怀疑的人,自然是他的皇叔庆王。
看似闲云野鹤的人,实则满腹心机。
前世的时候,晏行知没将舒月带进宫,就是因为知道宫中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
可也忘了,掠夺最终害了舒月的性命。
每次想到这件事,晏行知都觉后悔。
佛前悔恨三十年换来的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允许前世的事情再发生。
想到这里,晏行知坐在书桌前写下了一封信,让福文将信递了出去。
晚间,舒京明回到府中后便得知舒月生病的消息,又急急忙忙来了凝月居。
舒月用过药后,早早就歇下了。
舒京明看着舒月还有些发烫的脸,心疼的不得了。
叮嘱石榴好好照顾舒月后,舒京明便离开了凝月居。
一出门便见到了舒文锦。
“爹。”
“又去褚家了?”
舒京明看到舒文锦,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褚玉茹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他日日这般惦念着人家。
“只是去见她,说一些事情。”
被舒京明戳穿,舒文锦也没打算继续瞒着,闻言,舒京明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出息点儿。”
“她是家中庶女,嫡女定下的婚事又不是很好,依照她大姐的性子,能允许她的婚事比她大姐好?”
“再者,人家都不愿意同你继续,你又何苦。”
舒京明一下就能看透褚玉茹的想法,舒文锦又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愿意信罢了。
“我若再舍弃她,这世上,就没有在乎她的人了。”
舒文锦的话让舒京明很是无奈。
“罢了,你乐意。”
儿孙自有儿孙福,舒文锦的事情,他也懒得多管。
“先不说我了,月月的事情……”
舒文锦同舒京明走到书房的位置,出声问了一句。
昨日见太子走时,脸色不佳,莫非是没谈拢?
“你可知晓,昨日太子同我说了什么?”
舒京明走进书房,示意舒文锦坐下,舒文锦听到舒京明的问话,摇摇头。
“太子说,他对月月势在必得,也不会应允她离开皇宫,不给七公主做伴读。”
“我也很奇怪,月月何时同太子有过关系。”
舒京明想不通,干脆不再想。
“那爹是打算给月月寻一门婚事,还是?”
舒文锦皱眉,若是太子真这么说,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我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让月月回祖宅去。”
“见不到,心里就不想了,再者,你们外祖还在家中,今年不如就让月月回去陪陪他老人家。”
这也是舒京明想了许久的法子。
既然太子不肯放手,那就让舒月躲出去。
再有不久,学知馆就该放寒假了,舒月就能启程前往老家。
她母亲的老家在淮阳,那里冬日如春,就当是度假了。
“倒也可以。”
舒文锦点头应下,若是真的没法打消太子念头,那就先让月月躲出去。
淮阳是文墨之乡,说不准也能遇到合适的儿郎。
父子二人谈完话后,舒文锦便离开了。
翌日,舒月醒来时便觉得自己大好了,头也没有那么疼,浑身也不发热了。
只见石榴手中拎着一个果篮走进来。
“这是?”
舒月看到那果篮里的瓜果,像是想起来一样问了句:“该不会是常德送来的吧?”
“是常德公公,说是殿下差他来的,除了这些瓜果,还有不少吃的用的。”
石榴回了舒月一句。
哪怕舒月此时不在宫中,晏行知都会想方设法的让她不要忘记他。
“知道了,先收起来吧。”
舒月起身走过来,手中拿起一根香蕉:“石榴,给我梳妆,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娘子,您伤还没好呢,老爷不让您出府。”
石榴站在一旁说了句,只听舒月说道:“不走远,只是出去看看。”
她好不容易得了这么长的假期,当然要去处理点事情了。
上次在张府,什么都没打听到,舒月也没放弃。
只是留下负责看着张威的人传回来的信上说,张威的日常简单的很。
除了去户部,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家中,只是,这期间,他去了城南的红荔巷一趟。
看着有几分形迹可疑。
所以今日,舒月打算去红荔巷看看。
说不准,这红荔巷中住着张威的外室啊什么的,反正能让他过去,一定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石榴劝不住舒月,干脆没再劝,只能帮她梳洗。
不多时,两人收拾好后,舒月便上了马车。
去往城南的路程不算太近,舒月在路上用了早饭,琢磨着这件事。
她只知道贪墨案中,张威是个关键人物,至于幕后黑手她并不知道。
而且重生之后,她就去挖了家中的后院,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贪污的银两,是后面才放进舒家的。
舒月翻不出来,也只能让人隔一段时间去看看。
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下,舒月身子不稳,在马车中摇摇晃晃。
眼瞅着被甩出去便要落到地上,一只手伸过来,环住了舒月的腰身,带着她稳稳落在地上。
来人脸上戴着一张骇人的面具,腰间别着一把弯刀,身上挂着兽牙做装饰。
舒月站稳后,只见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你没事吧?”
明曜看着舒月问了一句,舒月轻轻摇头:“多谢这位郎君搭救。”
“无妨,也是我的马受惊,连累你了。”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舒月,总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