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茅诚荏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
他知道宗鸣和摄影师这样做,无非是让他学会真诚。
靠欺骗或许能暂时获得好感,但谎言早晚会被揭穿。
姑娘听到茅诚荏的话,不由得愣住了。
“啊?”
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茅诚荏。
“所以...你之前说的是假的?”
茅诚荏默默点头,看着面前的姑娘还不死心。
“但现在我有一颗真诚的心!”
“呸!浪费我时间!”
姑娘对茅诚荏的真诚毫无反应,只是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收拾东西往另一边走。
茅诚荏望着姑娘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再次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宗鸣和摄影师。
“你们说,我都坦白了,为什么她还是走了?”
“不是说,做人真诚最重要吗?”
摄影师望着姑娘离去的背影,拍拍茅诚荏的肩,语重心长地说:
“这就像是你完事了,正在抽事后烟时,对方突然告诉你她其实是男的,你会原谅对方吗?你不应该想掐死对方吗?”
“人家姑娘没揍你,已经算给你留面子了。”
“既然选择了欺骗,那么靠欺骗得到的好感,最终也会因真相而变为仇恨!”
宗鸣也点头表示赞同。
“真诚这张牌,和任何牌搭配都是王炸,唯独不能单独出!”
茅诚荏看着面前的两人,嘴角不由得抽动几下,急了起来。
“不是!你们既不让我骗,又说真诚也是绝路!”
“这周我要是再找不到女朋友回家,我爸妈真的要另起炉灶了!”
听到茅诚荏这话,宗鸣和摄影师脸上同时露出奇怪的表情。
上下打量了茅诚荏一眼,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嘶!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三十了吧?你爸你妈还能重头再来???”
宗鸣也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非常热情地搂住茅诚荏的脖子。
“那个...能不能帮我打听下,大哥平时都吃什么?”
听到这乱七八糟的辈分关系,茅诚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什么啊!我只是打比方,比喻,懂吗!”
“反正你们只要知道,我再不带女朋友回家,我可能就要被注销账号了!”
茅诚荏看着面前的宗鸣和摄影师,一脸无奈。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靠哄骗不对,但他实在没办法了。
正如宗鸣所说,即便是真诚,恐怕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茅诚荏再次叹了口气。
看向一旁的宗鸣和摄影师。
“总之!你们收了我的钱,下次必须配合我!”
说着,茅诚荏就想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却被宗鸣一把拉住,宗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茅诚荏。
“你是不是傻!”
“这种明显的谎言,带回去不是更容易露馅,到时候更丢脸吗!”
听了宗鸣的话,茅诚荏愣了一会儿,随即坚决地摇了摇头。
眼下的状况火烧眉毛,他自然也顾不上那么多。
咬牙切齿道:
“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
“万一没被发现呢!”
宗鸣听了这话,也微微低头沉思。
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茅诚荏。
“咳咳!这个我能解决!”
茅诚荏一听宗鸣的话,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两眼冒光地看着宗鸣。
“啥办法?”
如果有办法,茅诚荏自然也想干这种不地道的事。
而且,这种事万一被揭穿了。
那就不是练不练小号的问题,而是要不要注销大号的问题了。
宗鸣看了看茅诚荏,脸色有点尴尬,搓了搓手。
“这个...感觉钱不太够啊…”
茅诚荏立刻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张钞票,递给了宗鸣。
满脸好奇地望向宗鸣。
“宗哥,你说的到底是啥招数啊…”
宗鸣拿着钞票在手上拍了拍,看着茅诚荏,满不在乎地说:
“这不很明显了吗?”
茅诚荏:“???”
茅诚荏看着宗鸣手里的钞票,一下愣住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转头惊恐地看着宗鸣。
“宗...宗哥,你不会想…”
宗鸣果断地点点头。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放心,我保证给你找可靠的!”
“不...不行!我有精神洁癖,这种我不放心!”
茅诚荏摇头想拒绝,却被宗鸣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
“那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茅诚荏猛地一怔,心里不由得有些动摇。
“可这也太…”
“太什么!人家那是正当职业,陪哭、陪聊、陪见父母…”
“这有什么不好,只要你愿意掏钱,人家就愿意帮!”
“可这样用钱去侮辱别人的尊严,不太好吧…”
茅诚荏还在犹豫,宗鸣却指了指后面的两个摄影师。
“他们不就是这样?”
“为了几千块钱,风吹日晒地拍我们,没得休息,我们去哪儿他们跟到哪儿,还得时不时挨领导骂,被踩尊严!”
“…”
背后的耿凯和八号摄影师互相对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动。
突然有点不高兴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哪有人戳别人痛处的啊!”
“就是!我们虽然辛苦,但至少是劳动换钱吧!”
两人一起看向宗鸣。
宗鸣撇了撇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两人。
“你们不止尊严被踩,还出卖劳动力,赚的还没人家多,这不更悲哀吗?”
“诶?”
两人一同愣住,似乎觉得宗鸣说得有点道理。
宗鸣搂着茅诚荏的肩,做起思想工作。
“放心!这不算用钱侮辱人尊严,再说,现在大家不都这么干?”
“上班不也是拿钱换尊严被侮辱吗?”
“再说了,人家可是专业的!”
见茅诚荏扭扭捏捏的样子,宗鸣有点急了。
“这事我包了,你们在这儿等我会儿!”
说完,宗鸣拿起手机往另一边走去。
茅诚荏望着宗鸣的背影,欲言又止,心情复杂。
最后,这些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无助地看向身后的两位摄影师。
“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摄影师也拍拍茅诚荏的肩,一脸正义地说:
“你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