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那就是早上出门忘吃药了？”

    “我昨天晚上是睡在你边上的，早上不用出门。”迟瑞提醒她。

    好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亚抓了抓头发：“我就是和你睡了一觉而已，怎么起来后就变天了呢？”

    “林小亚同学，请注意你的措辞。”迟瑞皱眉，“睡了一觉，一个女孩子能这么随便说吗？”

    “不是，小迟子，我说的睡觉，就是字面上的睡觉。”小亚有点着急，她猛拍脑门，“就是人类，对，还有动物，在闭着眼睛的状态下，进行的一种无意识的放松和恢复的生理过程。”

    迟瑞：“……”

    “你看，这里面有三个定语，第一闭着眼睛，说明我们谁也没看见谁；第二，无意识，说明不是我们的本意；第三，放松和恢复，说明我们什么也没做。”小亚摊摊手，“就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迟瑞不理会这狗屁理论，只说：“我从小到大，没跟女生睡过，所以你得负责。”

    “要不然我给你加点钱？”

    “林小亚，我算看透你了，你丫就是个睡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渣女。”

    小亚眨眨眼，谁来告诉她，她怎么就成渣女了？

    看迟瑞站起身要走，小亚拉住他：“哎，这就要走了？你面条还没煮呢。”

    迟瑞心里冷哼，鸭子煮熟了都能跑，还煮什么面条？

    “你说什么？”小亚盯着他问。

    “我什么也没说。”

    “我还不了解你？”

    的确，他们太熟了，迟瑞哪个小动作逃得了她的法眼？

    迟瑞只好诚实回：“我说，你把鸭子都煮熟了，却要放他跑了？”

    “我们，”小亚指指他俩，“我们压根没煮熟呀！”

    “还有，你说自己是什么？”她这会儿脑子不好使，后知后觉说，“鸭子？”

    迟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郁结在心，他站起身，手指撑着桌面又不说话了。

    小亚心里懊恼，没想到迟瑞这么纯情，现在倒成了她一个人的错了？

    她舔着脸，过去讨好：“迟瑞，你别这样，我们是兄弟。”

    迟瑞脸色严肃：“以前是，以后再也不是了。”

    小亚心里发毛，看他这架势，连兄弟也没得做了？

    “你别急呀，我们慢慢谈。”小亚扯他袖子，“你们乡下不有句俗话吗？火急烙不好饼。”

    “行，那慢慢谈吧。”迟瑞又坐下。

    “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小亚摸摸脖子，“要不请你吃一个月午饭？要不我来洗一个月的碗？要不……”

    迟瑞打断她，平静看她：“林小亚，这就是你的诚意？”

    小亚噤声，他这个样子还挺唬人。只得再次试探：“那你说吧，你究竟要什么?”

    “我刚才说了。”

    “说什么了？”小亚像得了失忆症。

    “我说我们在一起。”

    谈话又回到了起点。

    小亚摸鼻子：“你认真的？”

    “不然呢？”

    “不是，迟瑞，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怎么能在一起呢？这不成断背了吗？”

    “能不能编个好点的理由？”

    “能，”看迟瑞眼神轻蔑，小亚再次摸鼻子，鼻子都要被她摸秃了，“不是，我是说真的还有理由。”

    她眼珠子转了转：“那个富二代，还在追我呢！你这不是毁了我一段好好的感情吗？”

    迟瑞警惕了：“你真对他有意思？”

    “对呀！”小亚尽量显出些真诚。

    “这话说给别人听还行，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不是，我虽然经常和你科普富二代的坏处，但你知道，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

    “口是心非可不是你林小亚的特点。”

    “那，那我妈喜欢，我架不住她老人家一个劲地……”

    小亚话没说完，迟瑞“腾”地站起来：“林小亚，我是认真的，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说完，他几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不是，迟大……”小亚想喊住他，“砰”的关门声，却把她后面的话都给震了回去。

    “真是，面条还没续杯呢！”她往后一靠，瘫坐在椅子上。

    耳边响起一句古老的歌词：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得太快！

    ……

    一连几天，迟瑞碰到小亚，就跟见到陌生人一样。不对，对陌生人也许还能笑一笑。

    刚下班，小亚捧着习题本，去找苏苒：“苒姐，这题你会吗？”

    苏苒看了看，皱眉：“你最近这么用功？我还没做到这里呢。”

    “行吧，”小亚一脸苦瓜相，“我去问问陈呈。”

    苏苒诧异：“迟瑞呢？他出差了？不对呀，我早上还看到他来着。”

    “不是。”

    “吵架了？”苏苒看她表情，就明白了大半，“发生什么事了？”

    “嗯，就是……”小亚挠头，觉得荒唐得可笑。

    想到迟瑞这几天午饭都没露面，苏苒意识到了严重性。

    “到底怎么了？”

    “就是……”小亚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说迟瑞和她睡在一起了？说迟瑞要和她在一起？这怎么开口？唉，这迟瑞，到底发的哪门子神经病？

    苏苒瞅了眼四周，几个同事都没走，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样，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厅去。”

    “苒姐你最近不都赶着回家吗？”

    “你都这样了，”苏苒笑，戳她脑门，“你的事不比回家更重要？”

    小亚一阵感动。

    苏苒现在特别忙，林姨家里有事，临时回去了。她既要上班，还要照顾星星，又要准备司考，当然也要和许漠安谈恋爱。

    能分出时间给她，着实不容易。

    “那星星怎么办？”

    “星星在晚托班，”苏苒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让许律师去接。”

    俩人边走边说，在咖啡厅坐定，点完单后苏苒就直奔主题：“到底怎么了？”

    她就是这样，熟悉的人之间，喜欢直来直去。

    “这事不太好开口，我和迟瑞之间确实发生了点矛盾，可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小亚摸着椅子扶手，坐立不安，“我本来想着晾他几天，你知道他这人脸皮厚，没啥气性的，过几天也就没事了。但看来这次他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气，不过……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苏苒有点被绕晕了：“你先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