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是三个多月前的。

    “黄老伯，能找到这个时间的监控吗？”陆鹿指着报道上的日期，也就是王婆婆的死亡时间。

    “我找找。”黄老伯操控着鼠标，很快就翻出了一个视频。

    跟之前的视频一样，王婆婆一大早就拿着根棍子从小铁门走出去。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王婆婆走着走着，快走到监控器无法拍摄的地方时，不见了！

    这是大变活人吗？黎星赶紧让黄老伯把视频重新再播放一次，王婆婆的确是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不是不见，应该就是报纸上说的掉下水道里了。”杨一凡指着视频最左边上王婆婆消失的地方。这里大概就是下水道的位置。

    彭飞听到他们有重要发现，赶紧把头从窗户伸进来，“原来王婆婆掉下水道死了，那跟x栋的人还真的没有一毛钱关系啊。”之前还以为王婆婆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结果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怨得了谁？

    “难道盖子是x栋的人一起偷的？”目的就是为了害死王婆婆！黎星在心里想尽了一切阴谋论。

    杨一凡不认同这个猜测，完全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这条路x栋的住户每天都走，要是没害成王婆婆反而是自己掉进去，那可得不偿失了”

    “可是王婆婆这个完全是一个意外。”黎星怎么也想不明白，要是凶手杀人因为这点杀人也太没道理了吧。

    还是说凶手是个神经病？完全不按照常人的想法去行事！

    “视频还有十几个小时呢，看完再说。”陆鹿打断他们的讨论，通过片段去判断一件事是最不可取的。

    黄老伯加快了播放的速度，很快，他们就看见李氏夫妇出现了。看到关键人物，也不需要人提醒，他马上恢复正常的播放速度。

    李氏夫妇并肩慢悠悠地走着，经过下水道时伸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向前走，离开了监控器的拍摄范围。

    没多久，左氏夫妇也出现了，跟李氏夫妇一样，他们快步走了过去，隐约看到他们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句话，摆摆手也走了。

    接下来的是钱氏夫妇，关氏夫妇，和秦大叔。期间还有他们回来经过下水道特意停了下脚步，甚至还有捂着嘴笑的。直到视频播放完毕，掉进下水道里的王婆婆都没有被救上来。

    看完整个视频，他们都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们大概知道凶手为什么会在门上写那些奇奇怪怪的成语，也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对x栋的住户下手了。

    王婆婆掉进下水道时并没有立刻死亡，可能是受了伤。所以她求救了，幸运的是没多久就有人经过这条小路发现了她。不幸的是，这些人冷眼旁观，半点都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王婆婆的死的确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们的无情却间接害死了她。

    “王婆婆太可怜了……”黎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无法想象王婆婆在下水道里奄奄一息的时候，好不容易盼来了人，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她就是在绝望中死去的。

    “这些狗东西，有这样的邻居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彭飞义愤填膺，一边为王婆婆感到心疼，一边痛骂那些见死不救的人。

    “常言远亲不如近邻，都是住同一栋楼的，为什么不能守望相助？”黄老伯叹了口气。

    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们见死不救？

    看完视频，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几人在保安亭外活动着手脚，准备再去巡逻一次。

    “原本我还挺同情他们的，但看了视频后又觉得他们活该！你们去巡逻吧，我就不去了。省得看到这些冷血无情的人闹心。”彭飞正义感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住。

    黎星翻了个白眼，这是趁机偷懒吧。

    彭飞不愿意去，正好黄老伯想去走走活动活动。走到3楼时，果然在301的门板上看到红字。

    “凶手是按照视频上的顺序杀人的。”杨一凡刚说完，又觉得不对，视频上根本没有出现袁阿姨，为什么袁阿姨会第一个被杀？

    “先去503看看。”陆鹿没有停留，一口气上到5楼。

    503的大门大开，就像在嘲笑他们自作聪明，同时也在告诉他们即使换了门锁一样无法阻挡他\/她杀人的脚步。

    浓烈的血腥味令人闻得一阵反胃。左氏夫妇是死在客厅里的，没有打斗的痕迹，但他们就是死了。与李氏夫妇不同的是，他们除了眼睛被挖外，嘴巴都被缝上了。

    这什么会缝嘴巴？

    因为他们对王婆婆说了一些不好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昨天门上的红字已经给出了答案，口轻舌薄。

    警车的到来很快打破了绿苑小区的宁静。很多人甚至都没洗漱，穿着睡衣就围在一起议论起来。每天都有命案，三天死了五个人，不管在哪里发生都是大新闻。

    等警察走后没多久就被老张叫去了一楼。

    “你们来了？”老张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点兔死狐悲地说：“刚刚收到物管那边的通知，你们几个被解雇了。”

    “你说什么？”彭飞大叫起来，他这份工在游戏里不应该是铁饭碗吗？怎么还能被炒鱿鱼？

    黎星也觉得不可思议。按照她的幸运值，不应该会这么倒霉啊。难道是彭飞？越想越觉得是，毕竟小鹿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半点没有影响过她的幸运值。但自从接触彭飞后……

    于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辞退的锅就这么甩他身上了。

    “我也很抱歉，但我做不了主。”老张点燃了手上拿了很久的香烟，“楼里接二连三的死人，又找不到凶手。业主对此意见很大。”最重要的是x栋出了变态杀人狂，业主们担心那杀人狂会出现在他们那边，所以决定辞退这批保安，换一批更加专业的，保护目标是x栋以外的安全。

    “你说业主们花钱请你们来保护他们的安全，结果你们呢？凶手没捉到就算了，还每天都死人。你们知道这事对我们小区的影响有多大吗？楼价都掉不少了。”嚣张欠揍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大家转身一看，是物管部的方杰。

    业主每天都来我们物管部投诉，已经让方杰烦不胜烦了。正好这批无能的保安被解雇了，他也出了一口气。

    彭飞张口就准备反击，奈何给杨一凡捂住了嘴巴，只能“唔唔唔”个不停。

    “方小哥，这的确是我们没有做好，但你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黄老伯陪笑着，“要不这样，我们这几天的工资就不要了，你就先给我们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怎么样？”

    虽然黎星也想揍一顿这个人渣，但他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才能继续完成任务，所以她只能跟着黄老伯一样陪着说好话。

    “对啊方小哥，我们离乡背井的来大城市找工作，你要辞退我们没关系，但请再让我们多留几天，等找到新工作了，我们马上离开。”

    从黄老伯说不要工资的时候，方杰就已经动心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一旁泪眼汪汪地求他，他看在钱和小姑娘的份上，假装犹豫着。

    “你们真的不要工资？”方杰再三确认。虽然这几个人只做了三天，但因为是被辞退，业主也很大方地给他们每人发个300元，如果他们不要工资，那他就可以悄悄地把1500元装自己口袋了。

    “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已经麻烦到方小哥了，我们还哪好意思要工资。”

    “行吧，那你们就继续住这里的7楼。”方杰故作大方，反正不是自己的房子，让他们继续住也没啥损失。

    在他们的千恩万谢中，方杰飘飘然地准备离开，当看到在一旁抽烟的老张时，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长得不高，却鼻孔朝天。“你别以为过了试用期就安全，要是再出事故，下一次被辞退的就是你！”

    老张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呸了一下，“拿着鸡毛当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