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天民政局见
作者:今天下午两点半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最新章节     
    “海城项目,别家也虎视眈眈。我提醒你可得抓紧,就算你抓不住霍砚深的心,好歹肚子里还有个他的种。你父母临死前可是交代你要扶持明家的,你得想清楚……”

    陈水燕咄咄逼人,鼓动得明徽脑仁生疼。

    “二婶,我只是霍家儿媳,做不了决定。何况……”

    何况要和霍砚深离婚。

    明徽顿一瞬,叹口气道:“我会尽快和他说。”

    “不是说这么简单,是要让霍家把项目给我们!”陈水燕揭了面膜,“我这还有事,挂了。”

    “嗯……”

    明徽松一口气,只帮明家做这最后一件事,她和霍砚深的夫妻情分也就断了。

    陈水燕将手机甩在桌上,指责,“你那个侄女,以前多讨人喜欢,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真没用——”

    “好了好了。”明怀礼打圆场,“当初我哥哥嫂子可是死在她眼前,或许影响了她的性格心智。”

    “真是窝囊。”

    陈水燕嘟囔,不满。

    另一边,明徽身心俱疲,摊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刘姨煲了粥汤让她喝,她也不张嘴。

    刘姨急得团团转,“小祖宗,您喝一口吧,至少不能让肚里的孩子饿着啊。”

    明徽抚摸自己肚子,“没力气,待会儿再喝。”

    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让她喘不开气。

    一座是霍砚深,一座是孙相宜,一座是陈水燕。

    都是至亲至近的人,却要逼得她发疯。

    “给霍砚深发消息、打电话了吗?”

    “打了,发了,不接,不回。”

    刘姨没办法,心里怜惜明徽受苦,骂霍砚深不是人。

    妻子在这保胎,丈夫却不见踪影。

    这时,一道黑色身影闪过门外。

    他又止步,透过门缝朝里看。

    麦色肌肤,疑惑、不解。

    “明徽?你在这?”

    “薛泯哥。”

    明徽一双恍惚的眼瞳逐渐聚焦,“你怎么来这了?”

    “战友生孩子,我来探望。”

    薛泯摘下皮手套,“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明徽苦着脸,只让刘姨端杯热茶来。

    “受刺激了,保胎。”

    薛泯一双鹰眼巡视,“砚深呢?”

    “他忙。”

    明徽想办法为他遮掩。

    倒是刘姨心直口快,不把薛泯当外人,“什么忙!是忙着和别人厮混!”

    薛泯在明家吃了两年饭,刘姨照顾他两年,只把他当儿子一般对待,什么话都不避讳。

    “刘姨!”

    明徽不高兴,制止她。

    薛泯理应是她大哥,可他在霍家身份尴尬,明徽不想将他扯进这旋涡。

    “无妨。”

    薛泯脸色不变,见一旁小餐桌上的排骨粥,问她:“还没吃晚饭?”

    “我不饿。”

    明徽摇头。

    薛泯思索片刻,转身离开,“你等我一下。”

    明徽看他离去,道:“刘姨,你说这话,让薛泯哥为难。他与霍家渊源太深,当初我父母都很少提霍家。”

    “这,我没想太多。等他回来我再也不提了!”

    “嗯。”

    明徽低头,拿起勺子要喝粥。

    话音落,房门被踢开,霍砚深一身戾气冲进来。

    “明徽,你胆子真是大了,敢和我提离婚!”

    明徽一张脸无波无澜,呆呆望着他。

    他睨着一旁的排骨粥,冷笑:“你和我玩这种心思,不就是想让我来照顾你吗?来,喝粥。”

    说着,男人张开手端起碗,捏住她下颌,“喝!”

    明徽摇头,抗拒,霍砚深脸色更加黑沉,“你装病,你提离婚,你让我妈给我施压,不就是想让我来照顾你吗?怎么不喝!”

    “先生,小姐孕中期,食欲不振,您不能这么逼她。”刘姨拉着他手,“她身体虚弱,又受了刺激,差点见了红,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霍砚深却像没听到一样,捏她下颌的力气越来越大。

    “明徽,以前我真是看错你了!明明你犯错,却先一步装病博取同情心,程玉被你打得脸肿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扮可怜了!”

    霍砚深这语气不像对妻子,像对仇人。

    明徽一颗心又冷又寒。

    她紧闭嘴唇,瞪着他,“第一,我没装病。第二,她犯贱,我打她,她不亏。第三,离婚不是儿戏,明天我和你民政局见!”

    霍砚深冷笑,“明徽,你真是嘴硬!”

    他捏她下颌,逼迫她张口,要将粥灌进去。

    “喝!”

    明徽泪眼朦胧,喘不开气。

    “你好狠的心。”

    这时,门外走进一道身影。

    “住手!”

    薛泯寒着脸,将怀中的酸黄瓜放下。

    霍砚深身形一滞,回头辨认,“大哥,又见面了。”

    薛泯没回答,目光落在明徽眼角。

    泪珠晶莹,女人眼眶微红,嘴角也泛着红意,像是被人重重揉搓。

    他舔舔唇,脸色骤然黑沉。

    薛泯指着酸黄瓜,道:“排骨粥荤腥,酸黄瓜正好解腻。”

    话音落,未等明徽说话,霍砚深便似笑非笑拿起酸黄瓜。

    “明徽,向大哥道谢。”

    话里话外,是占有欲,也是宣誓主权。

    明徽吸吸鼻子稳住情绪,嘴角勉强勾起笑意。

    “谢谢,大哥。”

    再多说一句话,她喉间的哽咽就藏不住了。

    薛泯抿着嘴,脸色铁青。

    他听得出来,她受了委屈。

    霍砚深慢悠悠踱步到两人中间,看他,笑容依旧,“大哥还有事?”

    薛泯目光落在他脸上。

    惨白的灯光自头顶倾泻,两人相视而立,影子蜷缩成两个黑点。

    剑拔弩张的对峙。

    一张脸戏谑,一张脸冷静。

    目光交汇,暗藏在空气里的刀光剑影,似乎下一秒两人便会拔刀相对。

    沉默、严肃。

    氛围逐渐紧张起来。

    这时,明徽夺过霍砚深手中的排骨粥,囫囵大口吃。

    “我饿了。”

    空气中的焦灼,她感受得到。

    这种情况下,吃亏的人必然是薛泯,她不愿薛泯因为她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

    况且,两人是亲兄弟,虽说薛泯与霍家关系尴尬,可不能再恶化了。

    薛泯回霍家,也是父母的心愿。

    果然,病房气氛松懈下来。

    “霍总。”薛泯正色,解释道:“我来看朋友,偶然遇到明徽,她吃不下饭我才想到买酸黄瓜,你别误会。”

    霍砚深面上依旧覆着层笑意。

    “大哥放心,明徽是我的妻子,我自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