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山庄 柴房--
随着一阵迷烟飘来,门口守卫柴房的监察司侍卫晃了几下,已然失去神志眼神呆滞。苏小慵从隐藏的地方出来,在监察司侍卫眼前晃晃手,见两人毫无反应,苏小慵满意的笑了。
暗处隐秘角落,一个神秘的黑色身影正悄悄看着。
苏小慵对柴房里芷榆表示,金满堂拿你和泊蓝人头治好了怪病,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有哪个当大夫的不想得到?现在你人和泊蓝人头都在手上,自己一定能慢慢研究清楚泊蓝人头治百病的秘密。
芷榆想跑,被苏小慵直接手刀打晕,苏小慵将芷榆架起带走。
角落里的黑衣神秘人立刻飞身追去。
几人走后,门口看守才醒过神,并不知道柴房发生了什么。
--郊外树林--
天光微亮,黑衣人一路跟踪苏小慵来到一片林中,黑衣人见行至偏僻处,飞身而下攻向苏小慵,方多病一掌拍开黑衣人,黑衣人倒下被方多病点穴定住。
几人对峙后发现简凌潇只是为了儿子的树人症,想要知道泊蓝人头怎么治疗,并不是杀害金满堂的凶手,简凌潇养的蜜蜂是跟踪人的,没有毒性,解释了金满堂尸体上有个红点的原因。
几人在简凌潇口中得知金满堂的父亲特别风流,私生子女很多,他的妻子是金满堂父亲的私生女,而老庄主也是死于树人症,此病很罕见,且是遗传病。
李莲花若有所思,董羚有可能也是老庄主的孩子。
而简凌潇得知金满堂是用药人的血治疗病症眼神有些绝望。
李莲花看着有些不忍心,想着阿妘或许可以一试,并且也能和简凌潇学学医术,想来阿妘应该是同意的。
李莲花:“简兄,在下未婚妻可以一试,不知可愿意?”
简凌潇大喜:“不管怎么样,先谢谢李兄。”对着李莲花拱手道。
李莲花:“等此事结束会去拜访。”
--镇上 茶聊--
李莲花、方多病、简凌潇和苏小慵坐下喝茶,苏小慵打开手帕说道,果然董羚是很早之前就在密室,自己用老鼠试探,在角落找到了馒头的碎末。
方多病回忆密室里的建筑,指出是不是墙上有一个不平的砖,那里之前应该是通风口。
李莲花补充到,应该是有人先是投喂董羚,让他和金满堂自相残杀,然后又把通风口烧炭火,致使董羚神情恍惚死去。
而金满堂身上凌乱应该是董羚找钥匙时翻的,而知道密室又能做到的就只有管家。
几人赶往元宝山庄经过药铺门口,被药铺老板拦下,希望几人把药带回元宝山庄,并得知平时金满堂的药量比之前多了一倍。
简凌潇觉得奇怪,当下打开一包药看了看,确实是治疗树人症的药,但是金满堂并没有每天喝双份药,众人奇怪。
掌柜表示这是金管家亲自来交待的,几人对视一眼,难道金常宝也有树人症?!他也是金满堂他爹的私生子?!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元宝山庄 大门口--
李莲花等人急忙赶到元宝山庄外,被门口一众监察司的守卫拦住,表示指挥使不让李莲花二人进入。
方多病:“我们刚刚查到了凶手的线索,现在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耽误案情致使凶手跑路,你们怎么和百川院交代?”
监察司手下:“上次不抓你们已经是看在方尚书的面子上了,还请速速离开!”
方多病正气恼,突闻听到踢哒踢哒的马蹄声,几人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杨昀春从远处骑马而来。
监察司众人立即抱拳行礼:“参见杨副使!”
杨昀春抬手让众人免礼,下马来到李莲花几人面前。
杨昀春:“李兄,方兄。我听闻宗政明珠领监察司人前来元宝山庄,正好知道你们也在,特意前来看看。”
李莲花悠悠道:“宗政明珠明明是犯人,现在竟成了监察司的主事,李某不知当年创立监察司的前辈知道此事,会不会从阴间来找你们算账。”
杨昀春也很无奈,呐呐不语。
李莲花:“算了,我们查到线索,准备……”
话没说完,山庄内监察司手下匆忙赶来“出事了!杨副使。”
杨昀春:“何事?”
监察司手下:“元宝山庄的管家金常宝死了,说是上吊自杀!”
李莲花等人大惊,忙往金常宝房间而去。
此时宗政明珠也正带人赶来,双方遇到。宗政明珠看到李莲花和方多病:“你们还敢回来!杨副使?你竟与这两个人勾结,他们都是蓄意谋骗、心怀叵测之人!”
杨昀春:“方多病已经通过百川院考核,这是石水姑娘和我说的,何来谋骗等说辞?”
宗政明珠:“这两个人行事鬼祟,我已经下令驱逐,你只是副使,我是正使,应该听我的命令!”
杨昀春:“我是副使不假,但是我有御赐天龙封号,手执天龙令,我可以独立行事,不需要听你命令。”
宗政明珠脸色黑沉:“你!”
李莲花挑眉微笑,终于有人能怼宗政明珠了,看他不爽很久了。
杨昀春:“刚在外面听到侍卫禀报,金管家自杀,在下要先进去查看情况,宗政副使请便。”
杨昀春对着宗政明珠礼貌一揖,带着李莲花等人一同走进金管家屋内。
李莲花悄悄和方多病说:“监察司的杨副使可比你这百川院小小刑探厉害多了。”对于李莲花的讽刺,方多病直接翻白眼不理他。
进门后,众人见屋中梁上绳子还在上面,被救下来金常宝躺在床上,头上还插着很多银针,公羊无门摇头表示已经无救。
方多病疑惑:“发生什么事?金管家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自杀?”
仆人甲说金管家也许是伤心老爷的死,导致过度发了疯。
仆人乙点头认同说,他这几天总是失魂落魄的,有事也会情绪特别激动,苦笑不止,嘴里老念着\&怎么我不行怎么会没有用\&之类的疯话。
李莲花四人对视,感觉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
公羊无门:“因为金管家的郁结于心,这两日是老夫为金管家医治的。今天老夫给他施针,准备把药熬好就来拔针,下人就来报说金管家自杀了。真是可惜!”
李莲花:“我们亦是发现了线索,想来找金管家询问的。现在只能冒犯下金管家的尸体来验证我们的线索了。”
说着李莲花走向床边,往上拉金管家的衣袖,只见金常宝衣袖下的皮肤是一块块割烂的伤疤,伤疤的附近有些没割的地方竟呈现树皮状,这是树人症。
苏小慵:“看来金常宝也有树人症!”
李莲花叹息摇头:“对自己下手真狠,为了掩盖自己病症,方便隐藏在元宝山庄,竟能忍受割肉这般的痛苦,可惜临到最后也没能成功。”
宗政明珠一头雾水:“这,这是......?”
简凌潇:“元宝山庄金家一族的家族病就是树人症。在下已亡的妻子是金满堂庶出妹妹,所以知道这些事。董羚、金常宝既然也是树人症,应该都是金家血脉。”
宗政明珠有些不信:“这是真的?”
简凌潇:“老庄主当年就是因为此病症过世,庄上想来还有年长的老仆,问问便知。”
苏小慵:“金常宝肯定知道金满堂是用泊蓝人头治病,所以谋划偷了泊蓝人头,不过他不知道泊蓝人头的真正用法,试了没用才疯掉的吧。他不知道金满堂养女芷榆是药人,她的血才有用。”
宗政明珠意外:“金常宝拿走泊蓝人头的?”
公羊无门:“原来竟是金管家设局做的,为了治病,可惜了。”
李莲花一笑:“我看这其中还有一人在幕后!”
监察司众手下在所有的房间又重新找了一遍,禀报没有所获。李莲花提示屋子里少了什么,监察司手下回忆好像少了一个同样这般大小的花盆。
李莲花:“泊蓝人头就是花盆!”
宗政明珠:“真的?!”
众人也都很惊讶,表示花盆比密室空盒子大。
李莲花一笑:“我们都进入金管家给我们的误区,他拿着空盒子误导我们以为他手里的盒子就是装泊蓝人头的,但真正的泊蓝人头我想众位都没有见过。”
李莲花:“金满堂用空盒子把董羚骗进密室,想杀了董羚,把泊蓝人头占位已有,金满堂把真正的泊蓝人头用泥土包裹好,放置屋内,但此事不知道怎么被金管家知道,他也是顺势而为,用空盒子误导我们。大家都在找盒子大小的泊蓝人头。”
李莲花:“现在那花盆应该被真正的幕后之人藏起来了。”
宗政明珠:“你指的是什么?”
李莲花表示金常宝的死并非自杀,金常宝算计金满堂的泊蓝人头不假,但他绝非是杀人之人,要杀早就杀了。
李莲花走到尸体边:“真上吊可不是脖颈只有一个痕迹,人在窒息的时候会又去挣扎的。”
方多病提听李莲花这么说,跳上房梁查看痕迹:“确实如李莲花说的,只有一个痕迹,没有挣扎的迹象。”
李莲花看着公羊无门说道:“枯舌兰的毒性,老前辈可知晓?”
公羊无门闻言惊讶,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
李莲花:“董羚身上只有一道毒箭浅伤,董羚内力深厚,不可能让他窒息且完全失去意识。当时公羊前辈并没有指出这点,是另有所图吗?”
公羊无门迅速冷静下来:“你这是想污蔑老夫吗?”
李莲花面带微笑,从苏小慵手里拿着药铺掌柜拖几人带回来的药。
李莲花:“我们遇见的济世堂药铺的老板拖我们带药给金管家,老板说近两年金管家每次抓两副药,但是我们发现金满堂吃的只有一副药,还有一副药是金管家在吃,也就是说金管家是近两年才犯病,因为怕被发现身份,都是割肉的方法隐藏自己。但是幕后之人教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给金管家,如幕后人预料,金满堂和泊蓝人头的真正主人都死了,并把金管家偷来的泊蓝人头据为己有,病杀了证人,我说的对吗?公羊老前辈。”
公羊无门尽力保持冷静,宗政明珠有些担心看了眼公羊无门。
宗政明珠:“李莲花,公羊前辈是医术界的老前辈,你可不要污蔑啊!”
李莲花:“我有证据证明,证据有三个,其一,这是金满堂最近的一张药方,多了一味药,不会压制金满堂的病,反而会促进树人症多发。是的金管家找到头泊蓝人头的机会。这个药方是公羊前辈来此镇那天更改的。”
公羊无门:“你瞎说!你如何知道我来的时间?”
方多病接着说道:“当然是我查的,这对于我尚书的爹是何难事?你还有什么说的?”
公羊无门脸色巨变,但还是强装镇定。
李莲花:“并且还发现药方和勒索信居然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李莲花把信和药方展示给在场众人看。
李莲花:“估计你没想到有人会查到药铺吧。”
苏小慵:“勒索信的目的就是好让你自顺利地进到元宝山庄吧,你和金管家相互合作!”
公羊无门冷哼:“我想看泊蓝人头也没错,你们不都是冲着此来的吗?我又没有杀人”
李莲花:“他可没有一口咬定你杀的!”
公羊无门被噎住:“哼….”
李莲花:“既然你不承认,还有证据帮你证明。”
李莲花瞬间出手抓住公羊无门撩起他的袖子,只见他手臂上内侧有一道划伤的伤口,和芷榆的差不多。
李莲花一笑:“你和金管家合作,你要看泊蓝人头,他需要治病,可是你知道需要用芷榆的血,而你给金管家用的是你自己的血,金管家才会有下人说疯癫之症。”
公羊无门脸色铁青,张口想要辩驳。
苏小慵:“现在事情成了,金管家知道秘密的人也该死了。对吗?”
公羊无门牙唇紧咬:“故事编的很好,但不是我做的!”
李莲花:“我手里还有最后一个证据。”
宗政明珠插话道:“你说他杀人灭口,可是金管家的致命伤在哪里?怎么死的?”
李莲花对方多病眨眼,随后方多病从金常宝耳中取出一根银针说道:“江湖传闻公羊无门六十八神针,针道病除,现在这针囊里是57根银针,金常宝头上扎着十根,一共67根,正好就差这一根。”
在场之人都数了方多病的手里的针,确实如此。
李莲花:“公羊无门正是杀人凶手,也是幕后之人!”
公羊无门换身瘫软在地,无力再说。
宗政明珠眼神担忧地看了眼公羊无门,随即掩饰好,但正好被李莲花发现,心想果然有猫腻,刚刚可没少为他说话。
此时,外面监察司手下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打开正是泊蓝人头,上面还没有擦干净的泥土。
宗政明珠接过侍卫手里拿的宝盒,眼神炙热:“公羊无门和泊蓝人头,我都带回监察司了。”
李莲花拦住往外走的宗政明珠:“请慢!此时可不是监察司的职责。”
方多病:“元宝山庄是江湖事,应由百川院处理,监察司是不是越俎代庖了。”
宗政明珠冷哼:“哪里都有你们俩,这事我管定了。”
双方一触即发时,一身紫色劲装的女子身影飞身而入,几招过去将监察司的人打倒好几个,利落的进入大堂。
石水:“谁敢动我百川院的人。”
宗政明珠愣神间,杨昀春夺过泊蓝人头站在石水身边,眼神惊喜。
宗政明珠:“你!”
随后杨昀春对着监察司下属道:“我以监察司副使的身份令你们,立即撤出元宝山庄返回监察司总部,此时应由百川院处理!”
宗政明珠:“我才是指挥使,你没有权利!”
杨昀春并未回他,只朝监察司众人:“诸位应当知道之前朝廷和百川院的协定。”
监察司手下:“杨副使说的是,属下告辞。”
宗政明珠恼怒:“你们竟敢如此!”
杨昀春:“宗政明珠,你若还在纠缠,我就只好请出御赐天龙令,后果你是知道的?”
石水拍手称好:“好!杨副使终于硬气了!”
宗政明珠愤恨不甘地看着对面的意中人,眼里都是恶意。
宗政明珠:“好,咱们山水有相逢,百川院给我等着,如今万圣道与朝廷交好,迟早会将百川院取代,我等着看你们笑话!”
李莲花眼神幽暗:万圣道?
宗政明珠纷纷忿忿离去。
杨昀春:“石姑娘,这宝盒和公羊无门交还给百川院。”石水拱手致谢。
石水把令牌扔给方多病说道:“拿着,信我收到了,从此你就正式是我们百川院的人了,以后可不能随便叫监察司欺负了去。”
方多病拿着牌子兴奋不已:“多谢石姐姐!”
杨昀春看着旁边的简凌潇:“简先生,听说你儿子需要看树人症。我记得在宫中有一位老御医,他钻研树人症半生,小有所得,虽还无法治愈此疾,但应该能控制病情,不至于有性命之虞,我可以为你引荐。”
简凌潇激动要下跪一拜:“杨大人,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请受简某一拜!”又看向李莲花,有些不好意思。
杨昀春忙扶住简凌潇:“不必如此。”
李莲花也安慰道:“多些人医治是好事,在下未婚妻也是试一试。”
一旁的石水看了眼杨昀春,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赏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