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只是明面上,云扶昭走到一处,听到有几个下人在小声议论她。
“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睐。”
“虚有其表的女人罢了,你们且看着吧,王爷用不了多久就会腻了她。”
“哎,这女人命太惨,竟然被我们王爷……”
“嘘,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说这话。”
“云姑娘。”
肩膀被拍了下,云扶昭吓一跳,回头,一个脸上横着几道疤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她冷冷看着云扶昭,“王爷回来了,让你去后花园。”
云扶昭被她那阴森森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好的,我知道了。”
往前走了几步,云扶昭回头,无辜道:“后花园在哪?”
“……”
刀疤侍女带着她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处花香四溢的地方。
湖泊上的小亭上,坐着个男人。
想必这位就是她口中的王爷了。
云扶昭察觉到刀疤侍女在看自己,她扭头,对方眼底的嫉妒怨恨一闪而过。
难道这个‘自己’和她有仇?
排除掉穿越,云扶昭猜测自己现在应该扮演着什么角色,应该是这位王爷带回来的女人。
听她们的语气,王爷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站在那里做什么?”
一道含着春风般温和的嗓音传来。
云扶昭抬起脚步走向他。
她发现一个很致命的事实,就是她的灵力使不出来了,皎玉和嗜血莲也不知所踪。
她不知道祁淮和郁仄是不是和她面临情况一样。
思绪万千,再度回神云扶昭已经走到这位王爷的面前。
意外的是,王爷坐的不是石椅,而是轮椅。
该说不说,有古早小说那味了。
云扶昭脑中一闪而过数十本坐轮椅美强惨王爷和他穿越而来医术高明的王妃的甜宠双强小说。
咳咳,扯远了。
王爷似乎很不喜欢被俯视,他温声道:“坐下。”
云扶昭小心谨慎坐在他旁边。
目光扫过对方那张出尘卓越的脸。清风霁月,气质疏离,看着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的样子。
更别提,他眉心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让云扶昭幻视了寺庙的佛子。
宫羽鹤给她倒了一杯茶,“在王府住的还习惯么?”
“嗯。”
说多错多。
云扶昭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他似乎习惯了她的寡言少语,又问:“腿还疼吗?”
腿疼?
云扶昭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斟酌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话落,温热的掌心搭上她的手背。
云扶昭吓了一跳,强忍着才没把手抽回。
她低着头,自然没注意宫羽鹤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不适。
“三日之后我们便会完婚。”宫羽鹤牵起她的手,眸子漫着细碎的笑意。“扶昭,我会对你好的。”
云扶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大饼。
但她还是露出羞涩的表情。
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下午,宫羽鹤面圣去了,她一个人待在王府。
她旁敲侧击了解到,宫羽鹤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被封为安阳王。
年过二十,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圣上一直催促他成婚,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
云扶昭想到他上午说过的完婚,一股怪异笼罩在心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她还有有个发现,就是府上的下人不论男女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疤,看着狰狞可怖。
“云姑娘。”早上为她束发的婢女走进来。
云扶昭了解到她叫小荷。
小荷脸上没有伤疤,倒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占据大半张脸。
“怎么了吗?”
小荷端着浴桶走进来,“王爷说你需要多多泡在水里。对皮肤好。”
水面还飘着玫瑰花瓣。
云扶昭颔首,想到什么,她不好意思道:“王爷说我们三日之后就会成婚,我还有些紧张……”
没想到小荷听到这话,脸上蓦地变得惨白,她嗫喏回道:“恭,恭喜您。”
云扶昭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这怎么看也不是恭喜的表情啊。
心中的疑虑越发大。
“小荷,”云扶昭朝她招手,等她靠近,这才小声问:“我有好奇,为什么府里的下人脸上都有疤啊?”
云扶昭大概知道自己来府里不过一天,问这个她不会起疑。
小荷身体止不住发抖,明明害怕得不行,嘴上却要说:“都是天生的,因为长相太过丑陋骇人,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王、王爷心善,让他们来府里当差。”
说这话她视线飘忽。
明摆着就是在说谎。
云扶昭也没再为难她,摆摆手让她离开了。
每一方都有守护兽,这里的守护兽,还不会是这个王爷吧?
都说秘境守护兽会攻击修士,但他没有,反倒是对她很好的样子。还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扶昭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给自己泡个澡。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水生出了极强的渴望。
一入水不得了,她的双腿竟然变成了淡蓝色的鱼尾。
吓得云扶昭差点跳起来。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变种族了?人鱼?或者说鲛人?
难怪那时候宫羽鹤会问她腿疼不疼,原来是因为人鱼上岸是吧?
这尾巴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情况变得更奇幻。
原以为是宫斗宅斗剧情,结果是宫斗宅斗奇幻剧情。
这浴桶太小了,云扶昭的尾巴根本伸展不开。她匆匆泡了下,就出了浴桶。
一离开水,鱼尾又消失了。
直到晚上,宫羽鹤都没有回来。
云扶昭一晚上没睡,处在陌生的环境她根本不敢睡,生怕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云扶昭紧张担忧的情绪才稍稍缓解。
“扶昭。”
男人推门而入。
云扶昭正坐在床榻上想事情,他一进来,原本放松的神经蓦地紧绷起来。
“王爷。”
宫羽鹤滚动轮椅,黑色长发用发冠束起,一身素白衣袍,端的一副陌上人如玉的清绝。
“怎么来了王府还和我生分了,”宫羽鹤温柔看着她,“叫我南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