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擦边女友——管教篇
作者:普通慕奶伊   重回故里:清纯的她怎会变成擦边女最新章节     
    雨也累了,带着风一起,悄然入眠。

    昨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

    清晨六点。

    闹钟作响,扰碎一潭清梦。

    宋语微伸手关掉。

    脑袋昏沉。

    没有赖床的习惯。

    闹钟响,人也就起了。

    她用手缓缓将自己撑起,斜着身子。

    蓬松的头发自然沿肩披散,折腾得有些乱。

    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白腻。

    一个错眼,对上视线。

    也不知道陈友?是什么时候醒的。

    静静地看着自己。

    宋语微声音哑哑地道歉:“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说着,她不好意思地侧开脸,揭一角被子,以作遮挡。

    虽然但是。

    被这样盯着看还是会不好意思。

    察觉到少女的难为情。

    陈友?移开视线,没过多流连。

    他其实都不敢细看。

    那本应洁白无瑕的身子上。

    不管是指印还是吻痕都显得格外扎眼。

    无不在诉说着他昨夜的罪状。

    他翻了个身,背对她,随便找个话题:

    “你平时六点钟就起了?”

    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宋语微“恩”了一声。

    陈友?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她每天都至少等了自己一个小时……

    笨死了。

    唉。

    昨晚。

    也不知道宋语微昨晚是怎么想的。

    能明显感受到她不舒服。

    可她就是……

    那种感觉。

    就像是在利用自己惩罚她一样。

    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愿意说。

    人的情绪有时候就是很奇怪。

    陈友?心疼的同时,又很生气。

    脾气上头。

    如她所愿。

    一点都不温柔。

    对她而言,那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品味的美好回忆。

    现在想想。

    真的很不应该。

    再怎么脾气上头也不该把气撒在她身上。

    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有面条,不嫌弃的话我煮给你吃。”

    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友?转过身来。

    宋语微已经换成了常服,视线飘忽,小手揪揪地站在床边。

    陈友?:“可以。”

    简短的回答,稍稍打消她的顾虑。

    宋语微:“那你再睡一会儿,等煮好了叫你。”

    她手脚麻利,赶紧去把小电煮锅插上。

    陈友?:“不用,我也起了,卫生间可以用吧?我先洗漱一下。”

    “可以的,我去给你拿新的毛巾牙刷。”

    宋语微刚烧上水,又腾腾腾地小跑去床头柜边蹲下。

    拉开抽屉,拿出新的毛巾牙刷。

    出租屋空间狭小,抬头不见低头见。

    陈友?就在她边上,光溜溜地穿衣服裤子。

    她羞窘地侧着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给。”等对方穿好,她及时将洗漱用品递过去。

    小心翼翼,生怕伺候得不到位。

    陈友?道谢,接过,转身去卫生间。

    “没有热水吗?”

    “噢,太阳能不好,要等晒过之后,差不多下午才会有热水。”

    宋语微煮着面条,转身朝着卫生间方向应答。

    卫生间里响着水声,没有回话。

    她回过头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地暗了下去。

    ——难为他了,他肯定觉得很不方便吧。

    卫生间又小又窄,还没有热水。

    这里什么都很糟糕……包括自己。

    可是。

    就算是这样的生活,我都是拼尽全力了才能勉强维持。

    我们真的差得太远。

    太远……

    宋语微如是想着。

    眼底朦胧。

    不过还好,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床。

    床单上几处落梅,是昨晚不小心蹭上的。

    起码已经稍微证明了一下。

    虽然也不指望能给他留下多好的印象。

    但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至少让他知道了,我没有那么脏。

    宋语微收回视线,用手背揩了下眼泪。

    这样的我没资格和他谈恋爱。

    ……从一开始就没资格。

    自欺欺人的梦早该醒了。

    对不起啊。

    没有这份支撑。

    我活不下去。

    真的很对不起。

    我没能力走出来,更没能力站在你身边。

    我努力过了。

    明明知道是梦,可就是不愿意醒。

    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昨晚也是。

    不好意思,把你弄脏了。

    ……

    深秋早晨的冷水,最醒精神。

    陈友?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自从学生时代之后,就再没用冷水在早上洗过脸。

    偶尔体验上这么一次,还不如不体验。

    洗漱完。

    陈友?从卫生间出来。

    “面煮好了。”宋语微站在小折叠桌旁。

    桌上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筷子放得整齐,凳子也摆好了。

    陈友?对她笑了一下,“坐呗,站着干嘛?”

    宋语微:“我,我站着就好。”

    陈友?走过去。

    坐下。

    “我们吃同一碗吗?”他问。

    只看到一碗面条。

    宋语微:“我不饿,你吃就好。”

    面对投来的视线,她心虚地避开。

    陈友?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面条。

    宋语微同学,你怎么搞的?

    满嘴谎话。

    锅太小,只够煮一个人的份。

    凳子只有一个,所以站在旁边。

    心里有事,别开的脸都是擦红的眼眶。

    就不能直接和我说吗?

    什么意思?

    突然就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

    明明之前还挺坦诚的。

    现在这是怎么了?

    陈友?皱起了眉,停下筷子,问:

    “怎么那么咸?”

    宋语微看向他,紧张起来:

    “可能是昨天打包回来的小炒放多了,但我盐只放了一点点,应该不会咸吧?”

    陈友?:“你自己尝尝。”把筷子递给她。

    宋语微接过,一点不在意他用过的筷子。

    夹起面条,尝尝。

    说实话,她刚刚心里凉了一下。

    心想最后一顿饭只是给他煮了碗面条就算了,居然还没煮好。

    真是糟透了。

    “恩?不咸啊。”宋语微疑惑地看向皱眉的陈友?。

    陈友?:“再尝尝。”

    可能是早上味觉还不太灵敏的缘故。

    宋语微又夹了一点尝。

    还是不咸。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

    在她怀疑自己味觉出问题之前,陈友?的笑声提前给予了她解答。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宋语微不好意思地低下视线。

    是啊,他总是能一样看穿,什么都瞒不住他。

    宋语微用纸擦擦筷子,递还给他,小声道:“你又在捉弄我了。”

    陈友?接过,挑一筷子面条,放在嘴边轻轻吹,边吹边说:

    “古人都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一碗面条而已。

    “有我一口吃的,怎么能让你饿着。

    “来,张嘴。”

    他像是喂小孩子一样,碗和面条都凑到她嘴边。

    宋语微没有料想到他会直接喂,慌张地连连摆手:“你吃就好。”

    陈友?再次命令:“张嘴。”

    宋语微犹豫了一下,乖乖张嘴。

    真就像是喂小孩子一样。

    嘴里吃着面条。

    宋语微含糊不清道:“不好意思,又把你筷子弄脏了。”

    说着就抽纸要给他擦。

    陈友?先一步夹了面条吃。

    和她一样,含糊不清道:“宋语微,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有距离感?”

    宋语微看着他,没太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陈友?也没给她问话的机会,夹面条喂她。

    她摆手拒绝也没用,喂到嘴边只好乖乖张嘴。

    你吃一嘴。

    我吃一嘴。

    一双筷子。

    一只碗。

    两个人。

    一顿早点。

    吃完,宋语微去洗碗。

    陈友?劫过,让她去洗漱。

    等她洗漱的间隙。

    陈友?洗好碗筷,站在窗边看。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自己经常停车的路边。

    等下班后,再找她好好谈谈吧。

    她心事好重,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本来人就笨,还喜欢胡思乱想。

    真的很令人担心。

    不一会儿。

    宋语微从卫生间出来。

    陈友?看眼时间:“走吧,送你去上班。”

    过去牵她。

    意料之外。

    宋语微向后躲了一下,没像往常一样把手递给他。

    陈友?缓缓收回落空的手,疑惑地看着她。

    宋语微眼神飘忽:“我和店长请假了,今天休息。”

    一会儿就要去死了,还上什么班?

    宋语微:“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陈友?定定地看着她,不作言语。

    这算什么?

    昨天才请一天假,今天就连续请。

    这压根就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和店长请假,想都不用想,肯定要紧张酝酿好久,最后结结巴巴地请。

    一点动静没有,直接就说请好了。

    宋语微同学。

    明目张胆地说谎,连脑子都不过。

    现在演都不演了吗?

    陈友?把外套丢床上:“其实我也请假了,今天刚好陪你休息一天。”

    宋语微一愣,勉强地笑着看向他,“别开玩笑了,上班会迟到的。”

    说着,把他扔下的外套拿起,递给他。

    陈友?没有接,“是你先开玩笑的。”

    宋语微身子颤了一下,递外套的手慢慢放下。

    脸上,勉强的笑再也挤不出来。

    满脸为难。

    她眼里尽是乞求。

    像是在说:求你不要闹了,去上班好不好,不要管我了。

    陈友?:“你那是什么眼神?”

    宋语微:“没什么。”带着些鼻音。

    她避开视线。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好久。

    已经错过了上班的时间。

    陈友?皱着眉开口:“宋语微,你到底要做什么?”

    还要问。

    明明什么都知道。

    还要问。

    是不是捉弄别人很有意思?

    是不是看别人笑话很好玩?

    陈友?。

    我没办法爱你了。

    我活不下去,要去死了。

    就这么简单。

    你走不行吗?

    让我一个人静悄悄的死掉不行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就是要看我笑话?!

    我讨厌你!

    挤压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宋语微瞬间炸毛,视线猛地锁向他,瞪圆。

    冲他凶道:“是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陈友?:“你一直想让我离开,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要干什么?”

    宋语微移开视线:“和你没关系。”

    陈友?:“什么叫没关系?”

    宋语微别过脸,快速抬手揩了下眼眶。

    她不说话了。

    只是时不时抬手揩一下。

    等她稍微冷静。

    陈友?徐徐开口:

    “是,我早就看过你的视频了。

    “你拍的那些擦边视频我全都看了。

    “还有你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直播,像块木头一样坐在镜头前,又呆又蠢,那些录屏我也找到了。

    “全都看了,那又怎么了?”

    说实在的,陈友?真不在意。

    人总是要往前走。

    不能因为过去太烂就烂在过去。

    而且,她做的那些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陈友?也没觉得有什么。

    擦边就擦边吧。

    陈友?对这件事一直都不在意。

    只是宋语微煞有芥蒂。

    她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私自用过去给现在定罪,对未来判处死刑。

    她真的很笨,也很偏执。

    陈友?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引导她跨过那道坎,想让她自我和解。

    她想要隐瞒,就陪她隐瞒。

    等她积蓄够足够的勇气能面对过去,再和她共同面对。

    陈友?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计划的。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

    只能提前面对。

    陈友?:“所以你就要去死是吗?”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落在她心里,掷地有声。

    全部说破。

    宋语微在他面前,彻底没了秘密。

    “我没办法爱你了。”她擦着眼泪。

    擦不干净,过于狼狈,索性背过身去。

    陈友?:“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喜欢。”

    宋语微肩膀颤抖,哭声开始止不住,“你都是我的命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又开始说胡话。

    陈友?:“那为什么还要去死?”

    宋语微呜咽着:“我不配喜欢你。”

    陈友?:“你配不配喜欢我,是我决定的还是你决定?”

    没给她太多思考时间,现在的她也没办法思考。

    陈友?:“你要是喜欢我,那就好好活着,我没办法和死人谈恋爱。”

    宋语微哭着哭着笑了一下。

    然后哭得更伤心。

    神经。

    又是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

    陈友?走过去。

    宋语微稍微矜持了一下,还是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来。

    趴在他怀里。

    哭声不再压抑。

    完全放开。

    她揪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

    在这里,她可以旁若无人。

    只剩下她和她的世界。

    陈友?任由她哭,把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轻轻拍抚她颤抖的背。

    真的过了好久好久。

    等她眼泪差不多止住。

    陈友?才不知道,原来有人能哭这么久。

    眼泪是止住了,可抽咽还停不下来。

    宋语微抽咽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陈友?低头看她,用手指将她额前的几缕散发勾开。

    “我不贱,对吧?”

    “恩,不贱。”

    “我不脏,对吧?”

    “恩,不脏。”

    “我爱你,不难感受到,对吧?”

    “恩,不难。”

    等她问完。

    陈友?在她泪眼婆娑的眉宇间落下一个吻。

    等他的嘴唇离开额头。

    宋语微注视着他的眼睛。

    妄想像他看透自己一样的看透他。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

    也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清澈又愚蠢的倒影。

    他的爱像一条河流。

    河流是平躺的瀑布。

    汹涌湍急,却又涓涓细流。

    他的爱很明显。

    能一眼看到。

    至于。

    河流之下,瀑布之后是什么?

    她看不透,也看不懂。

    宋语微嘴唇翕动,想问。

    想问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想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可以吻我吗?”

    闭眼,相吻。

    真的又能怎么样?

    假的又如何?

    没有爱根本活不下去。

    确认是假的,也只是给自己判处死刑。

    命都是他的了。

    只要是你。

    吻我可以。

    睡我可以。

    捉弄我也可以。

    但是求求你……

    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

    哪怕再假我也会说服我自己去相信。

    破破烂烂的我。

    没办法再承受一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