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江雪兰的一句话,江浩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京都江家的人,专程来福东市找他的,刚才这个中年人在认出了他之后几乎是脱口而出了“少爷”两个字。
这如果还不能说明问题,那江浩未免也太蠢了点。
江浩收回了雪针,随手一抓,便是将中年人给抓回了桌前的椅子上:“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中年人的右臂耷拉着,面目是一种非常不健康的充血一般的红润,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看着江浩道:“江浩少爷,家主让我向您求证一件事。”
江浩闻言,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江雪兰,见兰姐也是一脸苦笑的朝他点了点头,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说吧,什么事?”
中年人此时依旧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痛得厉害,龇牙咧嘴的问道:“家主想让我问问您,您是否得到了江家老祖江重山的传承?”
“嗯?”
此言一出,江浩的脸色几乎是瞬间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江重山的?”
中年人苦着脸道:“因为江重山就是我们江家的老祖宗啊,整个江家都是他创立的,我们都是他老人家的后人。”
“这怎么可能?”
江浩的眼神一变,根本不信:“你们京都江家是江重山的后人,那你们修炼的玄功是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江浩还从未想过自己和京都江家有什么关系,江这个姓非常普通,全国各地都有,也不能说只要是姓江的就是一家人。
在他的眼中,江重山应该是他们家的老祖宗,跟京都江家八竿子打不着才是。
因为这其中最直观的一个体现就是,如果江重山是京都江家的老祖宗,那么江家修炼的玄功,应该也是江重山的传承下来的源气,而不是现在这样。
就刚才那一次小小的交手,江浩就已经感受到了,眼前这家伙的玄功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和刘家的玄功都没办法相提并论,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
如果江家是江重山的后人,他们怎么可能会修炼如此普通的玄功,而真正的源气修炼之法,却是落到了江浩手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那中年人哭丧着脸道:“想要修炼老祖宗的玄功,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数百年我们江家也找不到合适的传承者。”
“根据江家的族史记载,老祖宗在陨落之前,便是将他的玄功封印了起来,他告诉后人,如果未来江家能够出现达到了条件的人,自然可以将封印解开,而如果这样的人永远也出现不了,那么他的玄功也将封印,再不出世。”
“我们江家的人现在修炼的玄功,其实是老祖宗当时随便从其他地方找的一部普通玄功。”
闻言后,江浩还是有些疑惑,他转头看了看江雪兰,只见到兰姐也是满脸茫然的朝他摇了摇头,似乎也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刚才所说的?”稍微琢磨了片刻,江浩接着问道。
然后便见到中年人费劲吧啦的伸手入怀,掏出了两枚玉佩,放在了桌上:“江浩少爷可曾见过这东西?”
而就在这两枚玉佩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江浩的神色便是瞬间变化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两枚玉佩抢了过去,两只眼珠子瞪得老大:“这玉佩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不对,这两枚玉佩是假的,其中根本没有半点玄气波动。”
这两枚玉佩,江浩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其中一枚就和他在两个月前打碎的那一枚一模一样,当时老祖宗就藏在那枚玉佩之中,也正是因为江浩打碎了那一枚玉佩,他才能够得到老祖宗的传承。
而另一枚,现在都还戴在小雨的脖子上。
这两枚玉佩是江浩的母亲再他们兄妹两人很小的时候给他们的,具体来历老妈也没有说过,当时只是给他们当做护身符在用。
而现在这中年人又掏出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即便能够一眼看得出来是假的,但也足够让江浩震惊了。
不过让江浩意外的是,那中年人竟然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假的,是我在来福东市之前,家主让人打造出来的,家主说,如果没有这两块玉佩,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浩冷声问道,到了此时,他的胸口也开始微微起伏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即将得知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关于到了他和小雨的身世,以及被老妈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中年人道:“老祖宗江重山的玄功传承,其实就封印在这两枚玉佩之中,多年以来,一直存放在江家的祠堂里。”
“但就在八十多年前的某个夜里,祠堂突发大火,几乎被焚烧殆尽,两块玉佩也就此失踪……”
就在这时,江雪兰忽然开口说道:“这事儿我知道,父亲在我和大哥小时候跟我们说起过,那场大火差点把整个江家都给烧没了,损失惨重,他后来也参与到了灾后重建的行动中。”
“没错。”
中年人看向了江雪兰:“按照家主的猜测,那两枚玉佩其实并没有被毁,而是在祠堂重建的过程中被您的父亲找到了,然后偷偷藏了起来,后来交给了您的大哥。而您和大少爷被赶出江家之后,大少爷又把玉佩交给了江浩少爷和江雨小姐……”
“你等等……”
江浩在旁边都听懵了,赶紧打住了中年人的话:“兰姐的大哥,把玉佩给了我和小雨?这是个什么逻辑?我和小雨认识兰姐的大哥?”
“小浩……”
江雪兰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那位大哥,就……就是你爸……”
“啥玩意儿?”
江浩大吃一惊:“兰姐,你别逗我,我已经叫了你好几年姐姐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我亲姑姑?”
江雪兰贝齿轻咬着红唇,脸色苦得一匹,指着中年人道:“我也是刚才他和我说清楚了之后才知道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