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思铭,我告诉你啊,离那个时鸢远一点,你不在村里你不知道,她前些日子猥亵一个即将溺死的孩子,还好,还好他父母匆匆赶到才避免一难!”
谢思铭很是不解,李氏便把在别人那里听来的,一五一十的告知谢思铭
听见时鸢不停的击打孩子的胸部,谢思铭沉默了,他不禁在心里想“好似书院里来了一个大夫,他有说过这种救命的方法,难道她这是在救人?”李氏听不清谢思铭嘀咕着什么
又继续开口劝诫“思铭你听见没有?离她远一点,只要你考上功名,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如今千万不能分心”谢思铭收回思绪,她也劝诫李氏
“她可能是在救人,娘,以后莫要在议论此事”
李氏还想说些什么,董竹正在门外叫吃饭,李氏只好把想说的话憋下去
饭桌上只见几道荤菜加上两道素菜,一盘色泽红润的红烧肉,加上一盘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的猪蹄,一盘清炖羊肉………加上蒸的雪白蓬松的馒头,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吃过份量如此多的肉,而且很好吃的样子,董竹摆着碗筷,时鸢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谢思贤忙伸手去接,时鸢越过他把菜放在桌子上
待人齐,几人才开始动筷,李氏本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可在碰到第一块红烧肉,她也投了降,这一顿饭下来其他人才知道,原来馒头不止是硬的,还有软的,吃下去不难受的,原来肉不只有煮的,还能做得这般好吃
董竹边吃边问“这肉怎会做得这样好吃”
一顿饭下来突破了其他人的世界观,原来,原来还有这样好吃的菜,难道皇帝每日都吃这些吗?
连带着看时鸢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时鸢可没功夫去想她们想些什么,谢思贤见她心情不好,只得找着话题同她说着话
看他这个努力找话题的模样,时鸢突然想到谢思铭说的话
“他救你是因为好心,并不是喜欢你,他只是对谁都这样好心”
也是,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况且人家救了她就必须娶她吗?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她不清楚自己的占有欲从何而来,自己与他,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归根结底,只是犯花痴吗?
这样想着,时鸢心里豁然开朗“我做饭好吃吗?”
听见她突然与自己搭话,谢思贤一时开心不已,他维持着冷静的模样,但嘴里的话是控制不住的激动“好吃,很好吃”
“那以后你回来我都做给你吃”
看她情绪高涨,谢思贤也非常愉悦的开口“好,明日我要去看我姐姐,你同我一起去吧”
放下心里芥蒂,时鸢也答应得很爽快“好,明日我早些起床,还有一些菜,我做着一起带过去吧”
她深知这个时代能吃饱饭是难事,吃上肉更是一年难得一回,她便提议道,谢思贤或许想到什么,便也很爽快的答应下
第二日时鸢早早起床,只见谢思贤起得比她还要早,他端着水见时鸢起床便问道“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我正在烧水”
时鸢打着哈欠“做菜有些慢,我便起得早”
说完用冷水洗了脸,谢思贤本想阻止
“清醒清醒”
听见她这样说,谢思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见她在忙,谢思贤也在一旁打下手,帮忙递菜和面烧火,两人就在厨房里忙碌
“我见地里有些野葱,你去取来我待会儿烙饼用”
谢思贤听完的吩咐,很快点头便出了厨房,见谢思贤走远,时鸢偷偷从空间里取出一些调料,此时的她感觉自己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
终于做好菜,时鸢便开始着手准备烙饼,李氏同董竹着哈欠出来,见已经有人在厨房忙碌
李氏忙跑过来“嘿嘿~~一大早就让你起来做饭,实在不好意思,这以后啊你都不用准备这样丰盛的饭菜,你就像上回一样煮个粥就好了,我们不挑食的”
时鸢一个眼神都不屑分给她“想吃自己做,想吃粥还是啥自己动手”
“唉……”
董竹忙拉着李氏“婆婆,时姑娘,你是如何同长辈说话的?”
时鸢见她摆谱,手里的擀面杖一扔“长辈?莫要用长辈的谱压我,董嫂子,我不知道我同你可有什么渊源,但你的做派真的很让人恶心,别人是明着来,而你如同阴沟里的老鼠,时而咬你一口,时而还来摆摆谱,比起你,我更愿意同她交流,毕竟她有话便说,不会同你一样……”
董竹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旁李氏突然被夸,只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的,这是算夸吗?
董竹正想理论几句,余光描见进门的谢思贤,直接硬生生把她的火气浇了一大半
“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而已,你何必要这般说我?”
时鸢不想同她废话,她们俩都心知肚明,如今二人说的不是今天的事,可董竹想装愣,时鸢也不想拆穿她
“野葱摘来了,伯娘,可有事?”
李氏二人尬笑走到一旁,这时其他人也起了床,只见满桌的好菜,他们纷纷感叹,虽然昨日吃得多有点难消化,但也还是勉强吃得下
在得知不是给他们做的,谢思政正想开口,谢思铭一把给他按下“大哥,这本来就是她银子买的菜,她要如何分划是她的事,待下回回来,我带些好酒好菜回来,我们兄弟好生喝一杯!”听见自家弟兄这样说,谢思政也只好把怨气吞下去
牛车上谢思贤看着夕阳升起“我已经一年没去看姐姐了!”
“你说从这里坐牛车,半个时辰便到了,为何这样久没去看看?”
听见她的反问,谢思贤嘴角泛着苦笑“我不敢,你知道吗?从小爹娘在外漂泊,我同姐姐一直住在大伯家,小时我不懂事,常常惹来伯娘一顿打,一直都是姐姐护着我,原本应该在我背上的鞭痕,却狠狠地抽在姐姐的背上,原本是罚我不能吃饭,姐姐却总能给我弄上馒头
直到我五岁时爹娘回来,我们两姐弟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可天不遂人愿,在我二九年纪,爹娘因冒着大雨从镇上赶回来,牛车不辛跌落悬崖
从此我们的日子便陷入黑暗,我还记得圣贤书院刚接纳我时,我是多么的开心,第一次当值,五日,就这五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事
姐姐她………我都还没背她上花轿呢,对了,可能连花轿都没有,她就那样匆匆的出嫁了
我的好姐姐,便连出嫁,她的嫁妆都舍不得带,就深怕我过不好,可我连常去见她的勇气都没有”
谢思贤说完,他双手紧张的抓住衣裳,目光眺望远方,好似这般能掩饰他心中的酸楚
时鸢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毕竟人不能感同身受,他受的苦,她不懂
待谢思贤思绪平稳一些,时鸢指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夕阳“你看太阳升起带来新的一天,代表昨日已经过去,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谢思贤回眸看了时鸢一眼,看她笨拙的安慰自己,他释怀一笑“你放心,如今我敢直面面对一切,只待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