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房间里打闹之际,院门也多了一辆牛车,在临近出发时却迟迟不见谢思铭的身影
李氏敲了敲谢思铭的门“思铭,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去学院了,晚了就该摸黑了”
敲了半天并未有任何动静,谢思贤拍了拍李氏的肩示意她让开,自己上前敲门“思铭,你在做甚?”
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屋子此刻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很快门被打开“二哥,你先去吧,我…暂时在家处理一些事儿!”
谢思贤可不听他多余的解释,直接拉住他的胳膊“走…”
谢思铭一把甩开谢思贤的手“二哥,你先去”
后者则是停下看着谢思铭“思铭,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如今你好不容易走到此,若是你就此放弃,你甘心吗?”
李氏见谢思贤“拽”谢思铭,原本满腔怒火的想要找他理论,可听他这样说李氏也傻眼了“思贤你说什么,思铭要放弃什么?不是…你们说清楚啊”
谢思铭烦躁的扶了扶额头“娘,没事,我这几日在家把家务事儿处理好,我很快便回到书院”
谢思贤却是冷笑一声“哦~是吗?难道你不是存心不想读书了?”
听见谢思贤的话,谢正明也忙跑过来“什么,思铭 你万万不可如此胡闹,即便我们分了家,我也要想办法让你去考试,现如今你的任务就是考个秀才回来,其他的你不要想”
谢思铭烦躁的跺跺脚“爹,先前我并不知你们如此辛苦,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读书是有钱人才去做的事儿,现如今我就是一介庄稼人,我不过是回归我的生活而已,你们就莫要操心了”
听见谢思铭的承认,李氏顿时扯着谢思铭的衣裳嚎啕大哭“儿啊,你咋能这般想,你乖乖的去上学,其他的你莫要操心,你一定要挣个功名回来啊,我们已经付出了怎么多,难不成就真的要放弃吗?”
可如今他同吃了定心丸一般,不管李氏如何哭闹,谢正明如何捶打,他始终不为所动,说来说去就是不去书院
谢思贤看他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只得恨铁不成钢道“谢思铭,这边我会同你请假,不过你最好尽快调整好你的心态,如今距离去县里考试不过月余,莫要让我失望”
说完不管谢思铭欲言又止的表情转身离开,谢思铭屏蔽外界的声音,一人坐在石凳上看着月亮发呆
近几日谢家出奇的平静,一直未见面的谢思政和董竹也露了面,不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谢正明同谢思铭去找李村长
跑了几日,下来终于把分家事宜办下,待文书下达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家“婆婆,你这是做甚,你不想走那以后便留下来好,你这是磨磨蹭蹭的给谁看!”董竹看李氏磨磨蹭蹭的模样,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平常虎虎生风的谢正明此刻也佝偻着身躯,他把谢思铭叫到角落,见四下无人才掏出荷包“思铭,你同你娘走后你一定要去书院,一定要去考试,银子之事你不必操心,我们会想办法赞下银子给你考试,如今我和你娘去你大哥家就是为了此番事儿,以后……以后你要是考取了功名一,你定不要忘了我们一家人”
说完摸出理应分给谢思铭的银子,可谢思铭清楚,如今他大哥能闹到如此地步要分家,以后他二老的日子定不好过,更别提攒银子
为了安慰他,谢思铭还是点点头,随即摸了五两银子放在自己的荷包里,其他的塞进谢正明的手中“爹,这些银两你们留着,好好保重身体,我有时间便去看你们!”谢正明在听见安慰的话,一时感动得老泪纵横,他抹着眼泪直点头
“爹,我们又不是走远了,都是同村,以后常来看看弟弟便好,早些走吧,回去还得收拾东西呢!”谢思政此刻出现在谢正明身后
后者忙擦干眼泪“好,好,马上来”
“大哥,以后麻烦你照顾二老了!”谢思政也不知听进去没,只忙带着二老搬去了新家
谢思铭望着二老的身影不禁有些发呆,时鸢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咋,魂飞走了?吃饭了!”
谢思铭回过神来喃喃道“对了,吃饭”说完便朝着厨房走去
吃完饭谢清清激动不已“如今空出两间房间,我们打扫打扫一人便住一间吧,我把伯伯,伯娘的那一间打扫出来,晚上你便可以搬过去了”
时鸢听完她的打算,只觉得哭笑不得“我说清清姐,那儿之前不是你在住吗?如今我搬进去做甚?”或许她不善于表达,但她只知道吧自己觉得最好的让给时鸢,
时鸢见她不知说些什么便开口道“我看董嫂子房间便不错,我搬去那里就好,其他房间我觉得太大,我不喜欢”说完还把想说话的谢清清推回去,自己也去整理东西
有人欢喜有人愁,最近几日谢思铭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经过谢清清的口中才得知,一向手里握笔的谢思铭竟然日日下地干着农活,李氏看自家儿子如此辛苦,原本想帮衬些什么,却被董竹呵斥住“婆婆,你吃着我家的饭帮别人做事是不是不太好?”李氏悻悻的回来,只得远远观望着
一起农作的村民见细皮嫩肉的谢思铭这样,也忍不住去打探
“唉你看,这平常手握笔头的大秀才咋也下地干活了?”
“唉,依我看呐这谢家大哥分家简直明举,一向谢大叔便护着谢家二儿子,如今分了家自己还不是得下地干活”
“就是就是,以前我便看不惯,我看这些读书人自诩清高,如今还不是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一样”
“哈哈哈,对啊,现如今他还住在谢秀才家吧?我看若不是谢秀才收留他他自己不得饿死”
说完几个妇人便张着嘴大笑,突然面前的田地溅起一摊水花,在坐的每个人都雨露均沾的分到一些泥水~特别是在大笑的人嘴里还加了餐
妇人们纷纷看向始作俑者,时鸢拍拍手“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小娼妇,手滑能扔那样远?”
嘴里进得最多的妇女突然大骂,时鸢眯着眼看她“嘴这样臭,就当我帮你漱嘴了,不用谢!”
妇人听见说她嘴臭,当即就要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其他人忙拉着“唉~唉~唉,小芝,你看那边!”回头望去只见谢思铭不悦的朝着这边走来,其他人都讪讪的闭了嘴,毕竟确实是她们在背后说人坏话
时鸢转身提着食盒对她们做了一个鬼脸,便拉着许清风朝着谢思铭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