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堂三楼,是一众赌徒最为害怕的地方,那里只有一扇木门,可木门内好似困有野兽,被“请”来这里的赌徒,皆是无人能安全离开
看着沉重的木门,谢思贤双手轻轻一推,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
一干瘦男子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躺椅旁摆放着一张貔貅的画像,意味着只进不出,画像前摆放着香炉,檀香的味道正从香炉内逃窜而出
“谢秀才好生雅致,竟有时间来找我聊天?”
说完吩咐身后的人上茶,谢思贤也不客气,端起桌上的茶品了品
“朴兄这里的茶就是香!”
“你喜欢待会儿带点回去!”
朴强见谢思贤夸奖,便也顺水推舟
“不过朴兄也知道,我来并非找你聊天的,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人!”
朴强也坐直身,他有些好奇“什么人需要你亲自来找?”
“最近一个叫杨帆的人可还来过?”
朴强盘了盘手中的佛珠,想了许久,他朝身后的小弟招了招手
“杨帆?”
“东家您忘了!前些日子还来过,这人也是,人都受伤了还来,不过最近他欠了三钱堂不少银子!弟兄们正准备去找他呢!”
朴强回头看着自家小弟,嘴里满是仁慈“太残暴了,既然谢秀才找他,那就看谢秀才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不!我找他不是让你们放过他,我是要见他,留活口!”
朴强又对身后说道“怎么?没听见吗?记得留活的!”
意思就是他还钱了还要挨打?小弟点头,他出门选了几个打手,几人从后门出去,见人走后谢思贤才开口道谢,朴强继续躺下
“你别感谢我,当年要是没有你,也没有如今的我,对了,还有那个陈天宝,听说他与你大姐和离了?”
“是………”
见他承认,朴强开心的拍手“好好好,我看那玩意就不是人,以前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会偶尔吐一点给他,如今也该是收拾的时候了!”
……………
杨帆被绑来时还处在懵逼状态,当他头上的黑布被拿开,等看清几人的面孔时吓得他立马跪下
“爷,几位爷,在宽限我一些时日,过两日,过两日我一定会还”
带头人一脚踹在他的心窝,顿时让他本就受伤的身体向后滚了两圈
“好了,别把人打死了,你先去找人来”为首的人阻止撸起袖子的打手
杨帆起先不知几人再说什么,在看清推门而入的谢思贤,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的到谢思贤的脚边
“谢秀才?谢秀才你是来救我的?”
谢思贤看他这副模样缩了缩脚,随后抬脚踩在他的脸上
“杨吴氏,你可认识?对了,她曾是我家做饭的婆子!”
听见杨婆子,杨帆的眼睛到处乱转,他这些小动作落入谢思贤眼里,他轻轻抬脚吩咐身后的打手
“打……”
轻轻一个字,打手冲上前,杨帆见状赶紧求饶
“不是,等等,认识,我认识……”
他话还没说完,被人一脚踹在脸上,嘴里的牙齿掉落几颗,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任人踢打,直至谢思贤抬手叫停打手才停下,
他蹲下身与杨帆对视“说!”
杨帆抬起那被揍成猪头的脸,鼻腔里不停的冒着鲜血,他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气若游蚊答道
“是……是表妹,是李表妹!”
谢思贤听到这个答案,他目光瞬间冷下去,随后嘴角又勾起笑容,他朝身后伸手,一个打手识趣的递上一把刀,
杨帆看到谢思贤的动作,不经吓得不停往后缩
“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是他们叫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李静雅,谢秀才,你是读书人…你…”
他最后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没机会说出来,第一次杀人,谢思贤手有些抖,不过以后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
沐浴更衣,谢思贤才架上回去马车,他手紧紧握成拳“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呢?”对于他的询问,自然无人为他解答
床上,时鸢向谢思贤提出一个问题
“思贤,若是我去医治风月楼姑娘,会不会对你以后有影响?”
毕竟如今她不在悬壶堂,若是她私自去的话,只怕被别人编排
谢思贤搂着她,鼻尖嗅着发间的清香,“不会!我娘子是治病救人!”
时鸢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不是迂腐之人
“对了!今日杨婆子的事儿?”
谢思贤停下动作,好一会儿他才把打听的事儿告诉时鸢
其实在他突然出去,时鸢便大概猜到他因为杨婆子的事,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李静雅的身上
“唉,没想到我是受你烂桃花的牵连,差点就喝下那碗药了!”
谢思贤抱着时鸢,嘴里不停道歉,推开他的头
“道歉也没用,我要自己报仇,到时你不许心软!”
“好~~”
“可如今李静雅被陈家保护得太好,若是想让她得到惩罚,除非陈家垮台!”
“一丘之貉,早就有人想动陈家,如今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听到他这样说,时鸢便也不觉得伤及无辜
抬头看向风月楼,青天白日,风月楼内并没客人,
踏入门槛,只闻见一股脂粉味夹杂着隔夜的酒味,老鸨懒懒的靠在柜台,修长的手指正拨着算盘,
听见有人进来,她头都没抬便喊道“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客人想寻欢晚些再来!”
“噢?要晚些再来?”
听见是女子的声音,老鸨的目光才舍得从算盘上抬起,在见到时鸢她有些意外,随即脸上挂上笑容,可很快笑容又消失殆尽
“小大夫,好久不见!”
时鸢走近看着老鸨“我受人邀请前来为姑娘们检查身体,不知可以进去吗?”
“一群小贱蹄子,就喜欢悄悄咪咪的去”
老鸨还在嘀咕,小梅穿着薄纱跑下“小大夫,你终于来了,好几天了,姐妹们以为你不来了呢!”
说完她拉住时鸢的手臂,柔软的感觉让时鸢都有些理解男人了
“珍珠呢?”
听见时鸢询问,小梅忙拉着时鸢上楼,任老鸨在身后叫喊也无济于事
门里是一阵欢声笑语“小大夫,你来了?”
倾城最先发现时鸢的身影,小梅忙跑向嬉闹的几人
“姐姐们,再说啥呢?”
倾城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大夫在这里,不合适再说那些腌臜话”
床上的珍珠恢复了一些气色,现下正躺在床上看着几人嬉闹,精彩时她也会掩唇一笑
听见有人喊,她才抬起头对着时鸢莞尔一笑
“你就是救我的小大夫?”
那日她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可有些事她还是能感受得到,在想的时鸢为她清洗身子时,思及她只觉得脸上有些滚烫
几人赶紧给时鸢让位置“小大夫,先给珍珠姐姐瞧一瞧”
时鸢为珍珠细细把脉后才点头“好得差不多了,以后饮食注意些,我在开些药,以后常清洗,保持干燥!”
听见她细心的叮嘱,倾城叫人记住,弄好这些,时鸢又为她们一一把脉查身子,有需要用药的用药
“阿芙呢?”
等几人检查得差不多,倾城才询问小梅
“阿芙?她还在休息,昨夜那个变态又来了,姐姐们说是不是从他陈家出来的都是变态啊?你看之前的陈耀祖,就连他家的狗腿子都那样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