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谨王妃,虽然您现在这件长袍已经非常不错了,也是由绣衣坊精心制作而成,但是如果再增加一套衣服岂不是会更加完美吗?”
箫妍妃表面上说得十分客气,实际上却在暗中挑衅,她倒想看看赵司泽会不会因此再次对谢晚棠出手大方。
谢晚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新换上的衣服,并没有回应箫妍妃那带着刺的话,而是拿起手边的一个杯子,正准备喝口水醒醒脑。
可谁知道,叶姨娘偏偏不放过她,又一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一刻,谢晚棠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她只得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茶杯,亲自为叶姨娘斟满茶水,小心翼翼地递上:“师……”
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叶姨娘毫不留情地瞪了一眼。
这一次,谢晚棠真是感觉委屈到了极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尖,默默地抱着茶杯回到了座位上,轻轻叹了口气。
“噗哧——”许颂兰夸张地笑了出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原来谢晚棠还想讨好叶姨娘啊,凭她也想这样做?
现在好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吧!
就连箫妍妃也跟着笑起来,眼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然而,在这个时刻,赵司远的目光缓缓扫过了现场这几个堪称郢国最美的女子,他的心中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看着面前并不怎么出众的谢晚棠,他却觉得她在众人之中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姿……
“你是不是又让叶姨娘生气啦?”
赵司泽猛地一把接过谢晚棠递给叶姨娘的茶,仰头就是一口饮尽,随后带着几分调侃地笑着问道。
“没,没有吧……”
谢晚棠心里挺疑惑的,师傅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呢?
是因为自己偷懒了吗?
按理说应该不会啊,这么多人都来找她了,师傅也看到了,难道主人就该不理不睬吗?
再说,和这些人闲扯淡,远不如去绣花有意思呢!
赵司泽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十分肯定地说:“肯定是这样。”
“不会吧……”
谢晚棠心头猛地一沉,有些不确定了。
她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努力想弄清楚到底哪里让师傅不满意了。
叶姨娘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所有人,然后开口问道:“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事情吗?”
箫妍妃接着说道,并提了一些关于衣服的具体要求,她打算给赵司远做一件冬装,毕竟皇太后的生日快要到了,这件事需要多花点心思去筹备。
叶姨娘点了点头,见大家都没什么事儿了,便说:“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她转向赵司泽询问道:“王爷,王妃现在有空闲的时间吗?”
赵司泽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脸上写满无奈的谢晚棠,淡淡地说:“应该算是有空的吧。”
谢晚棠急得直跺脚,心里面暗暗想着:你明明可以说没空的啊,赵司泽!
叶姨娘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地问:“你还准备在那里待多久?想找罚是不是?”
这一来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晚棠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不见,赶紧跳起来跟着叶姨娘,拽住她的胳膊边摇边撒娇道:“师傅啊,不要这个样子啦,您说话可温柔点儿,您这么年轻貌美,要是总生气会长皱纹哦。”
“师——傅?!”
几个人都被这个称呼吓到,眼睛都瞪圆了。
“放开手!”
叶姨娘走着的时候直接拍掉她的手。
虽然手被拍疼了,但谢晚棠还是紧紧抓着不放,嘴里念叨个不停:“师傅,是我错了,怎么会老呢,您永远青春美丽,貌比天仙……”
“够了,给我闭嘴!”
叶姨娘听得都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了红晕。
“哎呀,师傅您的脸真的红了诶!”
“叫你别说了!”
“真的是红了嘛!”
两人身影逐渐在转角处消失,不过争吵声却还依稀能够听见。
尽管这争吵听起来似乎带着些怒气,但实际上意外地显得十分和谐。
谢晚棠可以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发誓,破坏房间的事真心不是她有意为之。
真的,第一天进来时对这里挑剔归挑剔,但这也不全怪她。
刚嫁过来就受到下马威,哪可能开开心心的?
更何况,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原本对这个房间感到不满只是之前的想法罢了。
自打赵司泽愿意把宝库的钥匙交给她之后,住在哪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真不是故意想要把这个屋子搞得一团糟的。
看着刚才还金碧辉煌的屋子转眼就变成了废墟,满地的碎石和泥土,谢晚棠心里凉飕飕的,今天她到底还要遭遇多少倒霉事啊!
今天,谢晚棠真的觉得是自己命运多舛的一天。
各种不幸的事情仿佛都聚集在了这一个日子里,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和无助。
对于箫妍妃她们的刁难,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如果要说真正感到麻烦,还得从她和叶姨娘在正厅到正堂的事情说起。
这段经历,让她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师傅……”
回到正厅后,谢晚棠看到叶姨娘的目光落到了那条破了一个洞的布条上,连忙用手遮住,并且对叶姨娘露出讨好的笑容。
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似乎是在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
叶姨娘瞥了笑得有些勉强的谢晚棠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少来这套,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便用力把那条有破洞的布条抽出来,扔到了谢晚棠面前。
她的动作显得毫不留情,显然是非常不满。
谢晚棠叹了口气,“师傅,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里透出无奈和困惑,仿佛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不清楚?”
叶姨娘冷笑一声。
她显然不相信谢晚棠的话,认为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
谢晚棠可怜兮兮地点点头,“真的不清楚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无辜,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谅解。
“你知道吗?对于我们这样的工匠来说,衣物上的瑕疵是最不能容忍的。”
叶姨娘没有理会她的可怜样,语气冰冷地教训道,“哪怕是一件衣料再好、做工再精细的衣服,只要有一点小毛病就成了次品。这是我们的行规,也是对客户负责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