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表演完,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一直找茬的蒋生生,被吓得面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姜琉收了剑,冲众人一抱拳。
侠骨气概,顿时扑面而来。
闻许最先反应过来,他站起身,神色激动,脸上不由带上了红晕。
啪啪的掌声响起,他掌心都拍红了,跟感觉不到痛似的。
贾生紧跟其后,顿时整个会馆里,只剩下了掌声。
姜琉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如果是舞蹈我确实不会,但炫耀动作我会。”
对方能当着众人的面说,那就不怕她打脸。
她眼神坦荡,说的话跟喝白开水一般。
赵生脸色一白,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蒋生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口中的底子扎实,被姜琉一句话伤的体无完肤。
炫技,不过是是炫耀难度动作。
姜琉亲身证明,难度动作,轻而易举。
贾生觉得这批傲气的人,被挫的差不多了,他拿起话筒道:“舞者,除了枯燥的练习外,还有学习。”
杨柔附和道:“就像姜老师说的那样,她秀的并非舞蹈,而是剑法。”
“武术和舞蹈,并不相通,但论起动作难度,两者却不相上下。”
“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贾老师让你们请教姜老师了吧?”
杨柔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对于方才的无知羞红了脸。
恃才傲物,乃是禁忌。
是他们肤浅了。
姜琉并未理会他们的歉意的眼神,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档节目。
冷暖好坏自知。
她走到位置上,刚坐下,便听贾生放下话筒说:“我没看错人。”
姜琉一愣,立马想起了之前的邀请。
“你刚才那段,我突然有个新想法。”贾生灵感一来,连自己的严肃人设都离家出走了,“你和闻许一刚一柔,磨合一下,效果应该不错。”
姜琉:“……”
没想到贾生这个念头还没有打消。
她深呼吸一口气,“贾老师,这些之后再谈吧,我们先录节目?”
听到她这句话,对方眼里的欣喜变成了正色,冷硬道:“嗯。”
夹心饼干杨柔:“……”
后续节目录制的十分顺利。
古典舞赛道录制完,第二周才开始录制现代舞赛道。
姜琉跟杨柔和贾生告完别,抬脚朝保姆车走。
叶姿脸上挂着姨母笑,不过疲惫的姜琉没注意到。
她打开车门,对上薄时谨那张脸,她愣住。
薄时谨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什么,姜琉快速钻进了车里,“碰”的关上了车门。
“你怎么来了?”节目从七点开始录,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薄时谨察觉姜琉语气里微不可查的开心,勾了勾唇,他握住姜琉的手,“嗯,来接你。”
手背被温暖的掌心包裹,姜琉心里一暖,她喜欢薄时谨的惊喜。
“节目录的怎么样?”薄时谨笑着问。
叶姿没有进场,所以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接姜琉离开的时候,听了不少。
于是她想也不想问:“琉琉,那个蒋老师是不是故意针对你?”
薄时谨皱了皱眉,“蒋老师?”
姜琉点了点头,“蒋生生,确实是在针对我,可能看我资历最浅吧。”
叶姿撇了撇嘴,她不这么觉得。
自从姜琉大小姐的身份公布,根本没几个人敢这么公然挑衅。
“这么巧?”薄时谨不禁在脑海里思索,蒋家有没有娱乐圈的人。
“我也觉得巧。”姜琉同他猜测一致。
叶姿不明所以,见两人“含情脉脉”看着对方,意识到自己这个电灯泡有点碍事,立马她转身看向前方。
薄时谨对于叶姿的自觉很满意,让司机升起了挡板。
“干什么?”姜琉目露疑惑。
薄时谨凑过去亲了一下红唇,这才说:“蒋家有位私生女,确实在娱乐圈。”
“私生女?”姜琉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嗯。”薄时谨点了点头,沉吟道:“蒋胜同父异母的妹妹。”
蒋胜今年跟姜简毅同龄,蒋生生最多四十五,也就是说,两人至少相差了五岁。
“蒋老爷子是个风流的人,年轻时又追求刺激,自然结婚后也不例外。”
听薄时谨这么解释,姜琉眉心一紧。
既然薄时谨说是私生女,那也就是说,蒋家至今没有把蒋生生认回蒋家。
既然如此,蒋生生应该对蒋胜心生怨恨才是,为什么要针对她呢?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不信蒋生生不明白这个道理。
难道……姜琉抬起眼眸,对上薄时谨“你猜对了”的眼神,她心下愕然。
薄时谨覆上她的后脑勺,轻揉了两下她的头,“老蒋夫人的遗言是蒋胜不同意,私生女就一辈子别想进蒋家大门。”
“那蒋老爷子呢?”难道他忍心血脉留在外面?
薄时谨摇了摇头,“蒋老爷子处处留情,一个私生女而已,太平常了。”
姜琉立马想通了关窍,蒋老爷子不缺私生女,所以蒋生生进不进蒋家大门,都影响不了他。
但蒋生生想借蒋家的势,必然要让蒋胜点头。
那么蒋胜的事,自然也就是蒋生生的事。
“蒋家真复杂。”比她所知道的皇亲贵族,还让人不可思议。
“如果蒋胜和蒋生生性别调换,可能又会不一样。”
“重男轻女?”姜琉略显诧异,她以为这个世界不会。
好在她父母不。
两世为人,她都未体会过。
薄时谨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说:“我不会。”
好好的,怎么扯到自己了?姜琉眼里闪过一抹迷茫。
“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骤然听到这句话,一阵燥热涌上了脸颊,不过姜琉没表现出来,她故作镇定道:“嗯,我姜家也不是。”
薄时谨盯着她的眼睛,又复而挪向她红了的耳廓。
他低笑了一声,他的时凝一本正经害羞的模样,太可爱了!
姜琉恼怒的皱了皱眉,“我爸的生日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聊到正事,薄时谨立马恢复了正色,“放心,有我盯着。”
姜琉点了点头。
夜色笼罩整座城市,格子间里的白炽灯,照亮了整栋楼的轮廓。
看似繁华,其实束缚。
姜琉收回眼神,靠在薄时谨怀里,语气飘忽道:“你说那些努力一辈子,只为了一个小格子的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