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示意闻许继续走,不必管身后的人。
蒋生生意欲追上去,但就像姜琉说的,她人老了,根本追不上两个年轻人。
她气的原地跺脚,谁知道脚下的高跟鞋,由于她太用力的缘故,直接卡在了地漏里。
常乐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她淡淡一瞥,勾起嘴角嘲讽道:“蒋老师还真是老当力壮。”
“常乐!你什么意思!”
常乐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朝前面走。
蒋生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的不甘愈发放大,“常乐,你甘心吗?难道被闻许和姜琉踩在脚下,也甘心?”
常乐勾起的嘴角放了下来,她停在原地。
蒋生生以为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她继续说:“闻许根本不如你,看到了吧?娱乐圈就是这样,踩高捧低,如果你是冠军,今天闻许所站的地方就是你的!”
常乐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阴沉的脸上不满了不开心。
但越是这样,蒋生生越得意。
“我们可以合作……”
常乐见她扬起笑,一副奸邪的模样,打断道:“蒋老师,我说过了,我跟你不一样。”
“就算要赢,我也是光明正大,不会像你一样,只会偷鸡摸狗!”
“常乐,你疯了,你说谁偷鸡摸狗呢!”蒋生生气的直接拔掉了鞋跟,她抡起手掌,就要向常乐扇过去。
就在掌心离脸颊只有十厘米时,一双手突然拽住了蒋生生的手。
“谁?滚——”蒋生生转过脸,对上加上那双冷冽的眼睛时,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姜琉一把将她甩开,语气冷的如同是零下几十度的寒冰,“蒋生生,你的生平需要我当着面说出来吗?”
蒋生生扶住被捏疼的手腕,纵使心中害怕,但涌上头的愤怒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恶狠狠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过是沾了你首富父亲的光,你又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姜琉表情不变,她用左手按了按右手的手腕,“十年前,你获得了全国舞蹈大赛的冠军,但你的实力跟同期的人相比,顶多只能得到亚军。”
“你得冠军的原因……是临近决赛时,对方退赛了,你说巧不巧?”
常乐瞪大了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再看向蒋生生时,眼里只剩下了愤怒。
“你胡说,我靠的明明是实力!我才是冠军!”蒋生生睁大了眼睛,那模样跟魔怔的人没什么两样。
“我才是最有实力的人,你在胡说!”
“我只说巧,巧也是胡说吗?”姜琉往前迈了一步,那张冷然的脸,就是阎罗殿的判官。
蒋生生后退了一步,但她忘了自己的高跟鞋少了一条腿,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跌倒在地上。
姜琉没在欺近,她后退一步,理了理整齐的衣服,“过两天,应该就能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蒋生生脸“唰”的白了,她惊恐的看着姜琉,想要抱住人求情,但触及对方的眼神,她又僵在了原地。
姜琉路过常乐时,提醒道:“还不走?”
常乐没见过这样的姜琉,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冷不丁的声音响起,她立马回过了神,“走,马上走。”
等她迈出脚,姜琉已经走远了,她连忙小跑跟上。
被遗留在原地的蒋生生,痛苦的捂住了脸,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十年前的事情,不可能还有痕迹。”
不可能!
姜琉肯定是骗她的!
可对方的身份……一定不能被爆出来,不然她就毁了!
对了,蒋胜!他一定能帮自己!
蒋生生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翻出包里的手机,慌慌张张给对方打电话。
一遍没接通,她又再继续打。
直到助理来找人,她依旧是这副模样。
……
到了停车的地方,姜琉打开车门,刚要坐上去,突然被人按住了车门。
常乐气喘吁吁道:“姜老师,可以聊聊吗?”
姜琉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眼里的急切变成了恳求,她坐进车里,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常乐心领神会,快速上车关上了门,似乎是怕姜琉后悔。
“去哪里?”姜琉并没打算停留在原地。
常乐今天是跟闻许他们一个车来的现场,回去也应该是,但现在人在她车上,她就勉为其难捎一段。
“石油路天辰国际。”
“祁月。”姜琉喊了一声,对方点了点头,又冲司机重复了一遍地名。
今晚的月亮是弦月,只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天空布满了星辰,跟城市的霓虹灯交相呼应,就好似两片星河。
常乐的呼吸声在静谧的车内,显得格外大,姜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在紧张什么?
又是什么问题,让常乐如此紧绷。
“你想聊什么?”
常乐闻言立马侧过身看着姜琉,她咬了咬唇,低下头道:“姜老师,之前是我不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姜琉皱了皱眉,“你拦住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常乐想问的不是这个。
或许……跟她提到的全国大赛有关系。
常乐连忙摇头,她直视姜琉的眼睛,“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问问题前,我应该更正自己的态度。”
她有这点觉悟,倒是让姜琉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从她录制这个节目开始,她就没在这位天赋舞者的眼里。
“先说你的目的吧。”
常乐见她这么直白,拘谨了捏了捏手指。
“我是想问……你说十年前,蒋生生得冠军的事是怎么回事?”
“郑豪跟你是什么关系?”姜琉心道果然,她不动声色观察常乐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
“他是我老师!”对方很激动,神情并不像是在作假。
隐隐还能看到泪光。
姜琉陷入了沉默,还没等她继续追问,对方已经主动说了自己知道的部分。
郑豪当年退赛后,回了老家一段时间,后来尘埃落定,他又回了大城市。
只可惜昙花一现在这个圈子里太常见了,加上长江后浪推前浪,没过多久,他便被遗忘了。
能记得人都是少数,他没了那股力争上游的勇气,自己凑钱开了一家舞蹈工作室。
常乐成为了他最得意的学生,但过往……却成了无法触及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