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司轩回到百执院,陆昭就准备吩咐下面的弟子去找专门负责调查追踪的人去寻那郭信的下落。
就在这时,杨贺从院外走进来恭声禀报道:“师兄,方才传功堂左觐师兄前来,请您去一趟传功堂。”
“左觐?”
“他找我做什么?”
陆昭有些好奇,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云梦泽。
但既然别人都亲自来请了,他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他看了一眼来禀报的弟子道:“吩咐下去,找人暗中探查郭信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陆昭离开总堂,明蝉衣和玄月跟在其身后,朝天道院传功堂走去。
……
剑阁。
占地极广,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广场中央插着一把巨大的长剑,泛着靛青色的光芒。
所谓巨剑,并非只是比寻常剑稍大一些,而是剑锋插入地底深入不知毫几,剑柄直入云霄,从地面仰望,只能看到剑身透过云层,一望无垠。
这是剑阁的标志性建筑,从外面数百里也能轻易瞧见这抹异象。
除了这柄巨剑以外,每隔数百米,剑阁内就安插的有一柄柄绝世好剑,在外千金难求,有市无价。
从这里便能看出剑阁的豪奢程度。
此时一座大气恢宏的殿内,燕容淮高居首位,一身雕金黑裳显得威严肃穆,这是久居上位之人才能散发出来的气质。
“爹,你就这么让那陆昭轻易走了?”
燕卓成满是不解,他昨日看到那陆昭前来本还以为对方必死无疑,没想到父亲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
“怎么,你想让剑阁现在就成为众矢之的,被放在火架上烤不成?”
燕容淮瞥了他一眼,怎么他的儿子就跟没长脑子似的,“那陆昭现在只要一日是执法堂弟子,在无绝对过错的情况下没人敢动他,想要杀他容易,那宗主怪罪下来谁承担的起。”
现在的剑阁绝不可能是宗主的对手,更何况他都拉拢了不少人,谁知道这么多年宗主暗中培养了多少势力。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
燕卓成有些不甘心,“杜景天长老就这么白死了?”
提起杜景天,燕容淮脸色沉了下来,“我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
“过几日总堂要派人去围剿魔宗分舵,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若是执法堂此次任务损失惨重,那宗主一派便少一分底蕴。”
燕卓成心中一惊,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神色间有些迟疑,“爹,咱们要干预执法堂办案?”
“这可是大罪,若是被宗主知晓,只怕饶不了咱们……”
燕容淮神色淡淡,再瞥了自己儿子一眼,这次还不算太蠢。
他摆了摆手,眼底浮现一丝厉色,“放心,这次我们不会出手,只是若魔宗提前知晓有人会对付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燕卓成瞳孔猛地一缩,颤声道:“爹,你勾结了魔宗?”
燕容淮面色有些不虞,这点小事都值得大惊小怪,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区区魔宗,怎配与我等相提并论,只是这次可以作为一枚棋子,对付执法堂的棋子。”
只要魔宗有所防备,那么陆昭就会像上次那名所谓万年不世出的天才一样,折损在此次任务中。
“可是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咱们剑阁可就完了。”
燕卓成心生惧意,整个星云大陆谁人不知,魔宗一直都是天道院心腹大患,一旦被人知晓天道院麾下剑阁与魔宗有所来往,世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瞧你那怂样,怪不得上次这么轻易被那陆昭拿捏。”
上次百执所之争,他身为剑阁阁主,自然有所耳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因为死了个侍女,当场就被吓退了,真是给他丢脸。
燕容淮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但眸中却划过一抹精光。
“放心,这次为了不让人怀疑到咱们,我会把你派出去,随同总堂执行任务。”
“啊?!”
燕卓成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睁得滚圆,“我不过玄丹修为,一旦与人产生冲突,岂不是死路一条?”
这种大战,只要有人存心杀他,到时候把罪名归咎到魔宗头上就是,谁也查不出个什么,让他去岂不是找死?
燕容淮眉头紧皱,这么胆小怕事,如何能成事?
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只能无奈道:“放心吧,此次除了咱们剑阁以外,其他势力为了挣一分功勋,被宗门长辈派出来的小辈不少,只要你不过多出头,没人会注意到你。”
“更何况……”燕容淮露出玩味的笑容,“这执法堂弟子,可有不少是咱们的人,你到时候想办法与他们联络上便是。”
“这次,我要执法堂大出一次血。”
燕容淮眼底一片算计。
不着急,只要慢慢磨掉宗主一派的势力,这天道院迟早是他们的天下。
……
传功堂。
陆昭方一进门,便看到郭信守在门口,看到他后脸上浮现欣喜的表情,恭敬执礼道:
“师兄!”
陆昭一怔,“你怎么在这里?”
他上次在于家掘地三尺都未找到郭信,本以为真如于清武所说凶多吉少了,没想到却在传功堂碰到了。
“我专门候在此等着师兄。”
“什么意思?”
郭信这才将所经历之事徐徐道来,“前两日我本是去于家回绝他们的赴宴邀约,却没想到于清武竟直接对我动手,把我控制起来后,他给我吃了一颗丹药,随后我便发觉自己失去理智,杀了不少人,被控制起来关进了一个棺材里,然后便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处传功堂内,被左师叔救了回来,他说你今日会来,让我安心在此候着。”
陆昭愣了愣,左有道救了郭信?
可他怎么知道郭信那天有危险?
似是看出陆昭的不解,郭信伸手引道:“师叔让您到来后去他房中一叙。”
陆昭微微颔首,他今日本就是被左觐邀请过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左有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