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宸戴着面具时,褚知南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容貌,所以没有画脸。
司玉宸露出真容后,褚知南没有画脸,是因为他始终画不出对方的样貌。
褚知南试着画了很多幅有脸的画,可是他都不满意,画出来的司玉宸,僵硬,呆板,充满瑕疵,根本比不上真人。
那些瑕疵品,都被褚知南烧了,只留下这张,他最满意的,只有背影,没有正面的水墨画。
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褚知南才把画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卷筒中。
司玉宸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对褚知南说道:“我洗好了,你去吧。”
“嗯,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然后再去洗澡。”褚知南拿出吹风机对司玉宸说道。
相处这么多天,褚知南对司玉宸的习惯也有了基本的了解,对方洗完澡总是不爱吹头发,除非有人主动帮他吹。
司玉宸点头,坐到椅子上,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很想直接用法力直接烘干头发,吹风机吹头发太麻烦了。
要不是头发上的水滴到衣服上会不舒服,司玉宸甚至都懒得用毛巾擦头发。
给司玉宸吹完头发,褚知南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唔,好像还有点事需要做。”从行李中拿出银针盒和一瓶棕色的药膏,司玉宸去了隔壁贺炎和江泽旭的房间。
司玉宸抬手敲门,听到敲门声的江泽旭疑惑的大声问道:“谁啊?”
“司玉宸。”司玉宸声音慵懒的回答。
门内响起椅子被拖动,以及“咚”的一声撞击声,不到十秒,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宸哥,你来,是有事吗?”江泽旭左手揉着膝盖,脸上扯出笑容问道。
司玉宸皱了下眉,垂下眼眸,看着江泽旭泛红的膝盖说道:“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江泽旭放下揉着膝盖的手,耳尖泛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就是一时不小心,宸哥先进来吧。”
江泽旭侧身让开,司玉宸走进房间,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很明显,贺炎在洗澡。
“你过来,坐下。”司玉宸把银针盒和药膏放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让江泽旭过来桌子边的椅子上坐下。
江泽旭听话的走到过去坐下,抬头指着一旁的空椅子说:“宸哥也坐。”
司玉宸没有坐,打开药膏盖子,语气淡淡的说道:“等会儿。”
说完,蹲到江泽旭身前,食指挑了一抹药膏,轻柔的涂到江泽旭刚才撞到的膝盖处。
冰凉的触感让江泽旭忍不住缩了一下腿,最后又硬生生忍住。
“宸哥……”低头注视着蹲在自己身前,认真细致的为自己抹药的司玉宸,江泽旭快速的眨了几下眼,脸颊的红晕蔓延开来。
快速的涂抹好药膏,司玉宸站起身,嘱咐江泽旭:“今天晚上不要碰水,明天早上睡醒把药膏洗掉就好。”
“诶,宸弟,你咋来了?”贺炎光着上身,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看到司玉宸在房间,惊讶的问道。
“找你。”司玉宸语气淡淡的说完,没有管江泽旭和贺炎骤变的表情,径直越过贺炎去洗手间洗手。
贺炎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银针盒和药膏,又看向江泽旭,发现对方膝盖上涂着的棕色药膏,疑惑江泽旭的问:“你膝盖咋了?”
“没事,刚不小心磕了一下,宸哥亲自给我涂了药膏,已经好多了。”江泽旭撇嘴,说到宸哥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贺炎盯着江泽旭的膝盖看了几秒,随后移开目光,自顾自的擦起了头发,没有说话。
“贺炎,衣服先别穿,你到床上躺好。”司玉宸从洗手间出来,对正在穿上衣的贺炎说道。
贺炎穿衣服的动作停下,脑海里思绪混乱,语气略微慌乱的说到:“这……这不好吧……我们……还没,这还在录节目呢。”
江泽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的,又带着委屈的说道:“宸哥,你……你怎么……贺炎他凭什么啊,我也可以啊!”
拿起桌子上的银针盒,打开盒子,司玉宸对于两人的态度和话语不太理解,扎个针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别紧张,我扎针不会疼的,怕的话闭上眼睛就好。”司玉宸晃了下银针盒,语气略微温柔的安慰道。
啊?扎针?贺炎从紧张慌乱的情绪中回过神,听到司玉宸的话,内心不知道是失望更多,还是失望更多了。
哦,扎针呀,还好还好,吓死他了!江泽旭则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也对,就宸哥这清冷的性格,怎么可能呢。
贺炎尴尬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给我扎针?我没病没伤的。”
“没病没伤?你觉得我这个中医,是白当的吗?”司玉宸挑眉,语气淡淡的反问。
贺炎还想说些什么,在司玉宸不容拒绝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的放下衣服,躺到了床上。
看到贺炎乖乖的躺到了床上,司玉宸满意的笑了下,拿着银针盒和药膏走到贺炎床前为他针灸。
江泽旭知道司玉宸要办正事,也没有去打扰对方,而是贴心的搬了椅子到床边,方便司玉宸放东西。
司玉宸先把药膏敷到各个穴位上,然后才拿起银针,挨个扎到敷着药膏的穴位上。
贺炎先是感觉到冰凉的药膏,银针扎进皮肤并没有很痛,随后就是酸胀的感觉,过了一阵,又是热胀的感觉。
一小时后,司玉宸把银针拔出,放进盒子,拿着盒子进了洗手间。
贺炎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针灸结束后,他只感觉之前总是会隐隐作痛的部位放松了许多,身体有种轻松得感觉。
司玉宸从洗手间出来,环视一圈房间,看到窗户旁的柜子上有纸和笔。
司玉宸走过去,撕了一张纸下来,拿起笔,走到桌前,写了一张药方。
“只需针灸三次,节目结束后,按照我给你的药方抓药,然后每三天进行一次药浴,一共进行十次,一个月后,你身体就可以恢复,再滑十年也没问题。”
把写好的药方递给贺炎,司玉宸打了个哈欠说道。
拿着司玉宸写给他的药方,贺炎从昏昏欲睡变得清醒,目光复杂的看着纸上潇洒飘逸的字,喉结滚动。
“嗯,宸弟,谢了。”贺炎声音低哑的道谢,怎么会有人,这样……这样让他喜欢,如果不能和司玉宸在一起,恐怕他就要单身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