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乡遇故知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西南往事:三十年江湖风云最新章节     
    车子进入粤省地带,气温明显开始逐渐上升。

    我和林清鸥并没有谈太多话,只是各自心中都有种唏嘘感。

    大概就是数年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能遇到相熟之人的感慨。

    各自的心路历程,又为这种感慨增添了几分异样的情愫。

    话虽多说了几句,却也没有说太多。

    一路上,小曾频频回头看我。

    “平哥,你喜欢哪个女人啊。”

    我白了小曾一眼,“你平哥是猪圈头卵蛋比鹅蛋还大的种猪,一年到头看到个女子就要解她腰带。”

    我就不能是他乡遇故知,多聊两句吗。

    小曾呵呵一笑,“那我哪儿知道啊,平时也没看你和哪个女的这么多话。”

    我白了小曾一眼,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看着路边的指示牌。

    “小曾,人老成精,以后你和陈聆海打交道,凡事自己留个心眼。不要让这个老梆子,给你玩陷进去了。”

    还是那句话,捞偏门财的这些人。

    好人全家死,坏人活到底。

    他陈聆海要是个好人,早死全家了。

    小曾收起笑容,再次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

    “平哥,我感觉我不合适啊,要不让老林来,我给他打打下手。”

    我摇摇头,拒绝掉。

    “你以前是给许牧野办事,许牧野擦屁股擦得干净多了,你小曾比他老林清白。老林虽然现在顶了新身份,但一直抛头露面不合适。”

    “文闯他不喜欢搞这些,他适合当我爹,我天天忙得跟孙子一样照看他。”

    “只要不是我忙得脚打后脑勺,他属于椅子倒了都能坐地上,给他看不如我自己看。”

    其余人我没有提名字。

    判官有原本黔南州的基本盘,刘宝是铁心要自己搞赌场。

    李酉会跟着判官,皇叔也要跟着刘宝。

    “小曾,新世纪了,老一套行不通的,你现在和我们一起,不是和许牧野那种手眼通天的人站一起。”

    “想要活得好,就要站在太阳底下。对于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来说,杀人永远不能解决问题,是问题的开端。”

    小曾嗯了一声,车子缓缓往前开。

    很快就进到潮府地区,这一次来,与去年年底心境恍若隔世。

    也终于在这一次,进入到陈聆海那座驷马拉车格局的房子中。

    不过是堪堪一年不见,陈聆海老了许多。

    没想到陈聆海一开口,反倒是率先说起我老了。

    “罗平,短短几个月,你沧桑了许多啊。”

    我闻言一愣,随后苦笑一声。

    大半年间丢掉十年来的半壁江山,只是沧桑许多,没有抑郁已经算不错了。

    几句开场白后,我们各自坐下。

    陈聆海身边同样跟着个年轻人,和陈聆海比起来是个年轻人。

    但实际上年纪在三十出头多一点,比我都要大一点的样子。

    我还没有和陈聆海介绍小曾,反倒是他先跟介绍起这人来。

    “陈严观,我自家侄子辈。”

    “打个招呼。”

    那人在陈聆海的示意下轻轻朝我点头,“平哥,你好。”

    我笑了笑,“什么哥不哥的,大家都是生意来往的伙伴,陈老板叫我罗平就行。”

    “对了,这是我自己带出来的兄弟,姓曾,以后要是我忙,就是他和你打交道了。”

    陈聆海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只是并没有发作。

    陈严观一边泡茶,一边说着生意上的细节。

    来的路上,我和小曾单独相处,我也曾给他背过书。

    所以应对起来还算得体。

    最后陈严观一定要招待一下我们,在我的授意下,小曾和他离开。

    我和陈聆海都没有去。

    我替陈聆海倒了一杯茶,“你这是要激流勇退啊?”

    陈聆海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哈哈笑了几声。

    “激流勇退?呵呵,罗平,我们这边都算虚岁,人从生下来就算一岁。”

    “这样一来,我就是个奔六十的老头了,历朝历代,六十都是黄土埋到眉梢骨,可以给自己准备棺材的地步。”

    “还算激流啊?”

    陈聆海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倒是你,你才刚三十吧。”

    “这正是壮年,恨不得将一切都抓在手中,你愿意放权。”

    陈聆海远在潮府地区,对他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东西。

    加之,他也是杨新海这件事的见证者。

    我将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加上杨新海和叶海潮之间的瓜葛,一一说给陈聆海听。

    陈聆海听后,轻轻摇头。

    “唉,是非成败转头空,当时你说不要去沾染杨新海这人,我还没放心上。”

    “刘铭这张牌,我是准备用的,谁知道最后不等我用这张牌,那群人一把火烧得整个地方都颤了。”

    我咬咬牙,吃惊的看着他,“这把火有这么吓人吗?”

    陈聆海冷笑,“呵,那你想一想,就是你说的姓张的那群人,被人锁在住处里面放了一把火。”

    “那是个什么光景。”

    我嘴角一抽,要是这样,那我明白了。

    陈聆海没有再这事上多说,只是将话题说回到我的麻烦上来。

    “前些年我跑船的时候,在海上死个把人,跟死个把鸡一样,后来上了岸,发现岸上死个人,也好像没好大问题。我们这地方未来几年都会严打,你那边的生意,也是我的生意,真有麻烦你可以开口。”

    我摸了摸鼻子,轻轻一笑。

    “陈老板,不一样咯,时代不一样咯。”

    “现在不是动不动搞死人的年代,搞死人了别个拿钱就跑,我要是想跑,都不用搞死个人拿钱,直接拿着钱就跑了。”

    “我可是还想在太阳底下安安稳稳的活着呢。”

    陈聆海眉头一皱,“又不要你杀。”

    我翻了个白眼,“不要我来杀,个个都晓得是我杀的哪有什么区别。”

    “一天两天不出事还好,要是再出点事,到抓典型的地步,我岂不是第一个被抓的典型啊?”

    陈聆海摇摇头,“你啊,被整一次就真怕了。”

    我点点头,十分认真说道,“还真是,和谁斗都不要和官家斗,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还能活得滋润点。”

    “他们要是认真起来,给我们个上吊都算是体面。”

    陈聆海轻轻点头,对我的论调不做评价。

    “那个姓宋的就这么一直放着?”

    我笑了笑,“你以为我出生就是大爷啊,我才吃几天饱饭,以前吃不饱的日子多了去了。”

    “还能怎么办,先忍着呗,等到手上的事情稳住了,他还要来招惹我,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