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林早年险些害死我,和罗阎良的初见,要是罗阎良心思动一下。
我现在估计都投胎,到刚刚戒奶的年纪。
后面安岭山庄那一枪,只差几个厘米,就把他干瘫痪。
虽然不是我亲手打的,但也是一报还一报。
他有句话说得很对, 诸多恩怨情仇,不过是利益纠葛。
没有利益,自然也就谈不上情仇。
不过想到每次都把他当垃圾桶,什么苦水都跟他倒。
所以还是知会他一声比较好。
免得立棍出事,宋岩真发疯挖我,把他许仙林挖出来。
那时候他可就真倒血霉了。
前面都是宋岩出招,我来接。
这次轮到我出招,宋岩来接了。
对于打扰到许仙林的安稳生活,我没有半点歉意。
在提醒完后,我大跨步离开,压根没有理会已经从唇语骂出声来的许仙林。
上车之后,皇叔将车继续往安市的城区开。
“皇叔,怎么样,你心里有办事的章程了吗?”
最近这段时间,皇叔没少跟着我来安市。
我来找许仙林,和林清鸥说些有的没的,皇叔则是专注的办一件事。
摸立棍的下落,做好办他的准备。
“大哥,立棍这人平时落脚在什么地方,有几个姘头,给送宋岩看什么生意,都摸得差不多了。”
“不需要什么章程,明后天挑个合适的机会,办了就走。”
我轻轻点头,“记住了,不要搞出人命来。”
这几年,对于命案的重视程度,远超前些年。
陈兴那是不得不死,不死刘宝就得塌。
立棍能不死还是不要死。
要是谁沾到我们这群人,都是个死,走那儿杀那儿,谁都不会待见我们。
加之,陈兴的死还灌了一顿白酒,有个酒醉失足的幌子。
办立棍,比要他死更重要的是给所有人看看。
看着宋岩的人被办,让皇叔和刘宝踩着宋岩的脸面站出来。
目的不同。
皇叔皱了皱眉头,“大哥,我们真不能直接对宋岩下手啊?”
我瞥了皇叔一眼,“哪有那么容易,宋岩在这边经营这么多年,都不敢直接对我下手。”
“一个人的社会关系太过复杂,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这话我跟小曾说过太多次,已经有些不想再说了。
小曾当时看宋岩,跟他妈看死人一样。
动不动就是要提着他那破帆布袋子走一趟。
多少沾点变态。
幸好,皇叔没有小曾那么执着。
他跟在我身边太久,我说不可以的事情,那就是不可以。
皇叔提前安排人,在安市的客车站附近开了小旅馆。
原本这种事,我不应该亲自走一趟,毕竟毛毅乃至于判官以前身边那些人,都跟了他皇叔。
要是皇叔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我指望他制衡刘宝,摆着他让刘宝生不出二心来。
那就是个笑话。
但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跟着来看一次。
皇叔要是真不行,起码也给我留下缓冲的时间。
在小旅馆中,一群人挤在一起吸烟,我坐在窗户边,没有去管皇叔怎么安排。
只是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窗外。
皇叔安排什么时候动手,动手后什么时候走。
以及什么人跟他下车等等。
一开始皇叔说几句停顿一下,似乎在等我开口。
到后面见我没有开口的打算,皇叔也就越说越顺畅。
一口气对着毛毅等人,安排完一切东西。
毛毅带着人各自回房睡觉后,皇叔才走到我身边来。
“大哥,刚刚我那样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我笑了笑,招招手,示意皇叔把头低下来。
我伸手搭在他脖子上,轻轻搓了搓。
“皇叔,以后这样的话,去问毛毅,问其他人。”
“你要对他们负责,他们是卵子边上晃刀子,舍命陪你耍。”
“当然,你也不要直接问,点一下就好了。”
皇叔半知半解的点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皇叔,说实话,你怪我不。”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特别是这几年也成熟起来,应该看得懂。”
“按照这样下去,刘宝会是正儿八经的大哥,而你,最多是个凶名在外的人物,当不得大哥。”
皇叔微微一笑,“大哥,我要真是那块料子,能做个大哥,早就做起来了。”
“现在虽然脑壳没得前面那几年打铁,但也只是刚刚够用。”
“你在还好点,要是真跟判官和刘宝那样,完全不管,自己发展。我真不行,我心头慌。”
我看着皇叔的眼睛良久,最后笑了笑,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行了,去睡瞌睡吧。”
皇叔离开后,我坐在窗户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点,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冬天。
事情越来越多,瞌睡越来越少。
直到深夜,我才上床睡了一会儿。
皇叔没有选择我们这种人经常做事的夜晚。
而是在清晨。
我睡眠一直很浅,哪怕睡得很晚,但在有动静的时候,我还是醒了过来。
打开灯,我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才凌晨四点十几分。
立棍作为宋岩这种,单纯称大哥已经有些不匹配,得称呼一声老板人物的头马。
他手下没有生意,被宋岩全心全意养着。
有点类似于我现在和皇叔这样的关系。
只要宋岩不办事,他日常就是吃喝玩乐。
立棍其实和皇叔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因为他们两人都有个爱好。
那就是嫖。
皇叔以前嫖得十分招摇,立棍也是如此。
几乎每天都是日夜颠倒。
上午睡到下午,收拾收拾出门。
然后吃饭,喝酒,找个地方睡女人,大早上才归家。
自从皇叔盯住他以来,除了去找宋岩的几次外。
立棍几乎每天都重复这样的生活。
皇叔是纯嫖,立棍是要吃喝玩乐一番,嗑药打针后再嫖。
还是有点不一样。
皇叔选择在立棍回家的路上动手。
潇洒一晚上,最累最困,心理戒备最低的时候。
我刚穿好衣服,房门就轻轻被敲响。
我拉开门,毛毅手里拿着一个毛线帽,腋下夹着一把被报纸包住的砍刀。
“平哥,大哥已经下楼等着了。”
我嗯了一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