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很热闹,你可以去看看。”苏照双手环胸,果断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真的假的?”苏栾狐疑。
“我骗你干嘛?”
“那走。”
说罢,苏栾起身。
她还不忘跟商染说:“阿染,我出去走走。”
商染抬眼:“嗯。”
苏栾跟苏照离开了中堂,周年摸摸鼻子,寻思着要不要也走。
不然跟盛爷和时小姐在这里,显得自己有些亮啊。。
不过想了几秒,周年干脆道:“盛爷,尤殷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盛景呈点头,口也没开一个。
周年离开后,盛景呈和商染在客厅坐了会。
装吊坠的盒子放在商染的腿边,盒盖还开着,她也没看,随手合了上去。
“盛爷要休息吗?”商染偏眸,话里裹着不太正的轻佻。
她这样问,盛景呈心神领会:“想出去走走?”
“闷得慌。”
盛景呈勾唇,点点下巴:“穿件外套,外面冷。”
他指的是商染。
刚刚从外面回来,他身上的大衣还没有脱下,但商染穿得挺单薄,只是一件内搭而已。
从楼上下来之后,盛景呈和商染也离开了中堂。
不止是在府邸走走,二人去提了车。
盛景呈先拉了车门,然后侧身让商染上车。
商染站着没动。
她扫了眼车上座位,挟着懒色地:“我开。”
盛景呈眉宇微扬:“行。”
上车系好安全带后,盛景呈透过镜子看商染,视线大概描摹了一下她的眉眼,微勾嘴角:“悠着点儿开。”
商染看起来不以为然地:“死不了。”
“盛爷怕了?”她侧头看了眼盛景呈。
盛景呈眸尾轻挑,神情也不以为意:“我对小小姐的信任,只多不少。”
话间,车子逐渐开了出去。
出景门之前,车速还算稳定。
可到了宽敞之地,这辆劳斯莱斯的影子连空气都难以捕捉。
它似旷野之马,无拘无束。
*
另一边。
苏照带苏栾去了训练场。
和往常一样,练枪的,格斗训练的仍在继续。
苏栾和苏照站在高处,往下俯视着整个训练场。
“他们天天都在这儿训练?”苏栾拢了拢衣服,顺口也问了一句。
苏照点头:“嗯,得考核。”
“考核?”
“入门考核。”苏照解释。
苏栾噢了一声,然后转头:“哥,你加入景门多久了?”
“哥的事别打听。”苏照用手回苏栾的头,强迫她去看训练场的情况。
苏栾啧了一声,重新看向训练场的方向,回嘴道:“哦,你说的,妹的事你也别问。”
“不问,不问你。”苏照一笑:“问阿染。”
“阿染是你妹妹的好朋友,也是你妹妹的事。”
“你这歪理哪儿学来的?”苏照低眼。
“甭管,而且它也不是歪理。”苏栾一呿:“要不然你问问阿染,她也是我这么个说法。”
“这事问她不成。”苏照摇头。
闻言,苏栾一脸好笑,然后看向苏照:“老哥,就知道你叫我出来没好事。”
苏照听言板起了脸,一字一句地纠正:“这不叫没好事,我是关心阿染。”
在他这里,商染和苏栾一样,都是他妹妹。
刚刚在中堂,苏栾那下意识的反应不像是演的。
而且这个问题,盛景呈肯定也关心,那就让他先问问喽。
苏栾来了兴趣,侧着身子靠栏杆:“是吗?你要问什么?”
“事不大,就是,阿染有失眠症?”苏照表情怪严肃。
他问得丝毫不出苏栾的意料。
苏栾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收:“没有啊。”
“说实话。”
“没有就是没有,还要我硬说成有?”苏栾咦了一句。
苏照没说话,看着苏栾的表情,似在琢磨她说这话的真假。
苏栾也不躲避,反而打趣:“我说哥,你要不多关心关心我?”
“不你刚刚说你的事别问?”苏照收回目光。
“那你让我走呗。”
“行啊,你打得过我就让你走。”
“这么看得起你自己?”苏栾多看了苏照一眼。
“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看我还是别活了。”苏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来吧。”苏栾说着佯装就要动手。
看她还真有比试的意思,苏照往后退了几步。
他上下瞅了眼苏栾,然后转身,一言不合地往前走。
苏栾望着他的背影,不太在意地耸耸肩,然后几步跟了上去。
苏照走得也不快,也放慢了步子等她。
两人一边往楼梯下走,苏照一边家长似的叮嘱:“景门呢,你就别想出了,不过京城可以回。”
“你觉得是你说话管用还是阿染说话管用?”
“……”
苏栾看她哥说不出话来,心情好了大半。
两人回中堂的时候没人,也不知道盛景呈跟商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苏栾给商染发了个消息,跟她说鱼才江那边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商染回了句话过来——不急。
见况,苏栾原话告诉了鱼才江,让他再等等。
府邸外头。
回完消息后,商染把手机往中控台上一丢,发出很轻的一声脆响。
她单手回消息的时候,车速是一点不减,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往后划过。
盛景呈看商染如此娴熟,还什么都不怕的模样,眼皮子下的视线往她的侧脸上移了过去。
商染手动了动,车一个大转弯,引得盛景呈的身体往她那边过去了一点儿。
下午,她启程返回,一路飙车飙到了景门。
回去之后,俩人直接回了中堂。
之后的两天,商染重新进了实验室,只有吃饭时间才会出来。
盛景呈和苏照也出去过几次,苏栾趁这段时间回了趟IK,再回来只当无事发生。
二十六号的晚上,下了这一个月以来最大的暴雨。
天际乌云翻滚,层层叠叠,遮蔽了星一切,整个世界被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氛围所笼罩。
风,起初只是轻轻地低吟,却越发狂暴起来,带着哨音和怒吼,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它的力量都撕扯开来。
闪电划过窗边,与雷鸣交响,滂沱大雨持续到了二十七号早上没有减小的趋势。
雨点如同密集的鼓点,疯狂地敲打在屋顶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商染多加了件衣服,随意瞥向了窗外。
雨水落在窗户上,汇聚成了一道道水流,沿着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她关上衣柜,然后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