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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审李天
作者:苏十早   暮暮卿君色最新章节     
    沈聿明嗯了一声:“涿州的上一任知县,李北,巧的是,他的兄长就叫李南,或许我们都被那个大哥的话误导了。”

    云暮翻着李南李北的卷宗,果不其然,在上面就找到了他们的老家,正是那个老人所说的后来新买的房子。

    云暮又去了一趟李天的外家,得到了不少证据。

    几日没有进宫,最后还是梁文帝按捺不住,派人来宣云暮进宫。

    “你还在同朕置气?”

    云暮心说: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脸。她避开梁文帝的动作,自行站了起来,面上恭敬地说道:“微臣不敢。”

    梁文帝收回手,坐在了榻上:“朝中的事你也听说了?”

    云暮也没瞒着他:“当日一下早朝,裴大人就登门拜访了。”

    梁文帝盯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还是说此举正合你意?”

    冒犯了一次,云暮也不怕有第二次,但眼下还要同他虚与委蛇,她垂眸道:“微臣不明白皇上此话是何意。”

    梁文帝:“你从前和明熹交好,现如今又和太子交好,朕放权给他们,哪天明熹恢复了记忆,这对你百利无一害。”

    云暮垂眸,压住想翻白眼的欲望:“皇上说笑了,微臣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也只忠于您,太子不过是因臣医好他的腿一事心存感激,而秦王。”

    提到沈聿明,她轻嗤了一声,拿出了那枚梁文帝格外眼熟的玉佩,将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与他,如同此玉。”

    梁文帝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玉,“不想要随意赏了人就是,你摔它作甚?”

    云暮道:“我和秦王反目,这不正合你意?皇上今日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梁文帝哪敢说几日不见,惦记得很,他说道:“御膳房做的素斋不错,便想让你来尝尝。”

    “黄如海,传膳。”

    如今已经是午时,早就过了用膳的时间,云暮半点面子也不给:“臣还有事,皇上让后妃陪着您用吧,臣先告退了。”

    才走出去不远,云暮就被黄如海拦了下来,“云大人,贵妃身体不适,求了皇上要您过去号个脉。”

    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云暮勾了勾嘴角,“走吧。”

    一直紧闭的宫门因为梁文帝的到来敞开,云暮越过梁文帝的肩头打量着贵妃,那天晚上的贵妃可不似今日这般憔悴。

    就在云暮打量贵妃的同时,贵妃亦在试图找出他的破绽,视线放在他的鞋面上,但上面光洁无尘土。

    因三皇子的事,梁文帝不太愿意搭理贵妃,但对方年纪也不小了,肚子里又还怀着他的孩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拒绝贵妃。

    “云卿,给贵妃看看。”

    贵妃看着云暮的脸说道:“多日不见,云大人看起来黑了不少,早知大人日日在外奔波,本宫就不劳烦你了。”

    云暮闭眼号脉不答,贵妃的脸上有过一瞬的尴尬。

    云暮很快就收回手:“娘娘是气急攻心,只需静养即可。”

    贵妃则捂着心口,愧疚道:“皇上,臣妾心口一直狂跳不止,又有些腹痛,又听说今日云大人进宫,这才急病乱投医。”

    见她如此,梁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好好养胎,旁的事与你无关。”

    贵妃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柔弱地应了声是,“臣妾就是忧心承熙,皇上,他已经知错了,您就……”

    她也听说了梁文帝修道放权一事,三个月后禁足才解,朝中还有梁承熙的地位吗?这些时日,梁文帝一直没有踏进后宫,她想求情都不行,今日听到云暮来了,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梁文帝脸色一冷,“他既能做出这种残害手足之事,朕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和三个月的禁足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若是再为他求情,朕便要重罚于他。”

    贵妃就要跪地求情,云暮钳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娘娘,地上凉,你要多为腹中的龙胎着想啊。”

    梁文帝此刻也明白了贵妃的用意,气得当场拂袖离去,“往后贵妃身体不适,不用再来报朕,直接传太医就是。”

    贵妃瘫坐在榻上,目送着梁文帝离去。人才走,红袖就端来了一盆清水,替她擦去面上扑的白粉,脸蛋白皙透红,气色大好。

    贵妃往脸上擦着玫瑰香膏:“那几个人还是没找到?”

    红袖答道:“并未,他们一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把整个坊市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踪迹。”

    贵妃将香膏掷在梳妆台上,铜镜里映出她那张美丽又扭曲的脸:“废物,李天几人没找到就算了,现在连那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都找不到。”

    根据眼线的描述,贵妃画出了两个人的背影,虽然和云暮并不相像,但她还是觉得其中一个就是他,她想不通的是,云暮怎么就找到了闫村,又查到了多少关于她的事?

    既然找不到,那她就换一个方法,“派人去云府周围监视,如果发现不对,即刻来报。”

    云暮出宫后,拿着证据去了布政坊,冯章他们时刻派人看守,更不许眼生之人靠近。

    云暮一字一句念着李天四兄弟做的恶事,初时李天不以为意,直到云暮说出李南李北两兄弟时,他才有了波澜。

    李天仇视着云暮,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世上同名同姓者多得数不清,我若是有当知府的兄弟还至于被你困在这里?”

    供词打在李天的脸上,啪啪作响,云暮笑道:“要本将军替你回忆吗?父母死后,你把亲妹卖给一个有羊癫疯的老男人,对方给了李家十两银子,男人一死,你就霸占了他的房子,还让你亲妹子以卖身葬父的名义去乞钱。”

    “后来李北得贵人赏识,调去了涿州做官,没有真才实学,但一去涿州就是知县,虽然他们把簿籍上的地址改成了涿州,但没想到还有人记着你们当年做的事吧?”

    李天不住挣扎,怒吼:“闭嘴,你给我闭嘴!这些都是你的胡乱猜测。”

    云暮收好供词:“推测也好,真相也罢,只要我将手中的这份供词交给皇上,他自会定夺,你说宫里的那位娘娘如今已经举步维艰了,再被你拖累,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