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作为修士哪个会不害怕因果带来的沉重后果！
轻则修为精进缓慢，重则生成心魔被雷劫劈死，没有修士会不忌惮的！
沛桓以为说到了芸莘的痛楚，肩膀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芸道友，我们也只是想要个公道而已，若是你的亲人朋友死于非命，难道你会无动于衷吗？”
见芸莘没有进一步动作，沛桓继续道：“现在我们只是想要芸道友一起到五大宗门面前得到一个决断而已，只要五大宗门给出的裁决合理公正，不论是什么结果我们都会认可，未来绝对不会再为难芸道友！”
当然，芸莘还有没有未来这可就说不好了！
沛桓眼神闪烁，那人说还准备了后手，只要这芸莘去了裁决定然有去无回。
唉，得罪了那人也算这芸莘倒霉，不过也多谢她，给了自己和那人结识的机会！
一想到只要依附那人未来就会有数不尽的好处沛桓演得更加卖力了。
“芸道友……”
“啧。”
这一声非常响，直接打断了沛桓还未说出口的话，他忍不住皱眉：“我们已经足够隐忍客气了，芸道友还有什么不满？”
“你们是真听不懂人话啊。”
芸莘低着头，旁人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是这话里的阴沉厌恶，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嘭！
芸莘抬手一挥，沛桓身后一个万法宗的弟子率先飞了出，跌到地上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嘭！嘭！
又是一下，紧接着又有两人飞了出去，这两人直接掉进了旁边湍流的江内，半天都不见两人的身影浮上来，只怕就算活着也早就不知被冲到了哪里。
事情发生得很快，沛桓完全来不及反应，等他意识到芸莘做了什么时，加上他也只剩三个人还站在原地。
身后的人一个一个都被芸莘打飞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了？
看着被打飞的师弟们都没有好下场，沛桓一计又起，想说什么煽动旁边围观群众的情绪，谁知芸莘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沛桓发觉自己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一下就飞到了芸莘面前。
芸莘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他，然后伸手直接攥住了他的衣襟。
沛桓身形略高于芸莘，芸莘这个动作将他提起，他却只能踮起脚努力维持平衡。
“你看我给了你师弟们一个痛快，是不是特别照顾你‘深厚’的同门情谊？”
沛桓呼吸困难憋得面色通红，再加上脚下又在费劲，脑袋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才听清芸莘的话，这下却更加奇怪。
什，什么意思？
还剩下的两个万法宗弟子看到自己大师兄被芸莘挟持，神色紧张：“大师兄！老妖婆你快放开他！”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脾气暴躁的，他提剑就要冲上来。
芸莘瞥了他们一眼，拿着扇子的手朝他们一扇，两人顿时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闭嘴。”
芸莘眼神冷酷充满杀意，还没轮到你们着什么急？
“放，放开，我。”
沛桓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看着芸莘的眼神逐渐惊恐。
为什么没有人救他……谁？谁能来救救他啊！
他不会就这被鲨了吧？！
沛桓不知道的是，周围围观的人都被芸莘突然出手给吓到了，他们这会儿无缘无故的怎么敢上来救他给自己找罪受。
要知道刚才飞出去那几个活没活着都不一定呢！
于是，沛桓只能孤立无援地被芸莘提着，心里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破碎。
芸莘看着他脸上的绝望，勾起唇角：“你说你死去的师弟们要是知道你打着他们的名头为自己谋利，还装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会不会吐出来呀？”
“不……”不是这样的！
“哦，对了，你的师弟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不会还是你亲手鲨的吧？”
“我……”我没有杀他们！
“你什么？你承认了？”
沛桓目眦欲裂，他好想张口否认芸莘，可是碍于喉咙被卡住，解释的话都说不顺畅。
不！不是这样的！
事情才不是那样的！
他没有杀他的师弟们！
杀他们的是……！
看到沛桓的神色变化，芸莘露出狡黠的笑容。
“看你的样子，看来即使不是你鲨的你也一定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你的师弟真可怜，连死了都没办法报仇，就连死也要被信任的师兄利用。”
说着芸莘用怜悯的眼神看向被定住的那两人：“你们当这个人的师弟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想到芸莘此时此刻正在蛊惑他的师弟，沛桓内心崩溃，她怎么能这么说！
那是他的师弟！她这样说他的师弟会怎么看他！
他们现在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原本就挣扎在芸莘手中的沛桓，害怕、痛苦、心虚，再加上无法诉说的憋屈，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头脑更加混乱，他甚至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他翻着白眼，涎水四流，内心疯狂呐喊。
不！不！不！
你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
“不要再说了！！！”
“是他鲨了他们！！”
“是他！！我没有错！！！”
沛桓嘶哑的声音爆发出来，周围一时间一片死寂。
嘭——
芸莘松手把人扔到地上。
“咳咳，咳，呕……”
沛桓蜷缩着身体，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大喘气，许久才恢复平静。
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魔爪，沛桓目光有些呆滞。
他什么时候被松开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应该没说什么……吧？
沛桓不确定，他抬头环顾周围，只见人人噤若寒蝉，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
没错，就是疯子。
沛桓此时的表情惊恐到狰狞，头发散作一团，那支镶了聚灵珠的簪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嘴角还挂着口水，衣衫凌乱，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刚才还被路人说清秀的人这下俨然和一个疯子无异。
他们看的……是他吗？
“你刚才说的‘他’是谁？”
芸莘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听在沛桓耳中宛如来自催命鬼的索命之声。
他浑身一颤，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芸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