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窠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未引起芸莘和景珩的注意。
芸莘听了景珩的话问道:“就这样?”
景珩点头:“对。”
行吧,这么简单那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芸莘捏着珠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刚才离远了还没觉得,这会儿离近了这玩意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这种细节芸莘也懒得多想,下一刻她就将珠子随意一抛,随后神识探出就将珠子包裹其中,意识瞬间就侵入了珠子。
在外人眼中就见珠子自己浮在了空中,而芸莘则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景珩知道现在芸莘大概已经沉入了神识之中,这会儿他也只能耐心等待。
余光瞟到厌窠,他不知何时坐直了身体一瞬不瞬地盯着芸莘。
景珩皱眉,厌窠这份专注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城主看来很期待?”
厌窠听到景珩的话轻笑出声:“对,我当然期待。”
厌窠这一笑景珩心中不妙的预感直接到达顶峰,没等他质问出声厌窠就自己开始说了:“你知道这个珠子我从何处得来的吗?”
“人人都知道冥域至暗极寒,但从来没有人去思考过为什么会如此。”
“不过,我知道。”
此话一出景珩被震在原地。
他说什么?!
他知道???
厌窠见景珩的反应又笑了,本来文弱的气质这么一笑反倒显得有些妖艳起来。
“对,我知道。”
厌窠踱步走到暗珠跟前,凝视其中的黑雾:“这珠子本来是普通的石英珠,但它别的用处没有却单单能够吸纳混沌之气,而这混沌之气正是造成冥域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
“看到了吗?这珠子内的混沌之气可是吸得饱饱的。”
厌窠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浮在空中的暗珠,眼神中有着景珩看不懂的情绪。
什么混沌之气,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景珩瞬间就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既然这根本就是你找来的东西,为何还要谎称找人鉴定?!”
景珩想到刚才厌窠的种种说辞,心中越发不安,此刻芸莘正用神识和这吸纳了混沌之气的石英珠联结在一起。
混沌之气究竟能做什么还让厌窠专程找来引诱他们?
冥域,极寒至暗,灵力枯竭,混沌之气……
景珩脑中不停闪过这些词,突然迷雾散去,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厌窠:“莫非!!”
厌窠看景珩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也不吝啬答案肯定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混沌之气能够无限吞噬灵力,没有沾上倒还好,倘若沾上的话……”
景珩的脸色瞬间苍白,厌窠见状还“好心”安慰他:“放心,只是吸干灵力而已,不会危害到性命,你看我们冥域没什么灵力人们不还照样活着吗?”
没有灵力或许像厌窠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离开了冥域自然就能恢复,可问题就是他们在冥域没有办法立刻离开,而这里灵力匮乏,要是被吸干了灵力根本无法恢复。
况且他们修士若是失去灵力只靠肉体和冥域人对上,怕是难以匹敌。
景珩不明白,他们和厌窠无冤无仇,就算有,那也是他昨晚闯了他房间,厌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景珩的声音气得有些发颤,他很少这么失态,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冷静沉着的。
上一次如此还是得知妹妹景瑶的事的时候。
“好处?那就太多了,尤其是……”
厌窠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话语,紧接着话锋一转:“本以为她是个深藏不露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钩了,话说时间过去很久了,她的灵力还没被吸干吗?如此看来她真的实力不错,可惜就是……”
厌窠“没脑子”三个字还未出口,就见暗珠突然掉到了地上。
“啪!”
清脆的一声响起,厌窠就眼睁睁地看着暗珠碎成一地渣子。
看到这一幕,这下不敢置信的人轮到厌窠了。
怎么可能?这珠子怎么会碎了?!
他抬头看向芸莘,就见本应该被吸干灵力虚弱不堪的芸莘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什么破玩意儿,神识进去根本啥都没有!”
厌窠注意到,芸莘不仅没有虚弱,反而容光焕发,脸色比刚才还要红润了些许。
芸莘一睁眼就发现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她。
景珩一脸紧张,见她意识恢复似乎还松了口气。
那厌窠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只是随着她视线扫向他,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刚才她神识探入珠子的时候这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都盯着她干什么?
“芸姑娘,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芸莘奇怪景珩为何这样问,不过他都问了,芸莘也还是好好感受了下全身的状态回答道:“没有不舒服。”
听到芸莘这么说,景珩心落回肚子。
“嘶,不对……”
景珩刚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怎么了?”
芸莘一手揉了揉肚子:“肚子好像有点胀。”
景珩:……那确实算不舒服吧。
不过这跟灵力好像没什么关系。
景珩又仔细将芸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她好像真没什么事总算放下心来。
他不知道为何芸莘没有受到混沌之气的影响,或许芸莘确实和常人不同,又或许是那混沌之气根本没有厌窠说的那么夸张吧。
厌窠却不甘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
语气明显和刚才请他们“帮忙”时不同,好像盼着她有事似的,芸莘有点不爽:“怎么,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厌窠刚刚还觉得十拿九稳,这会儿看着芸莘的模样一下就不确定了。
为什么混沌之气没有起效果?
按理说混沌之气只要接触到灵力就会疯狂吞噬,这是他亲眼目睹过的,这次为什么会失效?
厌窠情急之下就想拉住芸莘检查一番,他手都伸出去了,但就在这时:“相公?”
厌窠猛地顿住迅速转头,动作之急切甚至脖子都发出了“咔嚓”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