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傀看着身后望不到边际的湖有些绝望。
若是真的掉到湖里去了，他这个不懂水性的人是绝对没办法将刀找回来的。
天呐！他才赊了四千金买下的宝刀就这么没啦？！
景珩在一旁观察蚩傀半天，见他除了懊恼损失了太多，想要找回铄钩刀，似乎并没有出现极端的情绪。
“芸姑娘他……”
芸莘挑眉：“他现在身上没有怨念的气息。”
听到芸莘的话景珩才算彻底放心。
“蚩傀大哥，你要不再想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许可以想起刀落在了哪里。”
景珩的话提醒了蚩傀：“我真的不是被……什么人弄到这来的？”
蚩傀虽然刚才想明白自己不是芸莘和景珩害的，可他还是觉得一定是谁把他扔到这来的，不然完全没办法解释啊！
景珩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向他：“不是，是你自己来到这里的。”
蚩傀呆住，他自己？！
蚩傀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走来的这个可能性，听到景珩这么说完全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明知道自己不会水还跑到城外这么远跳湖啊！
芸莘嘲讽一笑：“你还不傻？”
你什么意思！？
蚩傀心中憋屈，他很想反驳芸莘，可碍于她强大的威慑力他只能憋着。
景珩默默叹了口气：“其实严格算起来也不是你。”
蚩傀听到景珩说的更迷茫了：“什么意思？”
看着蚩傀傻愣愣的表情，景珩尽可能地简化语言：“简单说就是你被东西上身了，上你身的那个东西带你到这来投的湖。”
“哈？！”
蚩傀咧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景珩，很明显刚才景珩说的话他还是没有听懂。
景珩：……
景珩看一眼芸莘，只见她正蹲在湖边不知道看什么，他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充当解释说明的角色。
没办法，芸莘看起来并没有耐心做这种事。
于是乎，景珩就将前因后果翻来覆去又给蚩傀说了一遍，蚩傀这才总算是听懂了。
“……所以说，我为什么想买那个刀全都是因为被那个所谓的‘怨念’控制了？”
景珩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道：“大概率是这样没错。”
听到景珩肯定的话，蚩傀的双眼忽然失去了焦距。
也就是说，他又是欠了巨款，又是差点被淹死，全都是被那把刀连累的？！
苍天呐！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从小无父无母，好不容易长大找了份差事以为要熬出头了，怎么临到头来还能遇到这种破事！
景珩看到蚩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出于好心还是安慰道：“蚩傀大哥你现在不必忧心，既然怨念都是因为铄钩刀而来，现在刀不见了不是正好代表怨念不再纠缠你了吗？”
蚩傀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
蚩傀恢复了几分神采，可随即他又坚定摇头：“不行，我得把刀找回来！”
景珩：？
蚩傀自顾自道：“那把刀可是老子花了四千金买下的！就算不要了也得卖一点回回血！”
不然就靠他那点微薄的收入，想要还清四千金那得要猴年马月去了！
景珩不懂蚩傀的脑回路：“但这刀对蚩傀大哥你有生命威胁……”
蚩傀打断景珩的话：“这不还没死吗！”
景珩：行吧。
景珩算是看明白了，蚩傀大概属于那种人，只要没死就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既然决定把刀找回来，蚩傀闭上眼睛绞尽脑汁开始回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努力用脑子还真让他想到了点东西。
“我知道了！”
蚩傀猛地睁开眼睛，一脸兴奋：“刀好像就在……！”
“这里。”
芸莘就在这时淡淡开口，景珩和蚩傀齐刷刷看向她。
芸莘已经站起身来了，随意地拍了拍衣服。
“你怎么知道？我明明看到刀被我插在了一个地方。”
蚩傀在自己零零碎碎的记忆中看到自己一把将刀插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只是画面实在太过模糊，他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看到了啊。”芸莘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就像是说我今天吃了几个包子一样。
“你看到？！”蚩傀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芸莘这个回应。
她怎么看的？从哪看的？果然就是这两个人在合伙耍自己吧？
一瞬间蚩傀心中闪过了无数个问题，但最后他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主要是怕芸莘又折磨他。
“芸姑娘这话怎么说？”景珩定定看着芸莘表情有些严肃，他并没有怀疑芸莘说的话，只是他想得复杂了一些，还以为是那怨念带着铄钩刀找上来了。
芸莘抬手指向湖中心：“刀就在那儿。”
景珩瞳孔一缩，明白芸莘的话是何意了，她是真的“看到了”铄钩刀。
景珩顺着芸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在他的眼中只有深不可见的黑，最多最多能看见在湖浅层游动的几尾不知名的鱼类。
若是在修真界，有灵力和日月星光的加持，再借助符箓法器，景珩估计以自己现在金丹后期的实力大概可以看到水下百米，但要再深处就困难了。
冥域的环境如此恶劣，就算是二师姐雷霄音到这里来恐怕也只能看清百米左右吧。
这个名为霁月湖的湖泊景珩并不知道有多深，可看着它辽阔无周围群山环绕边的样子，大概只会比百米有深无浅。
芸莘的实力就如这未知的湖水一样深不可测，每当景珩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她的极限，但下一次芸莘又会超出他的想象。
再一次意识到两人实力的差距，景珩没有因此习以为常或者被挫败感击垮，反而因得芸莘他看到了未来修行的可能性，这是他未来可以达到的高度吗？
不，这是他一定能达到的高度。
听着自己因兴奋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景珩收拾好心情问道：“周围可有异状？”
芸莘眯了眯眼：“无。”
蚩傀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脸懵逼：“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