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卿卿你怎么叹气了?”
闻卿斜闻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又长叹了口气:“唉——”
闻理见闻卿这么烦恼一下认真了起来:“卿卿有什么烦心事快跟爹爹说说,可别憋坏喽!”
距离知道景瑶被余释借身已有快两月了,但她不仅没有习惯,反而这些时日她每每想起来都会愈加苦恼,尤其是离景珩解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现在每天都数着日子等景珩出来,似乎只有景珩在她才能找到主心骨一样。
闻卿倒是想把事情都告诉闻理,可是不知为何总是开不了口,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她说出去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闻卿想了想,试探性问道:“爹,你说若是有人跑到你的识海里可怎么办呀?”
闻理被闻卿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这算什么问题?
“哈哈哈哈,莫要异想天开,你爹爹我如此实力怎么有人能到我的识海中?”闻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脸洋洋自得。
闻卿看得一头黑线:“哎呀,假设嘛假设!你好好回答我啦!”
闻理见闻卿似乎真的有些不悦了,连忙道:“好好好,爹爹好好回答。”
闻理状似思考了一番,这才道:“若真如你所说有人跑到爹爹的识海之中,爹爹定让他有来无回。”
闻卿听此一言眼睛一亮:“怎么说?”
“首先,那人能跑到我的识海之中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实力比我高强,其二是他趁虚而入,识海对于修士而言如何重要想必你也知晓,不论是哪种可能都不能坐以待毙。”
“嗯嗯嗯,我也是这般想的,爹爹你继续说!”就是如此,所以她才这么紧张呀!
感受着闻卿对自己钦佩的目光,闻理很是受用:“不急,听爹跟你细细道来。”
“正如爹所说,识海对于修士至关重要被人侵袭必然岌岌可危,但你也别忘了,你的识海就是你的领域,任何人到了你的领域都要遵守你的规则。”
闻卿恍然,可随即又疑惑起来:“可要是第一种情况,爹就算想要如何恐怕也只能坐以待毙吧?”
闻理气得吹胡子瞪眼:“哼!什么坐以待毙,你未免太小看你爹爹我了吧!?”
闻卿缩了缩脖子:“那我也是实话实说嘛……”
“不错,确实有些修士对战之时会用神识攻击对方识海直接将其精神击溃,狠辣干脆,可这对战之法若真是最好你可曾见人人都这样做?”
经闻理这么说,闻卿一愣:“不曾,难道不是因为此手段过于残忍才会极少人使用吗?”
将人打成重伤还可以通过丹药治疗,严重不过是废了功力甚至是丢了性命,可若是被击溃识海那就是成为一个傻子,无药可医,就算身体无碍,谁又愿意混混沌沌活着?
闻理摇了摇头:“那是因为在你用神识攻击别人的识海之时你自己的弱点也暴露了出来,就算对方实力再不如你,可只要你将自己的神识侵入了他人的识海就相当于交出了主动权,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收益或许很高,但风险也很大。”
“现在爹来回答你一开始的问题,若是有人真的胆敢侵入我的识海,我定然竭全部实力将其神识绞杀,纵然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也绝不退缩,即使他实力强于我,我也必将识海化为牢笼慢慢蚕食他,只要主动权在我之手终有一日他也会被我消磨殆尽。”
闻理一字一句说着,眼神之中泄露出丝丝杀意,可见言语的认真,就连闻卿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只觉心脏都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闻理。
“卿卿记住,面对敌人任何的软弱只会化为利刃反过来刺伤自己,每一次危机都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反抗,否则最后死的只有你。”
闻理甚少会和闻卿说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可今日她的问题让他不由想要给她上这一课,他能成为苍穹山掌门,掌管这修真界第一宗门,是实打实拼杀出来的,其中的残忍和血腥不是生长在温室之中的闻卿可以想象的。
闻卿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点了下头:“我记住了。”
见闻卿是真的听进去了,闻理忽然面色一变,又化身为平日的宠女狂魔:“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闷闷不乐了,爹偷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闻卿:……
自家爹爹这个德性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出于好奇闻卿还是问道:“什么好消息?”
闻理一手抚过自己胡子,一手招呼闻卿把耳朵凑过来。
又没有别人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虽然心中吐槽,但闻卿还是配合地把头偏了过去,待听到闻理说了什么后,闻卿一扫不情愿瞬间情绪激动道:“真哒?!”
“当然,爹爹还能骗你不成,记得避着点人,免得别人告到我这里来。”
“谢谢爹爹!爹爹最好啦!”
闻理听得心情舒畅,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个令牌递给闻卿:“这个你拿着,到时候进去可畅通无阻。”
闻卿拿过令牌就一溜烟地跑了,闻理手都还没放下闻卿的影子就都看不到了。
闻理脸上的笑容一僵:“逆女!”
不过很快闻理就收敛了神色,眼睛射出几道锐利的光芒,哪还有半点被气到的老父亲模样。
卿卿为何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莫非……是谁遇到这样的境况?
想到这闻理面色沉了下来,卿卿不告诉他他得自己想办法弄清楚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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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从入定中睁开眼睛。
禁地之中放眼望去皆是冰凌寒气,可此时的他却并未感到丝毫压抑反而通体舒畅。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息,如今他身体本来的隐患已经解除大半,更甚至就连修为也又有了突破的迹象。
这还要多亏了闭关前在暗影阁的一战令他有所顿悟。
虽然那时因为过度消耗灵力导致身体越发困顿,沈枚长老也为此颇为恼火,但现在看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景珩遥遥望着禁地的出口:几月未出,也不知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
正想着,突然景珩的眼睛眯了眯:那是……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