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莘想到办法立刻开始行动,双手飞快变换掐诀开始施法。
景珩和闻卿站在地面仰望芸莘,见她一直在一处不动也不知道她要如何行事,但此时他们也只能耐心等待。
闻卿见芸莘离他们有段距离,此时也似乎没空关注他们这边,她悄悄靠近景珩:“师兄。”
景珩瞥向她用眼神示意: 怎么了?
闻卿知道景珩还是有点谨慎,她也不再带上称呼:“我就是想问,瑶妹妹筑基有如此大阵仗,当时……你怎么没什么动静?”
景珩可是修真界公认的千年难遇的修真奇才,可现在怎么好像还没有自己妹妹厉害,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当然闻卿还是觉得景珩很强的,至少她就没有见过同辈人中有人比景珩更强的,连那些师兄师姐都不行。
景珩看了看远在天际的芸莘,还是朝闻卿传音道:【我那时自是有师尊的庇护。】
闻卿恍然,原来师兄并不是没有异象,而是她爹帮忙遮掩了!
【师尊觉得我修为尚浅,不宜太过招摇,这才设法掩去了异象,就连这洞穴也是师尊告诉我的。】
闻卿瞪大了眼睛:“什么??”
闻卿没有料到她爹竟然背后和景珩做了这么多事,要知道这洞穴连她都不知道!
闻卿这一刻感受到了自家老爹的偏心!
不过闻卿很快就自我调节得好了,谁让景珩就是厉害呢?换做是她也愿意给自己最有天赋的徒儿提供最好的资源。
这还真是羡慕不来!
闻卿暗自咋舌:“芸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呢?”
眼见天上的气旋越来越大,这还好是在苍穹山之中,要是在外面恐怕早都有人凑上来了。
景珩摇摇头:“我也不知她有什么打算。”
闻卿想想又道:“既然我爹上次就……不如我现在去找他?”倒不是闻卿不信任芸莘,这么多次遇到问题芸莘总能解决,只是放着有经验的人不用也是浪费嘛!
景珩再次摇头:“来不及了。”
时间上的确有些来不及,就算他们现在传讯给闻理,闻理也无法赶在事态扩大之前过来,而且……
这次不是他而是他的妹妹,为自己的私事去劳烦师尊景珩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此时景珩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不好意思去劳烦自己的师尊,可却毫无芥蒂地对芸莘提出了请求。
闻卿听到景珩的话想想也觉得的确来不及,这个洞穴的位置十分隐蔽,这也意味着距离别处距离更远,不然闻理也不会让景珩在此秘密修炼。
闻卿放下这个念头:“好吧,”闻卿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之前我爹是怎么隐蔽异象的呀?”
景珩暗叹一口气,无奈看向闻卿:【师妹,还是得注意一点。】这问题问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闻卿吐了吐舌头:“害,这不是没事嘛!你先告诉我呗。”
【师尊是用了一宗门法宝。】
闻卿听到这话先是“哦”了一声,接着又担忧道:“那宗门法宝肯定很是稀有,不然我爹不会连我都不告诉,既是如此的话,那芸姐姐又有什么手段呢?”总不能芸莘也有一个什么类似的法宝吧?
景珩听后却没有露出疑虑的神色,只是静静看着空中道:“我相信芸姑娘自有办法。”
既然芸莘应下了此事,那她就一定能够做到。
景珩就是如此相信这一点。
景珩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金光从芸莘身上亮起随即往四周荡开,不等景珩和芸莘反应,金光所及范围的边界迅速展开了巨大的光幕向上延伸,一直达到云端也不见停止。
“这是?!”闻卿惊讶张大了嘴巴,“这莫非是,结界?!”
说是结界,只是因为闻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类似的法术能展开这样的光幕,可要真要说这光幕是结界,也未免太大了吧!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堆人共同布阵展开的,这可是芸莘自己一个人短短时间内放出来的!
景珩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他不由盯着浮在空中的身影失神,再一次为芸莘强大的实力而折服。
空中的芸莘此时却也并不算轻松,她额头溢出了细密的汗水,为了保持结界的持续和稳定,她正全神贯注地施法,不能分一丝一毫的心神。
一个人张起能够遮掩天象的结界,若是还是在仙界对她来说那也是易如反掌,但来到下界芸莘被限制了实力,并不能随心所欲。
芸莘的灵力在疯狂消耗,同时她也在疯狂吸取着周围的灵力,尤其是还和景瑶突破的那波灵力发生了“碰撞”,这使得结界内的天象更加骇人,随着两波灵力的势头不断攀升,各种狂风席卷地动山摇,闻卿都险些站不稳了。
闻卿没见过这种情形,吓得抓住景珩的袖子:“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景珩皱眉,不停看向洞穴和芸莘所在,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番景象,这简直都要和在冥域破阵时一样了!
“我们快找个地方先避一下。”
景珩当机立断,拉着闻卿跑到一处地势开阔的地方,这里距离风波中心稍远,影响也没有先前那样惊人了。
“我的妈呀,怎么感觉芸姐姐一出手这动静比先前更大了!”
闻卿拍着胸口眺望中心的情况,那里如今狂风大作,只要是能被卷起来的东西都被卷到了天上,这会儿他们要还在那里恐怕都要被卷成渣渣了。
闻卿见景珩神情严肃也不回话,忍不住朝他问道:“师兄你是在担心吗?”刚才不还一脸轻松,现在怎么又担忧起来了。
景珩:“没有。”
闻卿打量着景珩的状态,却明显不是他自己嘴上说的那么一回事:“真的?”
景珩没有回话,芸莘的实力这么强,他的妹妹景瑶也在进行着最后的突破,按理说他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只是看着眼前熟悉的狂乱景象,他此时却如何都静不下心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或许只是景扰人心吧,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他大概就也不会如此心绪不宁了。
景珩如此安慰自己,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视线始终凝聚在狂风中显得微小柔弱的身影上,直到风停下前都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