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柏玉峰来询问下一步的计划。
柏寻想了想问道:“那群人还在辛川岭吗?”
“还在,不过前几天我们的人发现他们撤走了一些人。”柏玉峰说道。
“既然之前寻找的方向是对的,你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吧。我带着阿福还有柏豪在山里四处转转。”柏寻说道。
“太危险了,您不能……”
“一群人一起才危险呢。人少而且还是生面孔,四处查探才更方便。”柏寻说道。
“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柏玉峰说道。
“嗯,我之前不是在这儿待过吗?为了找南爷爷还跟着大家一起搜过山。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柏寻说道。
吃完早饭,柏寻带着阿福和柏豪上了山。
晨曦初照,远望山峰之巅,云雾缭绕,山峦起伏,层层叠叠,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这儿的景色真不错。”柏豪兴奋地说道。
“是啊,这儿的山比和安的高很多,景致更壮阔。”阿福气喘吁吁地说道。
柏豪见阿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笑着说道:“这才走多远啊,你就累成这样了?”
阿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从过年到现在这些天在别院光吃吃喝喝了,都没怎么干活,身上肥膘子都长了五斤。”
“别院好吧?”柏豪冲他眨了眨眼睛。
阿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柏寻,说道:“有二少奶奶的地方就是好地方。二少奶奶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柏寻轻笑了一声。
柏豪踹了阿福一脚:“哎呦喂,你这嘴还变得能说会道了。”
阿福笑着说道:“我这可都是真心话!”
待三人到了之前挖墓道的地方,洞口已经坍塌了,如今上面野草已经萌芽。
“唉,好不容易才挖出那么一条路来。又要重头再来了。”阿福郁闷地说道。
柏寻回忆了一下最一开始南爷爷带着他们挖的那条墓道。他不止一次走过那条墓道,从那里穿过前面就是坍塌的墓室。若是墓室没有坍塌,继续往前走的话应该就能到那个洞穴。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按照柏玉峰所说,晌午那会儿的太阳应该能照进那个洞穴里。他估算了一下墓道,坍塌的墓室和那个洞穴大致的方向和位置。
阿福见他离墓道的位置越来越远,忙问道:“哎,二少爷,您这是去哪儿?”
“随便看看。”柏寻说道。
柏豪和阿福忙跟上去,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柏寻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在树下做了个标记。
“回去吧,明天再来。”柏寻说道。
第二天一早,柏寻带着阿福和柏豪又上了山。这次是直接从他标记的位置,往上走。
阿福见他们离之前挖墓道的地方越来越远,不禁有些奇怪:“二少爷,咱们这是往哪儿去?”
“登高,说不定路上还会有些惊喜。”柏寻抬头往上方看了看,“你们的动作要放轻,那帮人可能在附近,一定要小心。要多观察四周,注意有没有人停留的痕迹。”
不出意外的话,从这里一直往上走,应该就能找到那条路。
“是!”
三人往上爬了半个时辰。
阿福低声说道:“二少爷,有发现!”
柏寻忙过去看,一棵大树的后面有一块空地,草被压塌了,像是被人踩的。
“二少爷,这儿有烧火的痕迹。”阿福看到了一些黑灰。
“这上面都是新土,下面藏的有东西。”柏豪说着忙把土扒拉开,下面果然藏着许多灰烬。
“有人不久前在这里逗留过。”柏寻说道。
看样子他猜的没错。
墓在下面,路却从天而降。
可能是修墓的工匠给自己留的逃生路、可能是盗墓人生生凿出来的一条路、也可能那本就是墓的一部分,天然形成的。
三人接着往上走,山路愈发难行。
艰难地爬了一段,柏豪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然后用眼神示意他们隐蔽。
过了一会儿,从不远处下来两个人,皆是一身短打劲装,腰间还别着枪,像是在巡逻。
待两人走远,柏寻低声说道:“咱们绕到后面去。”
“好。”
话音刚落,阿福和柏豪突然觉得脖颈后一痛,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柏寻在身后的人下手之前,猛然一滚,那人手里的棍子打了个空。
“身手还不错啊,我还以为柏二少爷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呢。”那人蒙着面抱着胳膊看着柏寻。
柏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气定神闲地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乐了:“你遇事倒是挺淡定的。怎么?不怕我杀了你吗?这荒郊野岭的,你死了也没人知道。”
柏寻看了一眼他腰侧的枪,说道:“你若真想杀我,刚刚就开枪了。”
那人扬了扬下巴:“你们柏家人挖的墓道不是在下面吗?柏二少爷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柏寻看着他,说道:“有时候墓在下面,但是路不一定在下面。对吧?”
那人微微一怔,说道:“果然像老板说的那样,最应该小心的柏家人就是柏二少爷。虽然下面的东西一向都是各凭本事,谁找到就是谁的。但是有时候,动枪动刀子更好使,毕竟抢来的更快。你说是吧?”
“你别误会,我是来找南爷爷的,不是来找地下仙宫的。”柏寻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人笑着说道:“姓南的?哦……你们柏家人一直靠姓南的老头帮着你们寻陵。怎么?他不见了?”
柏寻说道:“若是兄台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儿,请务必转告他,我会护南春和他阿娘周全,请他放心。”
那人敛了笑,沉默了片刻,说道:“柏二少爷可真会开玩笑……你们把人弄丢了,到我这儿找?”
“这条路……我不会说出去。我说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南爷爷,不是为了地下仙宫。”柏寻说道。
那人玩味儿似地笑了笑:“路?哪里有什么路?”
“有一条从天而降的路。”柏寻气定神闲地说道。
那人敛了笑,握着枪的手不由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