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淮看着两个小家伙一脸相同的馋样儿,忍俊不禁。
宁知墨无语了一瞬,转身回到房内,从柜子里找出一包东西拿出来。
“这是我这几年收集到的辣椒的种子,大哥原本留下的那一颗是种在花盆里的,我们还以为是用来观赏的,没想到挂果儿之后,果子红了茎叶反而渐渐枯萎了,母亲看着难过,我便自己偷偷尝试着从果实中取种子种在院子里,没想到歪打正着,也种出来了。”
他把纸包打开,成人巴掌大的纸包,满满一包辣椒种子。
“这辣椒种子易得,每根辣椒都能取出几十颗种子来,因为不知道可以食用,所以我每年就只用几粒,在院子里种上那么几株,够母亲跟阿宝有个念想就好,不知不觉竟存下这么一包来了。”
萧芸棠惊喜地看着那包种子,华夏血脉里的种植之魂熊熊燃烧。
这么一大包呢,可够种好几亩地了吧。
“拿着吧。”
宁知墨直接将种子递给萧芸棠,“母亲跟阿宝有院子里那几株看就够了,听四殿下说,你很喜欢种东西,还在宫里种出了红薯,这种子就送给你,跟普通种菜一样,很简单易活。”
萧芸棠一边不好意思地推辞,一边咧着嘴伸手,眼睛望着那包种子一瞬间也没离开。
“哎呀呀,小舅舅,这辣椒种子多珍贵啊,我可不好意思要啊,不能要、真不能要。”
宁知墨好笑地看着她,她现在这副样子跟阿宝看点心时候可是一模一样的。
让他看着就忍不住心软,伸手摸摸她圆溜溜的小发包。
“拿着吧,娘亲舅大,照理说,出生时就该给你见面礼的,只是当初大哥没来得及。
你没见过大舅,这便算我替大哥给你这个外甥女的见面礼了。”
一旁的阿宝听懂了小叔叔的话,眸子里划过一丝难过,转瞬又开心起来。
“介介,椒椒是阿宝父亲送给介介的喔。”
萧芸棠双手接过种子,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郑重承诺。
“小舅舅你放心,棠儿会好好珍惜大舅的这份礼物,辣椒若有牟利的一天,也定然会有阿宝妹妹的一份。”
宁知墨点头。
他想,大哥大嫂一定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冥冥之中,他们夫妻留下的东西,在今时今日仍旧在守护着阿宝,让阿宝的未来又多了一份保障。
萧奕淮抬头看了眼天色。
“走吧,去找外祖母跟母妃。”
屋内,宁如兰跟宁母正坐在榻上看什么东西。
萧芸棠跟阿宝一起开口唤,“母妃\/嘟母、外祖母\/祖母。”
“孩子们回来啦。”
宁母脸上难掩慈爱,看着四个孩子一齐走进来,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阿宝踮着小脚脚,好奇地看着榻上的一堆物品。
“祖母跟嘟母在做什么?”
宁如兰笑着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儿,把手里的匣子打开给她看,“祖母跟姑母在整理东西。”
“系人参。”
阿宝惊奇地瞪大眼睛,指着匣子情绪有些激动地回头,“小苏苏,系人参呀。”
“阿宝喜欢人参?”宁如兰有些奇怪她的反应。
阿宝重重点头,“人参,好登西,阿宝寄道,大夫缩,祖母劳神过度,损了寿元,要用人参才能补回来的。”
其他话都说的含含糊糊的阿宝,把大夫给宁母诊断时说的话记得牢牢的,叙述的十分清楚。
“母亲!”
宁如兰担忧忧不赞同地看向宁母。
阿宝刚刚说的事情,宁母可没有跟她说,瞒着她,甚至还说她送的这人参品相难得,关键时候能保命,要让她再重新带回宫里去呢。
“没事儿,没事儿,那大夫故意说的严重罢了,阿宝小孩子不懂事,听风就是雨......”
辩解的话,在整个屋子里,大大小小五双眼睛,不赞同的眼神下顿住了,她无奈一笑。
“好吧,我知道了,会按大夫的话去做的,你们就别操心了,看看,这宫里的人参多好,用完这根参,祖母身体保证棒棒的,还能再活二十年。”
她俯身,安抚地摸摸憋着大眼泪阿宝。
阿宝眨眼,豆大的一颗泪珠滑落在脸蛋上,阿宝认真地看着宁母道。
“不系二十年,阿宝要祖母长命百岁,活的长长久久的。”
“好。”
宁母抹去阿宝的眼泪,见屋内气氛凝滞,她有些无奈,朝看起来最容易哄的萧芸棠招手,“棠儿来外祖母这里。”
她将榻上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小裙子散开,对着萧芸棠道。
“棠儿,外祖母也不知道你的身形,得知你们要回府省亲的消息,便按照你的年龄,赶制了一套衣裳,你来比比看,可合适?”
“很好看。”
萧芸棠摸了摸那裙子,不是她常穿的御制云锦,却也是流光溢彩的绸缎,品质看着就很好。
外祖母跟小舅舅还有阿宝身上穿的都是普通绸缎,还能看出赶工的痕迹,手艺跟她身上这件没得比,应该是府里那边临时给他们制的。
可见,她们三人平时穿的,比这还要不如。
但给她做的这件衣裳,料子质感细腻,色彩光亮,也不知外祖母他们是花费多少才买来的。
而且这衣裳表面几乎看不出针脚,宛若天成,足可见缝制这件裙袍之人的用心。
“是不是会有些瘦?”
宁母往萧芸棠身上认真比划着,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腰腹处,蹙了蹙眉。
萧芸棠:“......”
下意识地提了口气,憋憋小肚子,“没、没事儿,我还能瘦呢。”
宁母“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用、不用,外祖母怕不合适,在里面特意留了两寸呢,兰儿,你回去以后,沿着这里把线放开,棠儿穿起来,应该就正合适了。”
阿宝眨眨眼睛,小手指伸出来,戳了一下表姐姐的小肚子。
“呼,好痒。”
提气收腹的萧芸棠破功,小肚子重新鼓出来,气的扭着身子要去捉阿宝。
屋内刚刚凝滞的气氛,被两个小的这么一打岔,又重新欢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