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煜率大军凯旋,短暂享受那城门口鲜花与欢呼、赵王盛赞与赏赐的荣光后,赵国上下沉浸于胜利的喜悦,街市重归热闹。
田间农事井然,风调雨顺仿若天佑,似是将战时的阴霾彻底驱散。
可赵煜清楚,这安宁不过是表象,楚地残军犹存,恰似蛰伏猛兽。
燕国又背盟而动,磨刀霍霍,边境烽烟随时可能重燃。
于王府中,赵煜身披战甲未卸,身姿笔挺伫立在沙盘前,目光紧锁楚、燕之地,手指沿着山川脉络比划,脑海中推演着战局。
身旁谋士们围聚,蹙眉低语,探讨军情。
“新楚虽首战溃败,可根基未损,其退居南方险要,据守关隘,补给线隐秘,若要彻底平叛,强攻绝非上策。”
一老谋士捻须而言,神色凝重。赵煜颔首,深知那片山水易守难攻,往昔秦军都曾折戟,何况如今残兵败将倚仗地利,必然负隅顽抗。
“燕国贪婪,见我与楚鏖战损耗,妄图趁虚,其骑兵剽悍,机动性强,可突袭我边境薄弱处,若楚燕呼应,腹背受敌,危矣!”
年轻参军补充道,话语间满是忧虑。
正思忖间,李牧大步迈入,虽战甲满是征尘,却精神矍铄,“将军,听闻燕国异动,老夫以为当速遣侦骑,探其兵力部署、行军路线,再分兵应对。楚地这边,可先遣使议和,以缓兵势,暗中集结精锐,寻机突破。”赵煜目光一亮。
与老将李牧相视颔首,当下议定,选派善言辞者赴楚,陈说利害,佯装求和。
同时,调派多支侦骑小队,如离弦之箭奔赴燕境,刺探军情。
数日后,赴楚使者回报,楚营内部似有分歧,主和派念及兵败损耗,愿割地休战,暂作喘息。
主战派却叫嚷着复仇,整军备战,只是粮草军需筹备艰难。赵煜冷笑,“此乃天赐良机,楚心不齐,我军可先击燕,速战速决,再回师南顾。”
言罢,传令全军,整备出征,此番目标——燕境。
大军开拔,沿官道北行,尘土蔽日。行至边境,侦骑来报,燕军已集结三万铁骑。
分三路欲进犯,一路佯攻东边关隘,吸引赵军主力,另两路则绕道侧翼,妄图直插腹地,劫掠村镇。
赵煜沉思片刻,传令副将率一部人马严守东隘。
多布旌旗,佯装重兵,亲率主力精锐,趁夜色潜行,奔袭燕军侧翼。
是夜,月色朦胧,赵煜军如暗夜幽灵,马蹄裹布,悄然逼近燕军侧翼营帐。燕军多是粗犷武夫。
仗着突袭之势,营中守备松散,篝火边士兵或饮酒作乐,或呼呼大睡。赵煜见时机已到,长枪一挥,“杀!”瞬间,喊杀声起,赵军如猛虎下山,冲入营帐。
燕军从醉梦惊醒,慌乱披甲,仓促应战。赵煜身先士卒,长枪如龙,挑翻数敌,所到之处燕军血肉横飞,营帐起火。
火势借风蔓延,映红半边天。燕军侧翼大乱。
那两路突袭之势顿消,纷纷回撤救援,却被赵军截杀,首尾难顾。
东边关隘,副将依计行事,燕军佯攻部队久攻不下,听闻侧翼溃败,军心大乱,丢盔弃甲而逃。
赵军乘胜追击,一路追杀数十里,直逼燕境深处。
燕军折损大半,残军缩于几座城塞,闭门不出,高悬免战牌。
赵煜勒马于燕境荒野,望着逃窜燕军背影,却未露喜色,深知燕人狡诈,城塞坚固,强攻损耗过大。
遂传令围城,断其粮道,欲困燕军而降。时日流转,城内燕军粮草渐尽,军心浮动。
时有士卒越城投降,透露城中乱象。赵煜见时机成熟。发起强攻,巨石、火箭齐发,轰塌城垣,赵
军奋勇入城,燕军或降或死,几座城塞相继易主。
正当赵煜欲挥师南返,再图楚地时,楚国内讧平息,主战派掌权,趁赵军与燕纠缠。
竟联合周边小国,拼凑十万联军,气势汹汹北上,欲夺回失地,报一箭之仇。消息传来。
赵军将士哗然,历经两战,身心俱疲,又闻强敌将至,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赵煜却镇定自若,聚将于营帐,鼓舞士气:“诸将!我等连克燕军,何惧楚贼?往昔以弱胜强,今有强军在手,何愁不克?楚联军虽众,然心不齐、利不同,我等只需寻其破绽,各个击破!”言罢,令全军后撤至险要之地,据守山川,广布疑兵,挖堑壕、设鹿角,以待楚军。
新楚军联军一路北上,见赵军后撤,以为怯战,愈发骄纵,先锋部队贪功冒进,闯入赵军预设包围圈。赵煜在山巅见敌入网,一声令下。
伏兵四起,强弩齐发,箭雨如蝗,楚军先锋乱作一团,哭嚎惨叫。
后续联军匆忙救援,却被赵军从侧翼冲击,分割包围,十万联军瞬间成散沙。赵军将士受此前胜绩鼓舞。
又闻家乡安危系于一战,个个奋勇,以一当十,厮杀惨烈。
经此一役,楚军联军元气大伤,残军逃回楚地,再无北犯之力。赵煜整顿军队,清扫战场。
收编降卒,凯旋而归。赵王亲率百官迎于城外,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呼,视赵煜为护国战神。
归朝后,赵煜未被荣耀迷眼,深知赵国周边虎狼环伺,强军方是安邦之道。他奏请赵王。
增拨军饷,广纳贤才,于军中设武学堂,教授兵法、武艺,培育新锐将领;加固边防城垒。
深挖护城河,囤积食粮兵器,以备不虞。
此后数年,赵国军威日盛,边境虽时有小隙,却再无大战。
百姓安享太平,田间稻麦飘香,市井商贸繁荣。
赵煜之名,传颂于街巷闾里,成了赵国的脊梁、安稳的柱石。
护着这片山河,在乱世风云中屹立不倒,续写着金戈铁马下的盛世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