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夭夭还是去了一趟外面,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经过东宫门口,她有意停了下来,听得里面道:“皇上摆驾回宫。”
里外无论是谁,在做什么,全都跪了下来。
包括陆夭夭自己。
不过她恭敬跪下,却悄悄抬起眼,打量在内侍搀扶下坐上车辇的皇帝。
皇帝脸上略有愁容,不过很大的悲伤却是看不见。
陆夭夭心中暗自思量,皇帝对于谢倾钰的死,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哀伤,看来他并不是太在乎这个儿子。
也对,曾经被废了,说明心里已经将其割舍了,又怎么会在乎?
谢倾钰回来一场,梦一场,不过也是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等皇帝的仪仗队走远了,众人才张望着,谨慎起身。
陆夭夭这时和东宫的碧水眼神对上。
碧水的眼神并不算太友好,高傲中还带着些许敌意和挑衅。
太子之死一点都没有牵连到她的身上,也没有人怀疑她,她做事果然是个不留痕迹,又手段利落之人。
说实话,当时在皇宫,要不是她眼神给自己暗示,自己也压根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这样有心机和谋算的人,不愧是谢倾尘训练出来的人。
这样的人若之后反水,对谢倾尘恐怕是个不小的威胁。
陆夭夭回到小院,谢倾尘不在。
她扶着门框,有些摇摇欲坠。
他那么一意孤行,决定要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
昨天两个人闹成那样,她还以为他会有所忌惮,有所收敛。
可是他今天还是去做他认为要做的事,看来他心中也是并不怎么在乎她的吧!
心底没来由的失落,晦涩,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谢倾尘十年前会那样,就注定了他十年后还是会选权力不选她不是吗?
陆夭夭慢慢走回房间,觉得身体无比疲乏,她想睡了。
闭上眼,不知不觉就睡了。
本以为这是普通的一次入睡,谁知道意识竟然进入一片无垠天空。
“宿主,醒醒,醒醒,是我。”
陆夭夭心中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才发现意识进入到另外一个界面。
“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跟灵魂出窍似的。”
系统道:“是我将你的灵魂从你的身体剥离出来的,宿主,总部已经下发通知,为了选好了新的攻略对象,这几次接连的失败和反常,像卡bug似的,对系统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挑战,所以总部要修正这个错误,不允许再这样挑战它的尊严和权威了,它为宿主设定了一个相对轻松副本,系统可以轻松通关,通关后,不仅可以获得重生,还可以得到一百万。”
“有这么好的事?”陆夭夭难以置信,毕竟从小到大她一直挺倒霉,挺不顺的。
“确实如此,下面进入剧情中……”
陆夭夭再睁开眼,身处一个富丽堂皇的房子。
剧情进入她的脑海中。
她新身份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她只需要让一个穷酸书生爱上她,帮他还清欠债,供他进京赶考,功成名就就可以了。
这不比攻略阴郁疯批落魄皇子,让他当太子,或者不缺爱,冷面将军好多了?
起码不会再碰到谢倾尘那疯子了。
只是突然就消失,甚至没来得及和顾淮告别,这让她有点惋惜。
也担心顾淮因此难过。
只是来都来了。
陆夭夭深吸一口气,决定全身心投入到这个新的“任务”中。
按照剧情设定,她需要找到那位穷酸书生,开始她的“攻略”之旅。
陆夭夭换上了一袭朴素却不失优雅的衣裳,不带任何随从,悄悄出了门。
在系统这个GpS导航下,她经过一番打听和寻觅,终于在一间破旧的学堂里找到了那位名叫柳文宣的书生。
他衣衫褴褛,面容清瘦,但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果然是坚韧不屈小白花。
陆夭夭立即找到学堂夫子,表明自己想入堂读书。
起初夫子看她穿衣打扮一般,又是个女子,有些迟疑,担心她不能持之以恒而且影响学堂风气,但陆夭夭一番诚恳的话语,加之她提出愿意女扮男装,支付比旁人多一倍的学费,夫子终于被她的决心打动,同意让她入学。
在陆夭夭的暗示下,顺利成为了柳文宣的同窗。
她坐在柳文宣的旁边,一开始并没有太主动,柳文宣这种人一看就是墨守成规可能又带着读书人的迂腐,要是一开始太主动,不但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反而会被他厌恶。
陆夭夭每次上课都认真听讲,偶尔还会借故向柳文宣请教问题,以此增加两人的交流机会。
柳文宣看她读书努力,也愿意教授她。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课余时间,陆夭夭会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自己家中父母严苛没有自由,也没体验过什么新鲜事,引得柳文宣十分同意。
这日,夫子下午家中有事,不授课,柳文宣终于答应带陆夭夭去他家中游玩。
柳文宣的家位于城郊的一处简陋院落,虽然破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院中几株野花随风摇曳,透出一股不屈的生命力,正如他其人。
陆夭夭跟在柳文宣身后,一路听他讲述家中的情况,以及他对生活的乐观。
他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向往,那是一种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抗争。
“文宣兄,你如此才华横溢,将来定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陆夭夭适时地送上赞美,眼神中满是真诚。
柳文宣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一介寒儒,能温饱自足已是万幸,哪敢奢望太多。”
陆夭夭顿了片刻,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才缓缓道:“文宣兄,你若不弃,我愿助你完成学业,助你进京赶考,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柳文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迅速暗淡下去。
“陆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让你为我承担如此重担。”柳文宣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陆夭夭早有准备,她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文宣兄,我还没告诉你,我家境不错,这笔钱对我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负担。这是我家中长辈赠予我的一笔钱财,本意是让我游历四方,增长见识。但我觉得,这些钱用在你身上,更能发挥其价值。你只需安心备考,其余之事,我自会处理。”
柳文宣看着桌上的银票,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