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与婢女谈笑风生,仿佛毫不知情。
她心中盘算着,能如此悄无声息地跟踪,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很可能是来自长宁身边的高手。
到了百花丝,陆夭夭挑选着丝线,偶尔抬头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试图捕捉到一丝跟踪者的踪迹,但依旧一无所获。
看来得想点办法引他主动现身了。
陆夭夭心中有了计较,她故意对婢女说:“翠儿,我突然想吃东斋的包子了,你给我买一点回来。”
“是,小姐。”婢女先行离开,只剩下陆夭夭落单。
她又假装在百花丝挑选了一下,没有挑到满意的丝线,抬脚离开。
她转身快速穿过热闹的街市,往一条偏僻的小巷走去。
步伐轻盈,似乎在有意引导着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便悄悄跟了上来,速度之快,显然轻功不俗。
陆夭夭心中冷笑,她早已料到会有此一招,早在出门前便在袖中藏了几枚特制的银针,专门用来应对这种暗中的窥探。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跟踪者,声音清冷道:“阁下既然跟了我这么久,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在陆夭夭面前,正是皇帝派出的高手——清风。
他目光锐利,上下打量着陆夭夭,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姑娘好敏锐的感知力,在下清风,想请姑娘去一个地方。”清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气势。
清风?
和跟在谢倾尘身边清风一个名字?
陆夭夭心中觉得意外,但并未觉得是同一个人。
她冷声道:“若我不愿呢?”
“那姑娘,只有得罪了。”
清风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如同一阵疾风,瞬间逼近陆夭夭,意图擒住她。
陆夭夭早有准备,身形一侧,轻松避开了清风的第一击。
同时,她右手一扬,几枚银针化作流光,直射向清风。
清风反应极快,身形急退,同时挥袖,将银针尽数打落。
但即便如此,他也被陆夭夭这一手惊到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高明的暗器手法。
“姑娘好身手。”清风赞了一句,再次逼近陆夭夭,这一次他不再试探,而是全力以赴。
陆夭夭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在狭窄的小巷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陆夭夭的招式灵动而巧妙,往往能在清风攻势的间隙中找到反击的机会。
而清风则凭借深厚的内功和精湛的武艺,与陆夭夭打得难解难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战斗越发激烈,小巷中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内力搅动得沸腾起来。
就在此时,陆夭夭突然使出了一招极为巧妙的身法,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清风的背后,手中的银针再次出手,直指清风的要害。
清风大惊,危急关头,他不得不施展出全身的功力,硬生生地扭转了身体,避开了这一致命的攻击。
然而,陆夭夭的这一招却并未结束,她借着清风转身的空档,身形再次变幻,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地飘落在清风的侧方,手中的银针再次出手,这一次,她瞄准的是清风的穴道。
清风躲无可躲,只能运功硬抗,但即便如此,他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地一滞,显然受到了银针的影响。
陆夭夭趁机收手,后退几步,与清风拉开了距离。
“清风阁下,我无意与你为敌,但你若再苦苦相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陆夭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清风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中吃亏。
“姑娘身手不凡,清风佩服。但姑娘必须随我走一趟,这是我家公子的命令的旨意。”清风再次逼近陆夭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下我了。”
陆夭夭话音未落,身形再次启动,这一次她不再单纯依赖银针,而是将习得的武艺发挥到了极致。
清风见状,也不敢再有所保留,他深知眼前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将其制服。
小巷内,剑影拳风交织,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金石交击之声,激起阵阵火花。
可到底是陆夭夭更胜一筹,她她胜了,不过赢得也不轻松,五脏六腑都受到震荡,不过是在强撑,“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和我有何仇怨?”
“姑娘日后自会知晓。”说罢,清风足尖一点,纵身一跃,离开了。
陆夭夭望着清风消失的方向,心中并未轻松起来。
她虽胜了一筹,但对方撤退时依旧从容不迫,他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看起来也不像草包长宁那边能培养出来的人。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转身欲离开这狭窄的小巷。
正当此时,翠儿手提着东斋的包子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小姐,您没事吧?我听人说这巷子里有打斗声,担心极了。”
陆夭夭接过包子,轻轻一笑,示意自己无恙,“没事,不过是遇到了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已经被我赶跑了。”
翠儿闻言,虽心中疑惑,却也未敢多问,只道是小姐又在玩笑。
两人随即返回了陆府。
回到房中,陆夭夭换下衣物,独自坐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未发射的银针,陷入了沉思。
清风的出现,无疑与更高层的力量有关,她必须更加谨慎行事,以免牵连他人。
……
御书房,皇帝正在处理奏章,清风带着一股寒风走入。
“清风,怎样了?”皇帝并未抬头,显然他还没太将陆夭夭放在心上。
清风语气却并不轻松,“皇上,属下试探那位姑娘,她武功造诣都在属下以上,性子沉稳,临危不惧,一点也不像个乡野姑娘,倒和她……”
皇帝骤然厉了眉眼,“和她什么?”
“和她有点相像。”
朱毫在纸上晕染出大片黑渍。
“不可能。”
“千真万确。”
皇帝立马站了起来,“传朕旨意,朕今晚摆驾华宁宫。”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