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馆。
叶桑看着屏幕上属于蓝氏拍卖行内部的十几件拍品，眉心蹙成了一团。
没有炽血石。
赵一渡说：“炽血石据说是压轴，为预防人偷窃，没有上传资料，在拍卖行保险柜里锁着。”
搞得挺神秘。
叶桑看着邀请函，身子后仰，端着果盘吃起来。
这可是蓝氏内部网域，和这次所有拍品。
赵一渡兴奋非常，抱着电脑看了起来。
下一刻，看着电脑右下角弹出来的消息。
他抬头，问叶桑，“小祖宗，你用的哪个账号？”
叶桑嚼着草莓，“还能有哪个。”
赵一渡小心翼翼，“不死鸟？”
叶桑：“不然呢？”
赵一渡：“……”
他舔了下唇瓣：“你没有遮掩踪迹对吗？”
“遮了。”叶桑懒洋洋地道，“没人能找到这。”
“我说的不是这个遮！”赵一渡整理了一下语言，“蓝氏被入侵，是不死鸟复活出世干的，整个黑客界此时都已经沸腾了。”
叶桑：“哦。”
赵一渡：“哦？”
“不是小祖宗！”赵一渡急忙把入侵内网系统关闭，清除轨迹，有些服气：“您是不知道不死鸟代表什么吗？”
叶桑挑眉，“代表什么？”
赵一渡：“代表，全世界的国家都要活在忐忑里！”
不死鸟这个黑客，以前那会，入侵各国官方于无形。
每个国家都时常忐忑，怕祂盗窃自己国家机密。
后来，祂被说死了，四年都没有再出现过。
各国才舒坦了几年。
现在，祂死而复生？
不说黑客界沸腾震惊。
就各国高层，都又要开始活在忐忑里。
怀疑猜测甚至阴谋论，不死鸟突然之间死而复生，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叶桑端着果盘起身，朝屋里去，音色清慢，“吓唬他们一下。”
赵一渡：“……所以，小祖宗你是故意的？”
叶桑：“是啊。”
理直气壮的恶趣味。
赵一渡无话可说。
而在之后一个小时内。
叶桑手机里，至少进来了三十个电话。
消息爆炸。
都来自天一盟。
叶桑一个没接，一个没回。
晚上的时候，叶辞声打了电话过来。
她接了。
叶辞声问她，京州栾家小女儿的病是不是她治的。
叶桑说是。
叶辞声沉默了会，“林家在打听寻找这个人。”
叶桑：“哦。”
叶辞声叹气，“他们之前……”
“我这个人你了解的，向来只给别人一次机会。”叶桑打断他，音调散漫，“既然不珍惜，那就等死呗。”
叶辞声沉默了片刻，“你在京州还好吗？”
“好。”叶桑打了个哈欠，“困了，睡了。”
叶辞声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电话都被挂了，也不敢再打。
*
赵一渡在读大二，这几天只是她来了请了假伺候她，次日就回学校去了。
叶桑看着厨房里赵一渡准备好的菜谱，和冰箱里也整理好的一份份饭菜。
拿出手机，找到厉绥洲。
发的语音。
“厉先生，有空吗？”
声音从麦里传出，透着清软。
厉绥洲放下金丝笼上缠了一半的花墙，打字：［有事？］
叶桑：［饿了。］
厉绥洲微怔 ：［赵一渡呢？］
叶桑：［上学去了。］
厉绥洲：［那出来我请你吃饭？］
叶桑：［不想去。］
叶桑：［厉先生会做饭吗？］
厉绥洲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前恍惚又出现她那勾人模样，看着眼前巨大的金丝笼，眼底神情晦暗，漆黑如渊深不见底。
她不就咬了他一口，他就要被她牵着走吗？
［不会。］
他回。
气息夹杂燥气。
叶桑：［哦。］
然后就没下文了。
叶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
滴答滴答……
水滴似地手机来电又响起。
叶桑慢吞吞接通：“我现在没钱养你们。”
赤蝶嘴角轻扯，“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样的人，给你打电话，就问你要钱吗？”
叶桑挑眉：“不然呢？”
赤蝶一噎，“当年你退圈，现在又这么高调地回来，还入侵了蓝氏，是有什么事，想做什么吗？”
“什么也不想。”叶桑修长纤细的腿搭在桌上。
赤蝶：“您这一回来，圈里圈外都惊天动地，昨天下午开始，至少上百个人下单找你。”
叶桑：“不干。”
赤蝶：“有一个找传说中那个引刀客风引的单子，70亿美金，要不要接？”
叶桑：“不干。”
“行吧。”赤蝶惋惜，叹气，“我还以为老大你突然出来，是为了给我们天一盟报仇的。”
叶桑面无表情：“直接说。”
“老大，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吃的是什么苦，遭的是什么罪……”
赤蝶音调立马变成哭腔，听起来委屈得不行。
叶桑直接挂了电话。
五秒后，又打过来。
“别挂！我好好说话！”赤蝶第一时间道。
叶桑：“说。”
“是这样。”赤蝶正色：“自从你四年前隐退，三年前失踪后，其他本就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和组织，屡次针对我们，死神黄泉首排在前头，而后是黑风角。”
如果不是天一盟存在得久，根基深厚，总基地隐藏神秘，这几年早被搞倒了。
叶桑冷嗤，“我这不是已经死而复生了？”
不死鸟这三个字就是威慑，黄泉和死神也会退让三分，不敢再轻举妄动。
挂了电话，叶桑看着厉绥洲的对话框。
没回消息。
叶桑唇角冷勾，点了删除好友。
上楼换了身衣服，出门。
*
厉绥洲本来想种活花的，但活的花有刺，就弄了仿真的花蔓，活花种在楼顶阳光房。
他没再回叶桑消息，把脑子里所有杂念全部驱逐，仔细把每一根栏杆都仔细缠绕。
被扔到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起。
他蹙眉，擦了手走过去。
来电：厉七。
“爷。”厉七汇报了黑风角最近的情况，又说起不死鸟，“不死鸟入侵个拍卖行都这么高调，显然是故意在震慑道上，现在黑白两道都小心翼翼地在观看情况，我们对天一盟的针对要不要收敛一点？”
天一盟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百年前就存在了。
据说，本来五六十年前那会已经落寞了，突然不知从哪出来一个叫柳依的，杀了他们盟主，成为新的一任盟主。
天一盟起死回生，继续存在一直到如今。
但这个柳依，江湖上谁也没有见过。
如今这些年，也没人知道天一盟老大是谁。
而抛开他们老大，里边现在一共6个首领。
很强。
但再强，没了不死鸟，也有缝隙可钻。
这几年里，很多组织都对天一盟下了手，他们黑风角见有利可图，也出了几次手。
现在不死鸟突然出现，很难保祂不是报仇的。
厉绥洲没什么兴致，“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看着信息列表置顶的女孩。
点进去，对话停留在十分钟以前女孩的“哦”里。
厉绥洲叹气，打字：［想要吃什么？］
消息没发出去。
红色感叹号醒目。
系统提示不是对方好友的字，也有点刺眼。
厉绥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