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走了,小院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挂在屋檐下的那对大红灯笼在随风轻摆,为这凉夜增添了几分喜庆。
周宁躺在床上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泛起一阵慵懒的笑意,他的头很沉,乏力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因为在宴席的最后他又敬了每位宾客一个满杯,故而有些不胜酒力。
不过在送走客人之后,他还是凭着仅存的清醒快速的冲了一个热水澡,将身上的酒气洗净,又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内衣才爬上床。
前世的他就是这样,喝多了以后一定会把自个儿洗干净再睡觉,免得将难闻的异味带进被窝里,这姑且可视作是他的一点洁癖吧。
虽然有些晕乎,但他还是看清了挡在眼前的可爱丫头,不禁莞尔一笑道:“快躺下来,让我抱抱。”
没人教过女孩现在该怎么做,女孩也不知道该怎样取悦夫君,于是就陷入一阵奇怪的尴尬之中。
这样的新婚之夜多少有点不尴不尬。
片刻后,周宁抬手按在了月儿的肩头,小丫头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小声道:“夫…夫君,我自己来。”
(……)见状默默低下头,开始缓缓脱去衣衫,直到只剩一件亵衣时,才飞快的掀起被子钻入被窝里。
随着温暖的胴体拥入怀中,少女的体香也扑面而来,诚然这香味早已熟悉,但于今夜又有别样的感触。
周宁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柔声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隐瞒,我们相互信赖、互相包容,好吗?”
(……)轻轻“嗯”了一声。
月儿连忙点了点头。
“真乖,来,亲我一下。”
月儿闻言嘴角一弯,迫不及待的献上一枚香吻,然后将头也埋进了被窝。
她又用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眸。
(……)吻得很温柔,隐隐带着一种仪式感。
周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柔情,双手伸入被窝儿里将女孩儿揽入臂弯,指尖旋即传来丝帛般细腻的触感以及些微轻颤,说不清这到底是羞涩怯懦,亦或是欲迎还拒。
(……)先侧过身子面向着他,那挺立的胸脯便堆叠在一起,比平日里的观感更加饱满,无法再盈盈可握。
月儿紧接着发出一声嘤咛,仿佛已不堪忍受,她下意识的咬住胸前的手臂,却又不愿使劲,只用舌尖来回刮蹭了几下,倒像是在鼓励手掌尽可随意。
(……)伸手揽住周宁的脖颈,并顺势咬住微微发烫的耳垂轻轻吮吸,之前她就被周宁用这招折磨得情难自禁,现在只不过是想如数奉还。
可惜她学到的手段还太少,竟敢在老司机面前班门弄斧,必然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于是转瞬后她便喘息起来,眉宇间拧起了别样的柔媚……
对于曾经的将门千金而言,婚房布置得的确是简陋了些,好在有烛光映衬,让屋内笼罩在一层喜庆的色调之中。
然而夜风还是寻着窗户的缝隙灌了进来,时不时就让烛火左右摇曳,令烛泪无法均匀的沿着烛身滑落下来,便在粗壮的红烛上凝固出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这痕迹看似鼓起的青筋,又如健硕的血管,布满了圆滚滚的红烛周身,隐隐透着一股刚毅而坚韧的力量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个成语:无坚不摧。
当烛火一次次被夜风拉扯得七扭八拐之时,墙上也呈现出忽明忽暗的光影,那光影有时形单影只,有时成双成对,总是在不停的变换组合。
这时一只纤细的影子爬上了墙面,诱人的曲线一览无遗,她的下巴向上抬起,脖颈曼妙修长,玲珑的轮廓犹如被独具匠心的大师精雕细琢过一般,只能用完美无瑕来形容。
良久之后,偶有一阵娇声从屋内传出,在夜色的掩护下满院子乱窜,羞得土豆的嫩叶都不敢伸展,还是老老实实的蜷缩在一起。
……
叽叽喳喳的鸟叫在房顶上响起,阳光重回大地,小院又恢复了清新与朝气。
周宁已醒来了一会儿,但他没有挪动身体半分,仍旧安静的躺在床上。
他的左手被(……)枕在头下,有些酸软却很温馨,哪怕这个姿势保持一天不动,他也毫无怨言,反而会觉得惬意。
平日里(……)看起来要文静一些,言谈举止都比较含蓄,可昨晚竟像是变了个人,除了初时有点腼腆,越到后面就越妖媚,连声音都酥软入骨。
再瞧瞧趴在胸口的月儿,脸蛋儿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红晕,熟睡中的表情香甜可爱,像极了洋娃娃。
这丫头昨晚的表现叫人啼笑皆非,一开始还挺主动,接下来就不行了,中途还掉了几滴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过睡着后依然黏人,非得抱住夫君的手臂才肯罢休。
周宁盯着月儿仔细端详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舒心,便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帘。
月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刚抬起头就愣了一下,旋即轻声道:“公…夫君,你醒啦。”说完赶紧缩进被窝里。
(……)也跟着醒来,却没敢睁眼,她还没做好面对夫君的准备。但那双微颤的睫毛暴露了她是在装睡,周宁便果断卷起手臂将她揽进怀中,宠溺的说:“不想起床呀。”
“夫…夫君。”
“不起就不起吧,乖乖的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去叫张贤把贞姐请来帮帮忙。”
由于小丫头啥都不懂,就没有准备白布垫在身下,自然要换洗一下床单被套。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找个女性来帮忙比较妥当,既能照顾初承恩泽的俏佳人,也方便换洗床上用品。
周宁倒不介意落红的凭证,毕竟整个过程都是他在主导,又岂会不知都是完璧之身。
他今日请了假,不用去衙门里办差,就待在家里做点好吃的,也算尽一尽为人夫的义务。
谁知这时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便听到黄贞和张贤、刘铁打招呼。
周宁微微一笑,心道:这个朋友没有交错,大事小事都能帮我着想,还真像是亲姐姐。”
他赶紧溜下床,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再回到床边嘀咕了几句,转身朝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