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和蒋医生结婚这么多年竟然从未往家里拿过钱?
那蒋医生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蒋医生和她背后的蒋家在养家?
难怪早些年会把方梨送到蒋家去养。
原先他们还以为蒋家是真看中了方梨的医学天赋,现在看来未必全是这个原因。
也是,梨梨的医学天赋再好也不至于常年在姥姥姥爷家待着,蒋家二老不让她回家更多的是担心蒋医生自己一个人带两个娃会忙不过来吧,毕竟,方蕊这孩子从小就养得娇。
眼瞧着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方伯文神情越来越难看,最后彻底爆发了。
他猛地站直身体推开方梨和蒋素兰挥开的扫把。
母女俩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尤其是方梨,要不是马翠花和她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被掀飞出去的身体,她早摔在地上。
正当马翠花想要出声维护方梨时就听见方伯文沉着脸怒气冲冲道:“蒋素兰,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知道你因为咱俩离婚的事心里怨气很大,总觉得是我亏欠了你,但你也不能因此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我往你身上泼脏水?”
蒋素兰怒极反笑,“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些年都为咱俩做过些什么?”
“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有哪一样是你出钱买的?就连咱俩当初结婚的喜宴,喜糖这些都是我掏的钱,你怎么有脸说我往你身上泼脏水的?还有你们老方家的那些人?他们是怎么从吃不饱穿不暖到现在一个个养得跟个猪一样肥头大耳的?”
“蒋素兰,你有完没完!”
方伯文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蒋素兰全都有记在心里。
这让他看向蒋素兰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即便你和你们家过去有帮过我和我们家,但那些钱也是你妈妈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等到这话的刹那,蒋素兰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全无。
“爸,什么叫那些钱都是姥姥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不等蒋素兰说话,方梨就开口了。
马翠花原本是想制止了,但……没能阻止得了。
“方梨,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方伯文训斥道。
方梨:“没有,但我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您往我姥姥姥爷身上泼脏水,我要真那么做了就罔顾我这些年受过的教育。”
周围围观看热闹的都被方梨那句无比痛快的没有逗得有些啼笑皆非,却又在听到后面的话后点了点头。
方梨是蒋家二老带大的这件事人尽皆知。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蒋家二老,方梨都不能罔顾蒋家二老这些年对她的培养。
“爸爸,大清已经亡了很多年了,我姥姥除了有个千金大小姐的出身以外,还真没能耐去搜刮民脂民膏,她要真有这本事,姥爷也不至于因为采药从山上摔下来仓促离世。”
“方伯文,这世上谁都可以说我爸妈,唯独你没有资格!”
此时蒋素兰也回过神来了。
她赤红着眼紧盯着方伯文,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模样。
“我们结婚这些年别人欠我爸的那点人情,几乎全用在你身上。现在他们死了,我对你没了利用价值,你便设计将我一脚踹开,就连我们的女儿你对她们也是毫无情义可言。”
“蒋素兰,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爱无理取闹斤斤计较的呢?你为了发泄你心中对我的不满,一味地给我泼脏水,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我身败涂地了,对梨梨,对蕊蕊,乃至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方伯文没有去和蒋素兰辩论她说的那些话的真假。
因为蒋素兰说的都是真的。
他之所以刚下班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也是因为他从同事妻子口中听说了蒋素兰将家里的家具,家电(缝纫机,收音机),乃床都送了人的事。
哪知道才几天不见,蒋素兰就跟疯了一样,一身的泼辣劲,什么都敢往外说。
这让他又急又气又怒。
偏偏方梨这个死丫头不仅不帮他,甚至还在一旁替蒋素兰说话,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方伯文气得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越是这个时候,方伯文就越想方蕊也就越发恨她。
但凡今天方蕊在这,他都不需要像今天这样顶着骂名冲锋陷阵。
也不知道方蕊那个臭丫头怎么回事?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去下乡?
这乡下有谁在呀,让她这么惦记!
蒋素兰:“当然有好处,好处就是让大家看清楚你就是一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面兽心一心只想吃独户的禽兽,让大家伙都警醒点,省得和我一样被你在背后捅了刀子都不知道。”
要不是时机不对,方梨都想要给她妈妈鼓掌了。
对付这样的渣男就得当着众人的面扯下他那虚伪的面具。
不然,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们母女三人。
至于周围邻居会不会信,不重要,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何况,蒋素兰和方蕊的下场就在这摆着呢?方伯文对待枕边人都能如此狠心又何况是他们。
面对方梨投来的肯定的眼色,蒋素兰顿时心里就有谱了。
她继续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听我爸妈的话,和你在一起!”
“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至于两个女儿,我以前就是太傻了才会听信你的鬼话,现在……”
蒋素兰冷嗤道:“蕊蕊被你捧在掌心这么多年就因为她没有顺从你的话选择留在城里和你一起生活,你先是要将她赶出家门,后又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又何况是从小就不受你待见和喜欢的梨梨?”
“就这,我还能指望你善待我的两个女儿?她们摊上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爹不被你卖了就是好事。”
“那你呢?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方伯文不服气道。
“你明知道梨梨以后还得继续在这里生活,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都做了些什么了?那你倒是说呀。”
只要方伯文敢拿家里的那些家具说事,蒋素兰就敢将他的脸踩在地上碾。